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是怎么上了房遗爱的贼船的?”知道了事情的缘由,李贞哭笑不得的问杜荷:“房遗爱胡闹,你难道也跟着胡闹吗?”“殿下,我冤枉啊。”杜荷一听,顿时就开始叫起了天屈:“这件事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情啊,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这是房俊自己的主意。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房俊告诉我说,他爹给他来信,说我们和殿下您的关系太近了,殿下的很多机密我们都知道,目前或许没有事情,可一旦殿下成功上位,为了隐瞒自己的过去,一定会杀人灭口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主动保持和殿下您的距离,只有这样,才能在最后活下来——我要早知道这是他自己的理解,我哪里会和他沆瀣一气?”“……”李贞觉得自己很冤枉,自己啥时候干过卸磨杀驴的事情了?“殿下您别误会,这其实都是房俊那个混球说的,房相并没有表达这个意思。不过属下当时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相信了房俊的连篇鬼话,于是就加入了他的阵营,并且还拉了不少同道中人。”“等会儿。”李贞忽然打住杜荷的话:“你说,还有别人?”房遗爱嘟囔道:“当然有别人了。”“你闭嘴。”李贞怒视房遗爱:“都是你闯的祸,要不然哪来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说说吧,都还有谁。”杜荷面色微苦:“有王方翼、尉迟宝琳……除了裴行俭,几乎所有的世家子都有参与。”“真是好的很啊。”李贞冷冷的看了房遗爱一眼,不在理会他,又将目光投向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薛仁贵:“那你们呢?都有什么人参与?”“殿下,这不关薛仁贵的事情。”房遗爱见李贞问责薛仁贵,连忙站出来为他辩解:“这都是属下一意孤行,薛仁贵他们是迫于属下的压力,不得已才抱团反抗的,他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李贞冷声道:“我不管你们知不知道内情,我就想知道,参与这件事的,都有谁?”薛仁贵沉默了片刻,道:“最主要的是席君买还有六大统领……殿下,您要惩罚就惩罚属下一个吧,他们都是看到属下被排挤,主动帮属下说话的……”“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这……”薛仁贵哑然,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主公?这要让李贞知道了,李贞或许会帮助自己解决这个麻烦,但这未免也太显得自己无能了吧?你会怎么看我?我本身就出身不好,如果再让你认为我是无能之辈的话,我还怎么实现我的报复?看着薛仁贵的无语,李贞太知道他的想法了,摆摆手道:“……算了,今天这事情就这么算了,我既不追究也不会忘记,但如果再出现这种事情——哼,本王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机会。”“是。”众人神情一凌,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李贞是真的不想惩罚他们吗?当然不是,以他那赏罚分明的性格,这些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是要好好的处罚一顿的,问题是——这事情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合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唐在南方进行了大规模的作战,大获全胜,而最主要的功臣就是薛仁贵这些人,现在朝廷要论功行赏,他们这些最主要的功臣,基本上加官进爵,封妻荫子是肯定的了。如果在这时候传出李贞对于这些功臣们不但么有奖赏,反而重重的惩处了他们一顿……未免太不合时宜了,不但会大大打击前线战士们的士气,而且在民间有会传出朝廷翻脸不认人的传言出来——这个名声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可是相当严重的。这意味着犯了错误一定会死,立下功劳也未必就能活着——这可是非常打击过敏向心力的。一旦让这个概念在朝野民间扎根发芽,所有人都活的战战兢兢,一味求稳,那谁还敢冒险立功?没有人冒险,连整个国家都要失去激情,国家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的未来,李贞又怎么治理国家?更遑论还怎么征服天下,横扫全球?“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赴宴去吧。”在这种事情上,李贞有没有多说,大家在一起十多年了,对于彼此的性格都很了解,有些事情说一遍就够了,再多也只是废话。“是。”杭州最大的酒楼——客云楼,取客似云来之意。而这假酒楼也的确没有辜负这个名字,作为杭州第一大酒楼,每天都是客似云来,几乎不到子时根本就不会打烊(说明一下,因为大唐已经将几乎所有主要敌人消灭,再加上国内经济发展,因此宵禁制度早在几年前就被废除了)。不过今天的客云楼却稍显冷清,因为有一个大人物将整个客云楼都包了下来,用来宴请另一个更大的人物。“王二,将桌子再擦一遍,刘六,这堆垃圾怎么还没有铲走?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张七,这楼梯扶手也要擦好,吴三,桌椅都给我摆正……都仔细一点,今天刺史大人邀请的可是越王殿下,这中间要是出了差错,不光越王殿下生气,刺史大人有不会让我们好过的,我妈大家都得死。”平日里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客云楼大老板,从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店里,喷口水一直喷到了晚上,整个客云楼都被他的咆哮指挥的团团转,一整天下来几乎都没有歇一口气。“老板,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吧。”一直到整个客云楼被擦洗的连柱子上都能照出人影了,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擦洗了,客云楼的大掌柜才站出来到:“大家都忙了一天了,眼看着刺史大人就要来了,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吧,不然可没有力气伺候那些大人物啊,万一在这最重要的环节出了问题,那不光之前的功夫都白做了,咱们自己就真的要完蛋了。”“那就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吧。”其实不光是伙计和厨子们累,自己站在那里咆哮了一天了,老板自己更是累惨了。“那就多些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