谢轻谣只是扫视一眼,这些东西她都是让管家去处理的,她自己平日里很少操心。
只是偶尔觉的这成片成片的花朵好看,也能让人心情好一些。
至于皇后给宸王府送东西……
谢轻谣心中淡淡一笑。
自从太子一处出事后,她之后再进宫请安,皇后的笑脸当真是如沐春风,待她十分亲近,还说着,是宸王府帮助了太子,各种夸赞。
其实当时她已经做好在凤栖宫受冷脸的准备了,但皇后这个态度,她属实没有想到。
之后皇后还给宸王府送了好些东西,这些东西甚至是连太子府都没有赏赐过的,言辞紧密,也不容她去拒绝。
至于这菊花,便是那些赏赐中的一个罢了。
谢轻谣笑了笑:“你若是喜欢,不如我让人挪到了你们宁王府去,你看着也欢心。”
秦子萱笑道:“这可是宫里独独赏赐给你的,给我了算什么,不用的。”
两人一笑,往院子内走去,进了房间后,暖意盈盈,秦子萱将披风脱了下来,谢轻谣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手,不禁问道:“怎么这样冰凉?你刚刚不是一直抱着手炉么?”
“这段时间一直不大好,许是药吃多了,身子都乱了。”
“可曾让太医看过?”
“看过了,左不过就是那几句话,我都能背过了。”
谢轻谣一笑,另一边的云荷将糕点茶点送了上来,笑道:“宁王妃尝尝,这是我们王妃专门给您准备的。”
秦子萱心中触动,抿唇,只是看了一眼,眼眶有些发红,“原来还有人能记得这些……”
谢轻谣道:“这是怎么了?”
秦子萱身边的珊瑚说道:“王妃别哭了,昨晚你就哭了一宿,眼睛都要不好了……”
但秦子萱就像是听不见一样,依旧用帕子擦着眼睛。
谢轻谣道:“可是因为丞相府的事情。”
秦子萱能选在今日来找她,她也不是没有猜到原因。
甚至于昨晚她就在想,该怎么说这件事,秦子萱来找她目标明确,就是为了丞相府一事,而丞相府这件事如今又落在了南宫承煜手中,说起来,宸王府确实是唯一能相助的。
秦子萱道:“子墨年纪小,如今也不知如何了,就被压到了官府,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外面人说的那些我是断然不会信的。
只是……如今他已经被带走了,父亲也着急,我更是心中惶恐……轻谣,你可曾听宸王殿下说过一些什么?”
谢轻谣道:“此事事出突然,我们都没有料到,但也只是说此事还要细细考究……”
“那就是说还有回旋的余地了?”
“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是要确定秦子墨究竟有没有去私卖军火,如果有,便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
国法在上,不是一人一句能做得了主的,况且如今还有字据在。但是如果之后调查出来,不是秦子墨做的,那就好解决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这些大道理我也明白,轻谣,你就告诉我一句实话,子墨……会不会出事?”
谢轻谣沉默了。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她有什么资格去保证呢?
南宫承煜处理这些事已经疲惫不堪,加上又有上层压力,并不敢善做主张,而她如今更是没有理由去对此事进行评论。
秦子萱低声道:“我知道你也为难,不怕你笑话,父亲母亲给我说过,如今丞相府势弱,这些年渐渐的在朝上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了,靠的都是吃老本。
如今再惹出这么一件事,几乎是要了父亲的命,丢不丢人都是后话了,子墨在母亲眼里也是被看作命根,要是被流放被刑罚,日后可怎么办啊……”
秦子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侧身:“不论如何,终究是子墨惹得乱子,教训一番也就罢了……就算是在京中受罚,也都认了,但若是流放了……”
谢轻谣没有接话。
她看着秦子萱,无法开口。
这件事牵扯的可不是流放啊。
若是再查出一些什么来,要了命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看着秦子萱的样子,谢轻谣也不得不开口,于是道:“子萱,别的我不敢跟你保证,只能说……此事还在调查,父皇心中也有定夺,知道右相操劳半生,定会酌情处理,至少……不会损其性命。”
秦子萱一愣,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了。
谢轻谣站起身,面对着她,“殿下那边我会多问几句,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是这些,再多也越矩了,况且,只怕我也没有那个能力。”
她握上秦子萱的手,静静道,“子萱,我尽力。”
秦子萱听到了这句话,像是有了希望一样,点头,“好。”
谢轻谣笑笑:“别哭了,眼睛都要肿了,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也不要这么丑丑的就回去了。”
她将一边的糕点拿来,笑笑:“尝尝,味道不错的。”
秦子萱点头,轻轻拿着。
这一次的见面,与曾经的不同,曾经都是笑着见面笑着走,这一次却是秦子萱颇为落寞的离开。
等人走了以后,谢轻谣坐在房中,心神不定,云荷道:“小姐……这件事真的很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