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洋点头,随后又道:“烦请姑娘准备一碗清水来,在清水中加上此物。”
姜之洋送过去一个药瓶,里面的粉末乃是他精心调制的,平日里也不太拿出来用,珊瑚握着这个药瓶,随后点头:“姜太医您放心。”
正在姜之洋准备走进去的时候,珊瑚忽然叫住姜之洋,并说道:“姜太医,可是宸王妃命您前来的……”
姜之洋一愣,谢轻谣宸王妃给她交代过的话,随后一笑:“今日其他几位太医告假,所以才是在下陪着齐太医亲自前来,并非是宸王妃找在下来的。”
珊瑚扯笑道:“不论是与不是,我们王妃这几日心情不大好,只怕会想多了,一会儿若是有何不周之处,还请太医见谅。”
“珊瑚姑娘说笑了,在下任职于太医院,平日里走动也多,很多话都听过,再者,宁王妃是天家主子,在下心中明白的。”
珊瑚笑了起来:“太医里面请。”
姜之洋走进去以后,房内昏暗,连灯火都没有,靠着窗边透出来的微光,整个房间都处在一种压抑躁动的环境下,姜之洋皱起眉头。
这种环境下,就算身子健朗的人恐怕都会不适吧。
姜之洋没有说话,随后看向了另一边,摆着一些符纸,有些诡异,就放在床头,这些东西他认得。
云南一带有一奇术,不知真假,传闻可阻鬼魅之事,能让人心神宁静……
都是传闻,未曾见过,也不可知。
再往一边看去,两边候着丫鬟,都低着头,莫不敢言,而齐太医正行礼道:“臣拜见宁王妃。”
若是只观面色,宁王妃似乎并无异处,比平常人憔悴一些,看着也很正常,双眸有些空洞,一种失望抑郁的神气。
姜之洋回忆起来,自己当初看见这种神色的人是在哪里,好像是自己游医时,遇见的受灾受难的穷苦百姓身上才会看见这种失望极尽绝望的神色。
这一瞬间,姜之洋在好奇,难道是宁王妃身边出现了什么重大变故?
姜之洋随后跪在后面,默不作声,先听着齐太医和宁王妃的话。
齐太医上去把脉后,说道:“这几日臣给王妃换了几味药,已见成效,这几日也可停药了。臣想多问一句,不知这几日王妃可曾还看见幻影?”
宁王妃道:“有没有改观我并不清楚,但是眼前的那些重影确实少了许多,这几日也能睡得安稳了。”
宁王妃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既然药有成效,就一直喝下去吧,不用停了。”
齐太医有些犹豫,随后低声道:“回王妃话,这恐怕不行,会有损身体,此药劲猛,平日臣轻易也不会开此药,如今既然已经见到成效……”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只用开便是了。”秦子萱打断了齐太医的话,满不在乎。
齐太医随后道:“是。”随后他看向了身后的姜之洋,对着宁王妃说道:“虽然臣开的药有了成效,但并未能根治,如今还需细细调理,今日姜太医前来也为王妃把脉,姜太医医术精深,对此症应有所见解。”
姜之洋立刻跪拜:“臣姜之洋见过宁王妃。”
秦子萱不禁看了过去,沉眉,声音也变了一分,说道:“姜之洋……你是宸王妃找来的?”
姜之洋立刻回答道:“今日其他几位太医告假,便由在下前来,臣前日刚回京中,并未见过宸王妃。”
秦子萱看着姜之洋,冷淡的说道:“这里不用你了,也不必把脉。”
姜之洋身子一顿。
外面的珊瑚将一袭锦衣拿来了,秦子萱坐了起来,搭在肩上,锦衣周身散发真清香,这股味道……齐太医和姜之洋对视一眼,却未出声。
秦子萱淡淡道:“请完脉就退下吧。”
齐太医说道:“王妃房中有奇香,令人闻之忘却,却不知这香气是和料所成……”随后齐太医又补充道:“臣只是担忧这香气和药方中的几味药是否有相克作用。”
珊瑚道:“这个么?这是前些日子收了的,至于上面的味道……本就是衣裳上带着的,具体也不清楚……”
齐太医道:“可否让臣一看。”
秦子萱皱起眉头,珊瑚将衣裳拿起,递了过去,齐太医拿到手后,和姜之洋相互对看一眼,随后闻着这股味道,心中一惊。
秦子萱也看出端倪了,随后厉声道:“可是这衣裳有什么问题!?”
齐太医沉声道:“这味道有一花香,乃是西域一带,味道清淡,容易使人致幻,长久闻,对身子不利,另外,其中仿佛还加了麝香一味……”
姜之洋道:“究竟是何,还需细细查看后再说。”
珊瑚道:“姜太医,这是您要的水。”
姜之洋点头,接过,随后道:“王妃,冒犯了。”
秦子萱沉眸。
姜之洋将水泼在了衣裳上,齐太医闻了闻,片刻后,这衣裳的味道越发浓郁,之后齐太医沉声道:“若是刚才还有些浅淡,那现在这股味道一定不会出差错,麝香以及几位香料混杂而成,几位香料相互相克,能使人昏迷。”
姜之洋微微沉眸,暂且没有说话。
一边的秦子萱脸色立刻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