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无尽的惭愧,武清告别了一个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和一个个天真烂漫的幼子,三日整军五万,而后便踏上了征途。武太后难得地在端门前斟酒送行,武清等诸将下马躬身饮酒拜别,一如当年薛仁贵出征西域一般。五万将士身披战甲,骑着战马,手握长枪,缓缓而行,随即便唱起了军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依依惜别情,滴滴离人泪。送别的人都哭泣不止,看到自家的郎君,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拴在身上,搭在马上。武清的心中很沉重,这一去,这五万士兵还不知道有多少能够归来。他打马而行,心中竟也升起了一股悲壮之感。纵使是大唐盛世,也依然遭受着边患的侵扰,动不动便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沉重的责任,如果由他来主导这个国家,他相信他可以让这个国家在百年之后屹立于世界之巅。如今,他只不过是一个正三品的将军而已。朝中继续告密,人人不安,纳言王德真流放象州,裴居道为内史拜相,冬官尚书苏良嗣为纳言拜相。在此之前,武清也终于得到情报,洛阳李老头联合其族中人吞没资财两百万贯。王修更是是联合本家以开分店的名义开别店两千家,并挤兑老店,使得老店亏本不说。还吞没三百万贯。武清沉思后,终于下达了清理门户之共济令,总共有利益纠葛的一千六百三十一口全部灭杀。这件事情武清交给了鸦九和颜如玉。他相信他们能够办好。鸦九成婚家眷都在府中,颜如玉成了他的女人,他还担心什么呢。至于留下的那些市场空当就暂时留着,生意大家赚才能长远发展,像王修和李老头,这样两个很早跟随自己的人,走到今日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他的内心深处是非常不愿意的。半月后。大军来到了忻州,经过五台山,武清很意外地上山拜了文殊菩萨。并捐了香油钱。如今的五台山可不像前世那般垃圾满山,修建了太多了东西,五台山多自然风光,从文殊寺往下往上看去。有许许多多的寺庙隐于山峦之间。风光颇为秀丽。武清下了山后便向代州行去,一路不断有逃难的百姓,还有倒毙在路旁的死尸。直到见到一个乱坟岗,才知道是淳于处平的十万唐军被杀了三万,后来逃难到这里的百姓掩埋的。看着那七零八落的坟包,武清一股怒气直窜脑际。大军行至代州,淳于处平和代州都督窦怀愆迎了出来。武清官职远高于二人,所以二人赶紧躬身行礼。“下官见过大将军。”武清一挥手。说道:“不必多礼,来人。把淳于处平斩首祭旗!”淳于处平一哆嗦,说道:“我是武三思的人,是你武家的人,你不能杀我!”武清冷哼一声,说道:“三万将士的命,你扛得起吗?斩!”“大将军,你不能杀我啊!我家中还有......”随即被亲兵拉出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再也没声了。武清对着诸将,冷冷地说道:“为将者,就应该懂些兵法,要有勇有谋,如此懦弱无能之辈,靠卖官粥爵当上了将军,害得是士兵的性命,如此之人不杀不足以对得起死去的将士,你们可明白?”诸将沉声答道:“末将明白!”窦怀愆一阵哆嗦,赶紧说道:“大将军,下官已经准备好酒宴,为将军接风洗尘。”“酒宴免了,准备好粮草,还有给我找个熟悉地形的向导,到军中伺候。”武清吩咐后,便命令大军城外安营扎寨。武清先到原先剩下的六万败军中巡视一番,问了录事参军一些情况后便基本上了解了个大概。突厥去岁天降大雪,冻死不少的牛羊马屁,这才趁着黄河枯水期前来大规模劫掠,前几日刚从代州城下而过。大军休整一日,第二日便出了雁门关。一出雁门关便看到了一片荒芜,田地无人耕种,长出了蒿草,路边留着腐烂的尸体和森森白骨。不多时,有斥候来报,“禀将军,前面村中有突厥人驻留的痕迹,马粪还是热的。”武清问道:“可查得有多少马匹?”“禀将军,马匹蹄印杂乱,看不真切,但应该三百到五百骑之间。”武清沉声道:“谁愿意领兵灭了这伙突厥兵?”中郎将郭知运立马拱手道:“将军,末将愿往!”武清大声叫好,说道:“本将军与你一千骑,给我全部灭杀了!”郭知运沉声道:“若放跑一人,末将提头来见!”“好,出发!”武清顿时下了命令。郭知运带着一千人马向前狂奔而去。武清领大军缓缓而行,二十多个斥候小队也放出三十里地,寻找突厥人马。原本驻守朔州的薛讷,因为王方翼连坐而被贬为蓝田令,这还是武清向太后求情的结果,毕竟还有樊梨花的一层关系,更何况曾经薛讷也救过自己,更是一起并肩杀敌的兄弟。不救他还是人吗?但如此一来,朝廷派来驻守朔州将领官员除了勒索钱财外,几乎一无是处,突厥人来了便紧闭城门,走了继续逍遥快活。如此不过数月,朔州和云州等地,民生凋敝,无隔夜之粮,路有冻死之骨,连着武清的石灰和煤炭开采也受到了影响。武清的心情很沉重,在这样的情况,对于大唐来说可真不是什么好事情。要不是大唐以前那些名将打出的赫赫声威,到现在还震慑着各族,估计如今的情况会更遭。果不其然,在武清歼灭了几股东突厥小队后,依旧是找不到突厥大军,数日后,得到朝廷奏报,铁勒同罗、仆固等部落反唐依附东突厥,东突厥声势大振。此时,武清军中粮草开始不济,他郁闷到了极点,便领大军回云州休整,并向朝中问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