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层们用比较婉转的方式指责潘辉鹏之时,潘辉荣则在暗中观察他的神色,心中好一阵的舒爽畅快,就差没站起来说一句,你也有今天啊,然后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现如今潘辉荣确实有高兴的资本,他已经确认自己儿子并无大碍,更通过这件事可以借题发挥,来给自己儿子争取更多的修炼资源。再加上还能看潘辉鹏的笑话,简直是想不高兴都困难。至于潘辉鹏这种一言不发的态度,他一早就有所预料,要是自己这位小弟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扳倒的话,这么多年的家主也就白当了。不过,潘辉荣并不着急,他知道这种事急也急不来,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才是正理,更何况管家已经换成了他的人,不愁找不到潘辉鹏再次失误的时候。高层们你一言我一语,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停下,但就像潘辉鹏预料的那样,什么事都有个度,这些针对自己声音也总有消失的时候。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也一样,在你指责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要是跟你反着来,那么就会越来越起劲,要是谁都不肯服软,那么局势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但要是对方不接茬,任由你怎么说都低头认错,你还能怎么办?慢慢的感觉到没意思,自然而然也就哑火了。待到众人的声音出现停顿之后,潘辉鹏长出一口气道:“大家说的我全盘接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现在,是时候谈一谈眼前的问题了。”先前开腔指责潘辉鹏的人,看了一眼潘辉荣,欲言又止半晌,却也只好偃旗息鼓,再说下去,那就要被扣上一顶不以大局为重的帽子了。“眼下关元洲认死了我们抓了他儿子,后续必然要采取措施,所以我建议,所有小辈们在没有解除危机之前,全部都不要外出行动,以免被关元洲抓到空挡出现什么闪失。”潘辉鹏的这一句话,毫无疑问得到了全票赞同,这是他掌控局面的一次机会。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必须把话题掌握在手中,说什么也不能被人带着话题走,不然之前的缄口不言忍辱负重,都将成为无用之功。“此外,对于关元洲我个人还是比较主张怀柔的策略,大家可以讨论一下怎么能解释清楚,我们并没有抓他儿子这件事。”潘辉鹏再次说道。这句话毫无疑问也是关键点所在,关元洲为什么会跟潘家作对?说到底是为了他的儿子,这个问题得到解决的话,那么一切后续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在我看来,眼下有两个办法。”一个头发半白的高层说道:“第一,敞开大门,让关元洲进来搜一下。”他第二个办法还没有说,便已经有人开口反驳:“这一点绝对没有可能,清者自清,抓了就是抓了,没有就是没有,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再者说,这个先河也绝对不能开!”话音刚落,有人附议道:“没错,如果换成之前没有这么多事情的时候,或许让关元洲进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眼下这个时间段却并不合适。因为在外人眼中,这是一种变相的服软,我们丢不起这个脸!也不能丢这个脸!”头发半白的老者表情没有太大变化,看起来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他沉吟片刻后说道:“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了,由我们帮关元洲把儿子找出来,到时候事情自然能撇清我们的嫌疑。”然而又有人开口反对:“不妥!先不说我们有没有那个义务,和找人要花费的成本,万一到时候人找到了,关元洲却直接说是我们安排好的,故意让他欠我们人情,那我们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了白忙活一场不说,还要承受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此言一出,像是点燃了引线的爆竹,潘家高层们纷纷开口说话,乱的像是菜市场一样……“照你这么个逻辑,那我们就直接跟关元洲开战好了,因为我们无论做什么,对方都能直接说是我们故意安排好的,还不如直接开打来的干脆。”“开战?真要是开战的话,你还敢第一个往上冲是怎么的?说话前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什么份量。”“开战的说法是下下策,关元洲的修为可是通玄境五品巅峰,真打起来我们只怕要损失惨重,而且关元洲又不是傻子,可能跟我们刚正面吗?”“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关元洲随口胡诌一句我们抓了他儿子,我们就要想办法替他去找,万一哪一天他高兴了,说我们抓了他老婆呢?我们还得帮他找老伴不成?!”“你那是诡辩,关元洲编出这种谎话又对他有什么好处?什么事都要有个动机吧?”“我又不是关元洲,我哪知道对他有什么好处,万一他只是闲的没事干呢?”“都说杠精不好惹,我这次算是体会到了。”“你说谁是杠精?争辩不过就开始人身攻击?还要点脸不要……”高层们分成两派,围绕着是对关元洲采取怀柔,还是强硬措施,展开了万分激烈的讨论。潘辉鹏脸上阴沉,冷眼看着这像是闹剧一样的场面,他明白,这场面十有**是潘辉荣在向自己展露峥嵘。他缓缓的将目光看潘辉荣,果然见到对方正冷冷的笑着,接着像是有所感应一样,把目光转了过来。四目相对,双方眼中的杀机时隐时现,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而这场较量的结果,潘辉鹏几次都险些落到下风。不得不说,潘辉荣选择的时机十分精准,差不多相当于在潘辉鹏心窝子上捅了一刀,致命不致命虽然是个未知数,但鲜血淋漓是肯定的。但这也是可以预见的,潘辉荣等了这么多年,才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什么大局不大局,都要统统闪到一边。反正有潘家老爷子和快刀五坐镇,就算是两个关元洲闯进来,那也只有找死一途,有恃无恐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