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这么说,王大人以前喝过这茶?”布依娅惊地问道。“很早以前喝过。怎么,这茶很名贵吗?”王兴问道。“噢,很早以前喝过啊。我还以为我这是头一份呢,原来早有人制过这茶了。”布依娅说道。“什么意思?”王兴问道。“茶内添茉莉花,是我想出来的主意,特意让人去南方制的。听我派去的人回来说,制茶师傅也是头一次听说,更别说制过这茶了。”布依娅说道。“噢,那个,我原来是喝过,不过,是喝的茶里面无意掉进去新鲜的茉莉花而已,和你有意放的这些晒干的茉莉花不同。所以,这个茉莉花茶算是你的首创。”王兴尴尬地说道。原来茉莉花茶还没有问世啊,自己差点闹个大乌龙。不过,王兴稍显尴尬的样子落到布依娅的眼里,倒像是他为了全布依娅的面子,故意找了个说辞一样。“嘻嘻,王大人,你真细心,这点小事还想着照顾我的面子。”布依娅银铃般的笑声,好像有魔力一样,撩动着王兴的心弦。可巧,王兴不经意间一低头,正好看到布依娅盘在蒲团的裸露的小脚,一看之下,王兴差点喷出鼻血。那双小脚雪白纤细,秀美而翘,腕、踝都肥瘦适度,美妙天成,脚趾还时不时地动几下,显得那么俏皮。王兴的女人不少,也都是难得的美人,别的不说,若论身段和脚,没有一个及得布依娅的。不知道容貌如何?要是再配一张绝美的脸,这个女人算是天下少有美人了,应该客印月不遑多让。不过,看这只纤足,绝对也差不到哪里去。“咳!”此时的王兴浑然已忘身处何地,身旁还有何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布依娅的脚看,李忠看不下去了,连忙咳嗽一声。王兴得了李忠提醒,硬生生压住想要去握在手里把玩片时的冲动,强行收摄心神,端起茶喝了一口,掩饰住内心的慌乱和脸的不自然。王兴馋得想流口水的样子,布依娅当然看在了眼里,见她不但不把雪足藏起掩盖,反而更加嚣张地把袍子往撩了一下,露出一段白腻的小腿,挑逗之意十分明显。看那样子,要不是有李忠在侧,能任王兴施为。“这个狐狸精!亏得老子有先见之明,把李忠这个死太监带来了,否则,这第一个回合,老子得败下阵来。如此美丽的尼姑,如此美丽的诱惑,没有几个男人会经得住考验的。嘿嘿面对绝色还能保持镇静的,怕也是我王某人能做到了。”王兴不无自得地想道。“嘻嘻,大人,我的茶艺如何呀?”布依娅问道。王兴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女人身世不凡,但受到教育却不是最高级的。你这也算茶艺?器皿不讲究,取茶还用手,水温没控制,没有一条是合格的。你要不是美女,凭你用手取茶这一条,让人坏了兴致,还谈什么茶艺?“布依娅小姐,茶不错,水也不错,你的茶具不行,限制了你的水平发挥。我那里还有今年刚下来的龙井茶,等小姐闲暇之时,请去赏光品鉴。”王兴斟酌着词句,很道地发出了邀请。虽没有明说她茶艺不行,但内里的意思却是很明白了。“王大人,你是状元郎,才艺自是不错的。是说话露着酸气,不痛快。你真说我茶艺不行是了,绕那么多弯子干啥?你不觉得累吗?”布依娅说道。“布依娅小姐,你的茶艺确实不敢恭维,我没有明说,不过是怕你着恼罢了。”王兴说道。“我才不会因为这个着恼呢,你们汉人是心眼小,讲究多,好是好,不好是不好,痛痛快快地说出来是,省得让别人猜疑,你说是不是?”布依娅说道。王兴听着她话里的意思不像是作伪,心说,真是番邦女子化外之人,我们讲究含蓄,说话做事给人留有余地,到你这里倒成了虚伪了?“小姐,你说说,为什么斟茶的时候不能斟满?”王兴问道。“茶水烫,斟满的话容易流出来,烫着手和嘴唇,是这个意思吧?”布依娅说道。“是啊,茶不能满,画画要留白,跟我们汉人说话做事一样,讲究留有余地,从不会把话说满,把事做绝。这是一种化,倒真不是做人虚伪。”王兴辩解道。“你说的这些我能听懂。我们叶赫人讲究直来直去,爱爱恨恨,不会掩饰自己。像刚才,大人看到我的脚是不是想摸一下?”布依娅问道。“扑哧”,一听布依娅这样直白地问出来,李忠在一旁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他当了半天的透明人了,一直很郁闷,看到王兴在布依娅面前受窘的样子,一下子乐了出来。小姐,不要问得这样直白好不?让我这老脸往哪搁啊。“笑什么笑?你个死太监!”王兴瞪了一眼李忠,然后冲布依娅摇了摇手道:“没有,没有,小姐误会了。”“切,还说不虚伪呢。你喜欢摸我的脚,说明我的脚好看,我只有高兴,才不会生气呢。要是我们女真男人,肯定直接说出来了,我高兴呢让他摸一下,不高兴呢,直接拒绝了。这有什么呀?”布依娅不以为然地说道。缺教养,缺教化,严重地缺!听了布依娅的话,王兴如此评价道:“化差异是真大啊。怪不得后世好多国人与外国人结婚,最后的结果很少有圆满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化的冲突。如,外国女人跟别的男人拥抱,在他们看来是正常不过的社交礼仪,但在国人的眼里,那还了得,我媳妇怎么能跟别的男人拥抱?有的还亲手,甚至亲脸蛋,这简直杀了我还难受。换作女人也一样,我老公只能跟我,而不能跟别的女人拥抱亲密。你说这样的观念冲突,日子能过长久?”王兴看着布依娅,心说,这个女人真像她表现出来的一样,是个没有心机的?有啥说啥不藏心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