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侧目,纷纷朝着雍明申看去。
雍明琪一讶:“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此人在说谎?实在胆大!”
黄蔡全忙磕头:“下官不敢!”
雍明申轻轻道:“是我派人调的。”
雍明琪道:“当时父皇给的令似乎是一千担……”他声音很小。
雍明申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看法,说道:“我不知道是朝上哪个人告知动兵只用一千担的,情势紧急,不得不提前调配,动兵前已上奏。”
雍明琪道:“既是如此……不瞒大哥所说,如今的粮食确实不够了,大哥多拿的那一千担……罢了,来人,从我名下的粮食调一批挪用。”
“是!”
百姓听见了,无不感激,朝着雍明琪就下跪,高声:“叩谢二王子!”
之后的事情谢轻谣并不知晓,但是她却知道,雍明申之后可能要难了。
事情解决了以后,看着已经有人去搬运粮食了,雍明申对着雍明琪正要行礼道谢,不论如何还是有了雍明琪的话这粮食才能分发下去。
雍明琪连忙扶住雍明申,说道:“大哥怎么能对小弟行礼,大哥客气了。”说完,他看向了黄蔡全那边,眼神一动,轻轻道:“小弟先去里面巡视了。”
雍明申颔首一笑。
谢轻谣将怀中的孩子已经抱给了刚才的那个妇人,雍明申走了过来,想要扶一把那个妇人,那个妇人却像是见到鬼了一样往后躲着然后离开了。
雍明申道:“多谢姑娘。”
他认出了自己是南宫承煜身边的人。
谢轻谣一笑:“粮食短缺也总有解决之法,大王子不必着急。”
“看来日后还是要再缩减……”
雍明申沉沉道,这话不是说给谢轻谣听,更像是自言自语。
谢轻谣眯眼:“宸王殿下手中将士一天便是三百担。仔细算算大王子要的并不过分,甚至已经是压到极致了,我也听殿下说过,您手下的士兵每天只吃一顿饭,只是能度日,这对上战场的人来说远远不够。两千担暂且能应付,一千担?恐怕还没上战场就要饿死一批了。”
此话正中雍明申心中之意,他苦笑一声。
而谢轻谣记着南宫承煜之前说过一件事,就是有人拦下了雍明申的一封折子,应该就是这个了,没了这个折子,这罪名就能按上去了,无令调配粮草。
百姓之中也多有议论之声。
“原来是因为大王子调了粮草所以亏空了我们才没有粮食?大王子这样做可曾考虑过我们这些百姓?”
“还是多亏了二王子,要是没二王子今天的粮食也发不下来,这些年都是二王子在给我们补给啊!”
“是啊,若不是大王子执意要开战,怎么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死了多少人……唉……”
谢轻谣看眼远处。如今人们说的应该不会是雍明申救了小孩,大多谈论的都是雍明申调粮草以至于百姓无所用。
正如谢轻谣所想,这件事终于被提上了朝会去说。
有人弹劾雍明申任意妄为,无令调配粮草!
雍明申站出来,沉声道:“回禀父王,此事在出兵前已上奏,事态紧急,千万名将士难以果腹,临战何以惧敌,我已在折中写明,另,库中粮仓亦不止两千余担,怎会于百姓不足。”
大臣道:“此言差矣,大王子有所不知,近年来天干地燥,多有灾年,粮食稀缺,每年按理收粮也从未收够。如今残粮如若大王子未调配是能够百姓们用数月的。”
另一位大臣站出来了:“大王子执意动兵,以至于民不聊生粮食不足,如今又徇私枉法,更是将百姓弃之于不顾!”
雍王看向雍明申说道:“我并未收到你呈上的折子。”
雍明申道:“儿子绝不敢欺瞒父王!折子早在出兵前就已经送上了。”
雍明琪见势说道:“如今当务之急不是折子的问题,而是粮食的问题,父王,儿子已经命人千里调派粮食,您可放心。”
雍王送了一口气,看向雍明琪笑了笑:“甚好。”
几位大臣也站了出来夸奖着雍明琪。
雍明申没有说话,看着周围的人,沉默了。
雍明琪道:“当日应战之后战败实在是有损我国威,也令城内艰难,更是死伤无数,如今想来,实在可叹。”
一位大臣低声道:“大王子出兵也是为了雍国考虑,当日已逼上城门不得不应,再者,一战后西域诸国也再未开口,震慑四方,虽有死伤却为我们拖延了数月的喘息时间……”
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笑呵呵的大臣打断了,“此话有失偏颇。用上万人的性命换来的数月时间有何意义?再者,就算并未开战也无人敢来冒犯,襄王一介叛军不过是对我雍国有所企图,至于西域诸国从十几年前就在我国雄威下臣服怎会来袭?倘若真要理论,此战一败,却让城外之人少了敬畏之心,难免他们日后不再来袭。”
“你……!”那个大臣一噎,挥袖吐气,没想到有这样能言善辩颠倒黑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