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谣喝口茶,突然想了起来,南宫承煜好像说过,宁王以及太子都给皇上谏言过随军之人,想来此人应该就是作陪的。
并非是以貌取人,去西域,一路凶险,并非是游山玩水,若非有真才能,只怕在路上就要出不少事了。
当然这些也不该是她去考虑的,她并不关心其他人怎样,只要南宫承煜好好地,就足够了。
莫真一边吃,一边问道:“主子可是要将元哥儿去其他府里做客?”
谢轻谣笑了笑:“也并非是我想的,是殿下说起来,元哥儿年纪渐长,如今在宸王府名下,总该认识一些京中子弟,元哥儿自己也想去见好友,这段时间书院停休,正是个机会。”
莫真道:“我听元哥儿说期待了好久呢。”
谢轻谣微微一笑。
正如谢轻谣所说,南宫承煜的建议都是长远之见。
从小生长在京中,日后他若是想离开京城也可,但若是想留在京城,必要有志趣相同之人,这样以后才能立足,日后也有了交心的人,元哥儿就算与他们再亲近,但是有些话他还是不会说的。
京中大小宴会皆有,带着莫真去坐坐也未尝不可,又或者宸王府自己摆宴,也是个好主意。
如今看着聚福楼一切向荣,也不用她太过关心了,至于宫中……
谢轻谣自嘲一笑,只怕皇后于她而言,已是眼不见心不烦,之前太子的事情皇后面上和善,但谢轻谣并不蠢,也知道皇后是做给皇上看的,至于真情实意,恐怕半点也没有。
除了照常的请安,剩下一切都免了。
谢轻谣在王府内,看着下面人搜集来关于公良文轩的不少事情,大大小小,其中最关键的是,有和太子相关的利益。
谢轻谣核对以后,发现太子曾执掌的公务手下不少亏空,而且都不太好弥补。
谢轻谣笑了起来,她一开始让人去查,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根本没准备着下面人真查出什么,但现在看来,公良文轩走了,遗留下来的人事物……并不少啊。
谢轻谣道:“将太子的这些事情全部压下,等殿下回来了再做处置。”
莫真点头。
之后关于太子的消息全部被压下,证据则是暂存于宸王府,无人知晓。
然而只是过了几天,谁知这些空账全部被人翻了出来。
谢轻谣听到消息后,无比惊讶,先问的莫真:“可是从我们这里传出去的?”
莫真果断摇头:“派人下去问了,绝对不是我们这里走的消息……”
“看来不止我们知道,还有其他人知道,甚至故意给太子制造麻烦,这些空账,不足以让皇上动怒,但却会让太子焦头烂额无法分心……”
谢轻谣说完以后,又笑了一声,“也好,如今殿下不在京城,太子府忙起来了,才不会想起我们宸王府。”
这样她也能清净不少。
说起来,谢轻谣本身准备带着元哥儿去参加几场宴会,但正是因为太子出了这种事情,世家都暂且低了风声没敢出声,之后朝上似乎也出了一些事情,一些大臣断断续续的被查出不少事,可谓是风声一时紧,故而将宴会都取消了。
但若只是在府中自己开一些小宴会,也未尝不可。
谢轻谣下了帖子,专门请了一些家中有幼子与元哥儿年纪相仿的的人来,这种宴会,也不过是小孩子们聚一聚,来的夫人并不多,所以就算被人提起,也不会上心。
这一日宴会,外面的马车来往的全是小孩子,元哥儿亲自在门口相迎,也好在他有热情,省了她不少事情,凉亭之上湖水之边,全是元哥儿自己布置的。
按理说这些事情交给管家他们处理就好了,但元哥儿却要自己亲力亲为,实在可叹,谢轻谣自己都不敢说一声,有哪场宴会是自己准备的。
元哥儿站在门外,左望望又望望,一边的小厮笑道:“你这是在等谁呢?”
元哥儿笑了笑,没说话。
小厮笑道:“方府的小公子来了。”
元哥儿立刻抬眼,眼中像是有星星一样,忍不住的笑容,只见那边从马车上蹦下来一个少年,穿着华贵,身后还跟着一个嬷嬷,那个嬷嬷见方凌跳下马车,忙道:“小公子快小心些!”
方凌不耐烦的说道:“哎呀哎呀,知道了,嬷嬷你好啰嗦啊……我今天本身要骑马来的,这样多有威风!”
说完,他看向了元哥儿的方向,惊喜道:“元若!”
元哥儿走了过去,笑道:“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方凌笑笑:“放心,你下的帖子我肯定来,对了对了,宸王府之前的花船还在吗?”
之前谢轻谣设计用的花船将所有人都吓到了,唯独方凌,不但没有吓到,反而满心欢喜,觉得有趣极了,在书院的时候,方凌经常问起那个花船,元哥儿回来给谢轻谣学了几句,谢轻谣哭笑不得。
元哥儿道:“你怎么还记着呢……”
两人往里走去,里面其他的小公子们互相说着话,等人进来以后,都笑道:“就说元若在等谁呢,原来是等你。”
方凌大笑:“那当然了!”
只见那边围了一群人,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方凌带着元哥儿跑了过去,一点也不生疏,挤进去后,笑道:“这把剑看着有气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