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话,在柜台前等着老板娘称槽子糕的解臣猛地一回头。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人说道:“谁能偷他家狗啊?他家那狗,孙兴旺要不吱声,你动弹它,它不咬死你呀?”
“就是呢。”一人接茬道:“是去年?还是前年呐?永安屯儿那王大卵(lǎn)子,上咱这儿擓特么的孙二牤子他媳妇,就不咋惦记上那狗了。他看孙兴旺不拴狗,就扔块干粮给那狗从院里逗扯出来了。完了么,赶那狗低头吃东西,他拿绳子往狗脖子上一套,寻思能给狗牵走呢,没成想,好悬没让那狗给卵子籽儿掏出来!”
听到这话,解臣惊讶地看向李如海。
这年头,不少人家的狗都是散养。而偷狗也简单,就像那人说的,拿干粮把狗从院子里引诱出来,然后拿绳往狗脖子上一套。被绳拴住脖子的狗,人往哪边牵,它就往哪边走。
这招对大多数的狗都好使,但解臣想问的是,那王大卵子是谁?
可此刻的李如海根本没顾得上解臣,他回身看着那说话的几人,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瞅你们说那玩意说的!”这时,黑棉袄冲窗外一扬头,道:“你瞅人家开那车,人家得啥条件呐?还至于来偷狗么?”
“将军!”下象棋持黑者,拿起自己的七路炮,隔着红棋的过河兵,打了红棋的三路相,把那枚相拿在手中,说道:“那孙兴旺以前多NB呀?这媳妇儿才走两年,就混成这逼样儿了。”
“那能赖他么?”持红者落相飞黑炮,道:“他家老四,一天特么是正经事儿就不干,还给人拉帮套……哎?”
正说着,持红者看向对手,道:“这特么不整死我了么?”
此时黑棋七路还有一炮,隔着红兵再打红棋底相,造成红棋老帅闷宫绝杀,此为双杯献酒。
持黑者哈哈一笑,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连点棋盘上那枚黑炮,笑道:“傻眯了吧?”
“去你妈蛋的!”持红者笑骂一声,被后进来的黑棉袄轻轻一推,道:“起来,我跟他杀一盘。”
黑棉袄坐下后,跟对面对手互交棋子、重新摆盘,楚河与汉界,两军再交兵。
而在那看小牌堆里,一老头皱眉说道:“我就说呀,那孙少文以前也不这样啊,这两年咋的了,你说?”
“那是这两年么?”老头的上家道:“就这十来天。”
“是吗?”老头诧异地道:“咋回事啊?”
“五大爷,你不知道啊?”上家看了老头一眼,笑道:“他给那孙二牤子媳妇拉帮套,这几天就干进去五六百块。”
“哎呦我艹!”老头闻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道:“他干啥呀?家趁啥呀?他这二年天天往出输,就爹那手让枪崩了,都没舍得进城。”
“哎?你说哈!”这回说话的还是那黑棉袄,只见他笑道:“去年王大卵子偷孙兴旺家狗,让那狗追着咬,整得大伙都知道他给孙二牤子家拉帮套。完了么,这一阵子王大卵子不来了,换孙兴旺家老四给孙二牤子拉帮套,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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