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别急,你先听我们把话说完。”见房遗爱急了,薛仁贵连忙解释道:“的确,你说的有点道理,敌国在我们的地盘上没有多少人,但是你想过没有?既然他们敢于和我们耍弄心计,那你觉得他们会没有依仗吗?”“还有一点,你以为敌人就只有外部的吗?你觉得洛克会只将这个消息传给国外的那些势力吗?”李贞也开口了:“在大唐内部,除了承剑溪之外,究竟有多少想要颠覆大唐或者弄死我们的势力大有人在,这些人如果联合起来的话……想要毁掉我们的少年军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吗——不要忘了,这四万少年军,可都是没有一点战斗经验的小白啊,遇见惊扰,可是很容易引起混乱的。”“这……”房遗爱哑然,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但是既然敌人想要以小博大,那不外乎就是水火二计罢了,至于内部的敌人,我们连最强大的世家都消灭了,还有什么敌人会是我们的对手?”“不要小看了天下人啊。”杜荷意味深长:“你还是太单纯了。”“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杜荷没有多解释,而是问李贞道:“殿下,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的计谋未免也太容易猜透了吧?”薛仁贵也颔首道:“的确如此,而且对方几乎是明目张胆的抢在我们前面,夺走了所有的船只——他们就不怕引起我们的猜疑吗?他们就不怕我们将军队驻扎在这里,慢慢等船来接吗?反正现在南洋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情,天竺的战事也都筹备完毕,这些人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我们完全可以慢慢来的。”“我明白了。”刘仁轨一拍大腿:“他们恐怕还有什么后续手段,而且我们的留守军队数量也不足以平息混乱……只有这样才能逼得我们不得不放弃固守待援的计划,从陆上进军,从而给他们可趁之机。”薛仁贵叹了一口气:“恐怕就是这样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将目标放在哪里?”“殿下,岭南急报……”就在众人说话的功夫,一名黑衣人突然冲了进来,手中还持着一个竹筒。李贞苦笑一声:“看来,我们的猜测应验了。”薛仁贵道:“不管怎么说,殿下还是先看看再说吧。”“也对。”李贞结果竹筒,验明火漆无误,便用刀子挑开竹筒,从中取出一卷纸条。“砰!”“哗啦!”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李贞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实木做成的茶几被拍的散架,但是现在李贞哪里还管的上这些?只见他无比愤怒的将纸条扔在地上,低吼道:“他们安敢如此?”“什么?”薛仁贵捡起纸条,浏览了一遍,顿时勃然大怒:“混账东西,他们这是叛国,他们这是在叛国,他们就不怕被灭族吗?”“到底怎么回事?”房遗爱连忙接过纸条,然后同样是怒气勃发:“这群该死的蛀虫,竟然敢里通外国,我要让他们死,老子一定要杀人。”“殿下当时饶了你们一命,你们不知悔改,竟然……实在是该死至极……”“别让小爷抓住他们,否则小爷定然让他们千刀万剐,然后喂狗。”“这些民族败类,死不足惜。”“我们在前线辛辛苦苦打江山,他们竟然在背后给我们捅刀子……老子要活剐了他们。”“如此民族败类,人人得而诛之。”“……”纸条在在场所有人手中浏览了一遍,所有人的反应惊人的一致,都是怒气勃发,叫嚣着要杀人。原因很简单,随着纸条的飘落,上面的内容也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殿下,十万火急,岭南西部柳、桂、宜、浔、陆、容六州刺史勾结东爨乌蛮大开城门,六州沦陷,百姓惨遭屠戮,十不存一。少年军已经调往西部平叛,但是乌蛮和叛军提前炸毁了十万大山中的道路,且平叛重任无人主持,平叛工作困难重重,望殿下早日回归……血龙卫岭南分部:穆千行怒骂过后,屋内重新归于沉默,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很麻烦……东爨是华夏西南部的一个古老民族,,分布在额如今云南、四川南部、贵州西部一带,以乌蛮为主,向来与南诏通婚姻。其种族分为七部落,族内多养牛马,无布帛,以皮革为衣服。居民或事农业,或事畜牧,也有半农半畜牧的。今云南彝、纳西、僳僳大概是其后裔。这是众人在资料上看到的对于东爨的介绍,但是东爨的情况比资料上显示的要复杂的多。在唐朝时期,华夏西南多民族混居,在这其中有名的大势力就有好几个,最著名的就是六诏以及爨氏了,六诏占领洱海一带(滇西以及缅甸北部),并且已经内附,这个暂且不提。剩下的就是爨氏,爨氏在长时间的发展中,在隋唐之际分裂成了西爨和东爨,其中西爨属于白蛮(社会等级比较高,社会发展水平与中原相近),占据滇中。而东爨则是乌蛮(社会等级比较低,社会发展水平低于中原),占据滇东,为了地盘,三方互有争斗。在两爨中,西爨倒还好说,这个势力与六诏的领土相连,双方交流不少,社会发展水平较高,还是很讲道理的,在天宝年间逐渐被南诏吞并。但是东爨就不行了,这纯粹就是一个野蛮的种族,信奉实力为王,偏偏又桀骜不驯,不服管教,你就算是将他打服了,过一段时间他还会反叛——事实上有唐一朝,西南地区的叛乱事件中,东爨要占据其中的一大半。后来皮逻阁(南诏第四代君王)将西爨并入南诏,东爨则被他打散逃亡散落于山林谷地,这也说明了他的选择。后来这些流落山野的爨人,各自繁衍生息,衍生出了各种民族,这些民族摄于中原王朝的威慑,时降时叛,给中原王朝带来了数不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