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都是谢轻谣自己的猜想。
太子被带了下去,谢轻谣回过神来,站在皇上面前,皇上说道:“这种事情并非一个人能左右的,如今宸王在外,独留你于京中,为保三军安稳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情,你明白吗?”
谢轻谣点头:“儿臣明白了。”
皇上道:“身上有伤,就小心些,之后的请安也免了吧,多在府中休养。”
“儿臣遵命。”
离开了宫中,谢轻谣路上也没有感觉多快乐,今日之事,至少让旁人再也不敢趁着南宫承煜不在,对宸王府动手脚了,这点还是可喜可贺的。
云荷小声道:“小姐,直接回王府吗?”
谢轻谣点头:“回去吧,看看元哥儿情况如何。”
回到王府,暂且先将烦心事放下,走进房中,看着元哥儿孱弱的躺在床上,小脸惨白,身上的白纱隐约透红,剑伤的位置不用姜之洋说她都知道很危险。
谢轻谣看向外面,静静道:“药好了吗?”
云荷端了进来,谢轻谣端着碗,喂进元哥儿口中,很温柔,其实,元哥儿真的很坚强,从受伤到现在,都没有哼过一句。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谢轻谣这个时候很希望元哥儿也是这种孩子,说一声痛也好,这样也不会让他们伤心,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样子,让人心中难受。
谢轻谣看着元哥儿,想起了曾经,她静静的放下碗,像是看到了很多人。
当初在梁城见到了元哥儿明明是个很活泼的孩子,虽然如今也活泼,但是总多了一层戒备和隔阂,小心翼翼,可能是小孩的天性吧,谢轻谣从来不强求。
谢轻谣想起了自己当初在谢家的日子。
没有宸王府的快活,日日勾心斗角,不论是姊妹间还是亲人间,没有温情,冷漠无视,她不是一个喜欢感伤的人,也从不祈求什么,但是当初唯一祈求的就是自己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能快快乐乐。
到了如今,似乎……她确实有了能保护别人的能力。
至少今天,不论对错,就算她用了心机故意造势,她也要让外面那些人明白一个道理,宸王府的人,不是他们能动就动的。
可是,当她如今真的做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却又觉得少了一些什么,或许就是残缺的温情吧。
她不希望元哥儿以后长大了,需要用后半生来弥补少年时期的不幸,她也一直努力不让元哥儿走到那一步,但如今看来……
谢轻谣手被触碰了一下,她看了过去,只见元哥儿在努力的睁着眼睛,谢轻谣忙道:“你感觉如何?可是渴了?”
元哥儿看着她,笑了,笑的温柔。
谢轻谣身子僵住,手下一顿,笑了起来,她摸了摸元哥儿脑袋,“真傻。”
这段时间,谢轻谣一直在府中,也不再出去了,一直照顾着元哥儿,顺便还准备将那几个黑衣人重新调查一番,她觉得事情恐怕不简单。
印象中,和那几个黑衣人动手,那几人的剑法似乎和一人有些相似,但是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谁,似乎那套剑法她只见过一面……究竟是在哪里呢……
说句真心话,那五人绝不是等闲之辈,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那晚她能杀一个人,也纯属侥幸,甚至她自己都没想到能将那个人杀死。
以他们的实力,能顺利进府,自然有把握离府,不做万全之策,又怎么可能是随随便便就被困在府内的。
如今细细究来,疑点重重。
按着那人的实力,不可能被她杀死,但却被她杀了,除非……他们是故意的。
故意的理由是什么?
太子!
谢轻谣心中一震。
如果元哥儿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恼怒,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太子府的时候,她一定不会手软,一定会对太子出手,这样一来,两方矛盾加剧……
思及此,谢轻谣一瞬间觉得后背发凉,无比渗人。
当然,这些目前都只是她的猜测,还没有十足的证据,或许也是她多想了……
谢轻谣抓了抓脑袋,苦思冥想许久,有些折磨,好在外面管家查出了一些事情来。
管家道:“回王妃话,老奴之后派人又去查了关于那几个黑衣人的身份,确实有了一些消息,那几个人似乎和漠北有关系……”
谢轻谣惊讶道:“漠北?”
太子府里有漠北人?
管家道:“说起来这几个漠北人似乎很早就在太子府了……高公公命人去擒人时,那几人都自尽了,只剩下了一个人,也是漠北人,逃走了。”
谢轻谣警惕起来:“逃走了?”
管家点头。
“这个人不仅和这件事有关系,我私下去查,似乎和宁王府之前的一些事情也有关系,甚至和当初的镇国公府都能联系在一起。”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是离落。
谢轻谣看去,问道:“你不是跟在殿下身边的吗……”
离落行礼后,说道:“殿下不放心京中,让我回来协助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