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一边骂着秦子墨,一边也在焦急的等待着。
秦夫人不禁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审完呢……做不过已经定了,放了人就好了!”
秦相驳道:“你当堂审是儿戏?这样光明正大的放了人,万一被人抓住了把柄怎么办?行了,你别说了,坐那里去!”
秦夫人嘟囔道:“你晃悠的我眼花还不许我说几句话了?”
正说着,外面跑来了刚才的几个小厮,小厮面色慌张,上来就是:“不好了!”
秦相一瞬间,心跌入谷底,身子往后一倒,幸好被人扶住,他连忙上前一步,问道:“怎么回事!?”
小厮连忙道:“奴才们一直在外面等着,谁知公子被官府里的人押了出来,说是奉了宸王殿下旨意,即刻发配离京!”
“啊,夫人!夫人!”秦相赶忙回头,只见秦夫人手抬高,像是晕过去了一样,身边的丫鬟连忙扶着。
秦相紧皱眉头,着急下,问道:“现在呢?现在人呢!?”
“说是已经快要离京了!老爷您赶紧想想办法……”
秦夫人也哭着拽着秦相的衣服,说道:“老爷,子墨不能有事儿啊!怎么就要即刻发配了呢!老爷,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是不是他们传错话了!?”
小厮忙道:“奴才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说错啊!”
秦相道:“旨意已经下来了……就算要回旋也没有余地了……趁着墨儿还没走,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说着,秦相踉跄走出去。
秦子墨已经到了城门口,那边正在交接,他身上带着镣铐,也由不得他不走,官兵也对他没有什么好脾气,毕竟都要流放了。
秦子墨痛哭着,悔恨当初,那边的官兵交接完毕了,说着就要来赶人:“快快快,走了!”
秦子墨急道:“再等等!再等等!求你了!我爹肯定会来的!”
“墨儿!”只听是秦夫人的声音。
秦子墨大喜:“娘!娘!我在这里!你们快救救我啊!”
秦夫人听见了秦子墨的叫声,更加激动,连忙就跑了过去,也不注重风度了,她赶忙握上了秦子墨的手,哭喊道:“墨儿啊!你们放开他!”
“大胆!此乃重犯,即刻流放!”官兵怒声道。
“本相看你才是大胆!”秦相不威自怒,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官兵,手背后,虽没有秦夫人那般失态,但是眸中的关怀和担忧也是显而易见的。
官兵立刻拱手道:“拜见秦丞相,属下是奉旨前行,请丞相见谅。”
“本相倒想知道你奉的是谁的旨!今日皇上可还在金銮殿,未曾有一道旨意传出!”
“回丞相话,如今京城调遣皆有宸王殿下安排,属下听从宸王殿下旨意,不得不带人出城……”
秦相的脸色一变,秦夫人哭喊道:“你不是说会帮我们的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子墨也仓皇喊道:“爹!爹!你快去求求宸王殿下……我不要被流放啊!爹!你救救我啊!”
当秦相听到宸王殿下这四个字的时候,心中一沉再沉,那边的官兵已经拿到了旨意,他递到了秦相面前,秦相手一顿,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的盖章正是南宫承煜的红印,绝不会出差错。
秦相手里捏着册子,心中大寒,印章已盖,无力回天啊,就算是找到了皇上面前,只怕皇上都不会说一句话了。
为时晚矣。
秦相一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耳边传来阵阵哭喊声,不绝于耳,悲壮凄凉,城门口也有百姓围着看热闹,指指点点说着这不是秦相大人么,各种话声在耳边盘旋,心中除了悲凉愤懑还剩下了耻辱,无尽的耻辱。
在京城半辈子,不算纵横,也算是有名望立足了,但今日今时,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在这里让所有人看笑话,秦府的脸面丢尽了。
秦相看了一眼众人,秦夫人死死拽着秦子墨的手,硬是不肯松开,另一边的官兵碍着眼前的丞相夫人,也不能上前动手,只能看向秦相。
秦夫人叫道:“老爷!我亲自去求宸王殿下好不好!为了墨儿怎样都行!我去求宸王殿下!”
秦相向外走去,身后秦子墨一直喊着:“爹!爹!”声音从无中断,但是秦相却像是听不见一样。
官兵已经给了脸面了,这个道理,秦相明白。
秦相抬手,漠然:“带夫人回府。”
身边的两个小厮一愣,随后赶忙上去拉着秦夫人就要走。
母子分离,情谊难舍,这种画面在谁眼里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