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谣拿到手以后,颔首一笑:“明白。”
江湖忌讳欠人情,屈雪松用银子只是想弥补一些吧。
谢轻谣收了才对,不收反而显得有些多疑。
之后,谢轻谣出去寻找了莫真,但是一直没有找见,像是沙漠里这个人就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个音讯都没有。
虽说莫真常常来往于此处,应该认路不会出事,但是谢轻谣的心却一直没有静下来。
这一日,她听到了外面有声音,心中一激动,以为是莫真回来了,但是刚一推开门,就听见有几声尖叫。
谢轻谣眉目肃然一边,只见一旁房间的屈雪松也出来了,面色沉重。
这时,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间到了。
谢轻谣想着先回房,将自己要放的东西藏起来,正在她匆忙整理的时候,却见窗外一个人影哗啦一下掉了下来,正在自己窗子口处悬挂着,同一时间,其他房间同时传出了声音。
谢轻谣身子一震,走了过去,打开窗户,至今一个到悬着的尸体,面容狰狞惨烈,浑身是血,头朝下,披头散发,从空拽着绳子,悬挂在窗口的位置,恐怖骇人。
这股腥臭味让谢轻谣立刻关紧了窗户,心中止不住的震惊。
任凭在古代待了多长时间,但她的内心还有一个角落没有被同化。
知道古代酷刑多,也知道古代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多,但是一时间就这么直勾勾的看见了,还是后背发凉。
尤其是她刚才打开窗户的时候,那个倒着的尸体,翻着白眼,就像是看着她一样,谢轻谣甚至一瞬间汗毛竖了起来。
也幸好是经历的多了,这才稍微能控制住自己。
房间里恐怕是待不下去了,窗外悬挂的人影也让她有些难受,谢轻谣将最后一样东西收拾好以后,转身向外走去,这时,众人也都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到了楼下,满地横尸,诡异至极,鲜血味飘散在周围,或许是远处的沙漠之狼闻见了血的味道,长啸声不断逼近。
又见蔺扬,好人好面孔,一身的流光淡紫长衫,文人的模样,手骨清晰,拿着小刀从死人身上割下肉来。
一边还带了一匹狼,狼的眼神凶狠,但在面对蔺扬的时候,还是低下了头,听话顺从,蔺扬用小刀将肉送到狼口边,说道:“尝尝味道吧,这可都是高手的滋味儿啊。”
蔺扬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人,很客气的说道:“打扰了,残琴君呢?”
护卫道:“还未出现。”
蔺扬哦一声,笑了笑:“没关系,那就再等等吧。”
他摆了摆手,狼听懂了意思,转身扑了出去,只听门外传来嘶吼声。
这个时候谢轻谣才注意到,原来这些人都是当场杀了,就在门外,透过缝隙,谢轻谣看的一阵心寒。
哪怕是漠北出身的拓跋惠,见惯了屠杀这个时候也不禁道:“当真狠毒。”
蔺扬靠在椅子上,身上的鎏金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宛若破碎的瓷片,闪着微光,白皙的面容温柔和善,眸中也戏谑玩笑,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手撑着头,另一手指尖轻轻叩打。
耳边悲鸣的嘶吼声从未停止,谢轻谣甚至觉得此人会不会今天将在场的人全部屠杀了。
甚至于谢轻谣已经开始考虑这个问题,蔺扬带的护卫众多,皆是高手,若只是蔺扬一个人来,谢轻谣有把握和他动手,但是剩下那些人,她没把握了。
看来,若是真的打不过只能逃命为主。
正巧,这个时候外面的人果然不够了,蔺扬指了指:“这不是还站了些人吗?”
几个护卫将目光放在了他们身上。
果真如谢轻谣所料。
这时,拓跋惠站不住了,她知道了蔺扬真的会这么做,话说的轻挑随意,但是动起手来比谁都狠。
谢轻谣本以为拓跋惠是有勇气的,准备直接出手,结果却见拓跋惠翻身一跃,准备破窗而逃,然而她当准备逃走时,却见蔺扬手下一枚碎石砸了过去,从拓跋惠脸颊边刺过,若是再低一分,就是脖颈。
并非蔺扬不准,而是他专门手下留情。
拓跋惠停住了脚步。
她站定,转过身来,看见了蔺扬的微笑。
拓跋惠脸上留下了深深地一道血痕,十分显眼,而那边的护卫也走了过去,看样子是准备先从拓跋惠入手了。
拓跋惠叫道:“你要找残琴君去找她啊!你对我们动手是什么意思!你放开我!”
蔺扬道:“君子之道,不能逼迫,残琴君不愿出面,我也只能如此了。”
这话听的人不禁直直冷笑,当真是讽刺无比。
“若是我一直不出来,听意思,是要将这客栈都屠尽了?”
正说着,只见残弦君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笑的妩媚,一身轻纱,并未带琴,因是纱衣,也能看清是没有带任何武器的,诚意十足。
蔺扬站起身来:“时间到了。”
残弦君道:“这种大事,并非我能草率决定的,我手下之人之事,也要思虑……”
蔺扬打断一笑:“不必这么麻烦的,我帮你都解决了。”
他指了指外面,残弦君看向外面,一眼就认出了那些人都是客栈的死士,没想到被蔺扬都抓了出来。
蔺扬无奈摆手:“我也猜到残琴君会有所犹豫,这个坏人我来当,我帮你将所有的反抗声音都抵消了,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了吧,臣服于我们,有何不好?”
残弦君冷声道:“事情做绝了,你就不怕……”
“不怕。”蔺扬再次打断道,他一笑:“不要浪费时间了,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