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那狗是没皮没脸,放赖的时候,给它一脚,它屁颠屁颠就走。
但眼下,大黄肯定是闻着老虎味,不敢往前去了。这样的情况,只能安抚不能打,要不然越打它,大黄就越害怕。可能一巴掌过去,它就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赵军蹲在大黄身旁,搂着它的脖子轻轻安抚着,并对大黄念叨着:“大黄啊,咱还得往前走,那俩货还没回来呢,不知道是不是让大爪子给叼走了。”
赵军说这些,大黄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把脑袋靠在赵军怀里。
它害怕!
而且,它跟那俩货也不熟。
见大黄不买账,赵军揽着大黄脖子的手顺势把它下巴往前一掰,让大黄瞅着那血迹延伸处,继续劝道:“大黄,你不能怂啊!去年花小儿搁这儿,还跟我俩逮个大爪子呢,到你了,你夹尾巴跑算咋回事呀?”
赵军说这一大串子,不知道大黄能接收到多少,但就在赵军提到花小儿的时候,大黄转过头来看着赵军。
狗是一种很有意思的动物,有些时候它的记忆很短;有的时候却又很长。
对于长期接触的人或同伴,它们的印象会很深,提起熟悉的名字,它们也能够分辨出来。
大黄跟花小儿在一起打围很多年,这大半年不见,它不知道那个同伴去哪儿了,但听到熟悉的名字时,大黄还是会有反应。
大黄没太听明白赵军那些话的意思,可能在它简单的思维里,大黄以为赵军说的是花小儿在前面。
大黄将视线从赵军脸上挪开,望向前面。它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从空气中,它能闻到一丝怪异的气味。
这种气味,它还是第一次闻,但和别的气味不一样的是,当大黄嗅到这个味道的瞬间,它心里就有畏惧,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想要离开。好像只有远离这里,它心里才会踏实一些。
可是赵军又把它拽回来了,当听赵军忽然提起花小儿的时候,大黄简单地认为它的老伙计就在前面。
于是,当赵军又一次拍大黄屁股,催促它的时候,大黄慢慢地向前走去。
走了三四米,大黄扬起头,抽了两下鼻子,然后它回头看了看赵军。
这没办法,大黄习性就是如此,每天刚一到山里,它有兴奋劲儿,还会到处跑跑。但等兴奋劲儿一过,它就会老老实实跟着主人,直到头狗开声才出去。
见大黄停下,赵军冲它一挥胳膊,大黄转过头,又夹着尾巴往前走。虽然身心仍然畏惧,但仍鼓起勇气向前。
大黄去寻找记忆中的伙伴,赵军也要去寻找他的同伴,人血和野猪血,赵军分不清楚。所以他不知道,那大爪子拽的是山牲口,还是张援民或陶飞。
所以,赵军必须要过去瞅一眼。
又走了三十多米,大黄突然一溜烟地出去了,这可把赵军看得一愣,他连忙端着枪往前追。
此时的赵军,身上挂着一一捆一捆的炮仗,离远了瞅真跟挂身炸药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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