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佩罗尼斯基同志,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自此之后,我们就是同志了!”说着,杨明志伸出右手,两个人的手掌攥在一起,互相捏着。从感觉上来看,这个人恢复的很快,至少手劲很大。他之前发烧也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虚弱,以及下雨染了风寒所致。如今气色恢复很多,看起来再休息几天就完全恢复了。这支意外来投奔的部队,是昨晚才上报给市委的,关于他们的安排肯定要研究一下。介是军队的意见非常重要,虽说当前各种事务需要城市的苏维埃会议研究决定,部队的正副师长在这方面有着极大话语权,基本上参谋长定下的决策没有谁会无脑反对,也没什么人能提出多高明的见解。虽然和佩罗尼斯基冠冕堂皇说了些民主会议的事,实际上军事方面的事基本还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因此,杨明志站起身,面对着一众好奇心旺盛的修养中的游击队员们,说道:“同志们!你们的指挥官已经同意整个游击队加入我们近卫284师,我代表诺夫戈梅利,代表284师欢迎你们。我是彼得·伊万诺维奇·别列科夫,近卫284步兵师副师长兼参谋长,苏联英雄称号获得者,诺夫戈梅利市苏维埃委员……”中国人理应保持着内敛的心性,但是这群老毛子不吃这一套啊!他们通常不懂得谦虚,因而杨明志也就入乡随俗的和这群家伙们多扯些头衔。这些荣誉都是真实的,不过在他看来,各种形容词都不如胸前的金星勋章靠谱,这群游击队战士只要看到金闪闪的五角星就佩服了。杨明志没有刻意强调自己是中国人身份的事实,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这些战士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未来处境。因此,他郑重其事的说:“我获悉火车头游击大队里有有很多第32集团军的士兵,一年前我和你们曾经并肩作战,但因为突围方向的不同令我们分道扬镳,如今我们殊途同归。我们近卫284师得到的命令就是尽可能的扩大兵力,所以我计划将你们这支游击队整编为一个营,加入战斗序列。我知道你们刚来的时候衣衫褴褛,现在不过是换上了简单的衣服,每个人都很消瘦。这是不行的!你们全体要继续修养,直到能接受真正的森林游击作战训练。这将是一种全新的训练模式,所有人必须服从命令,凡是在训练中懈怠的都将受到处罚。嗯,是来自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处罚。”话说的严重了些,杨明志知道自己有必要给这些人先打个预防针。俄罗斯的士兵是很讲究服从的,他们自然会服从自个这个参谋长。或许会有人觉得自己这个东方人的面孔不甚靠谱,毕竟他们未来将面对的也是用麻布把小腿捆扎好,每天一个五公里越野,一周一个十五公里武装拉练。高强度的训练会令人不解的,那就把耶莲京娜摆出来,内务部的四个字母就足够吓得他们老实训练。“大棒”说完该“萝卜”了。杨明志继续说:“同志们,现在我可以向你们许诺,因为我们近卫284师已经升级为内卫部队,你们每个人将得到一件羊毛编织的海魂衫,崭新的夏季军装和低帮军靴。你们每个人将得到合适的武器以及足够的弹药,一个军包和一条毛毯,实际上各种单兵装备你们都将得到。在这里我不得不说明一件事,游击战士从不意味着他的武器装备就简陋,所谓的简陋不过是因为后勤得不到保障罢了。我们是精通于游击作战的正规部队。正规军必须有正规军的样子,以后成为近卫284师的一部分,所有人必须注意仪表,这一点按照步兵操典来执行,所有人不能给我丢人!”这个中国人的话说完了,耶夫洛夫听了半天一句话也插不上来,干脆发自内心的赞许,凑过来嘀咕:“你这即兴演讲,我甚至觉得你比耶莲京娜将的还要好!”杨明志咳嗽了一阵浑身是舒坦了:“哎呀,说了那么多嗓子很干。耶夫洛夫,你是了解我的,做起政委恐怕我也不差。”“这里你就不要谦虚了,看看你新的战士们,他们的热情都被带动起来了。”医院护士送来的水壶一饮而尽,杨明志再看看这些游击队员,他们的脸上都是喜悦之色。确实想想也对,一年来,这些人风餐露宿,甚至被逼得啃食敌人尸体活命,如此困境依旧要战斗。他们的军装早已破损,在寒冷的冬季,只能依靠乱七八糟的布头裹住身子躲避寒冷,如此军容自然一塌糊涂。军装是士兵的尊严,武器弹药是士兵的生命,这不仅仅是什么口号,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这些士兵再也用不着在费尽心思的野外求生,未来的饮食也都正常化,睡在正常的营房,每天听着晨号起床。每人都配备枪械,军事行动听从命令。这难道还算是游击战?!其实对于佩罗尼斯基,他并不喜欢游击战,而是现实所迫自己不得不领着弟兄们如此作战。听了杨明志的这番演讲,他意识到自己真是误解了很多。所谓的真正的游击战的战术战法是这个东方面孔的男人所掌握,平日的生活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完全是正规部队那一套!……医院还是保持安静的好,杨明志摆动双手命令大家:“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大家回到自己的床铺继续休息,所有人不要情绪激动。”话虽如此,本应该继续保持深沉的佩罗尼斯基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杨明志安抚道:“行了!我的同志,我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他就是太激动了,我可以理解。”耶夫洛夫难得插话道:“这些战士其实是缺乏一个聪明人引导他们,假如你别列科夫早早的就是第173步兵师的师长,你肯定带着剩下的人撤到沼泽地发展。”“算了吧,历史是没有如果的!去年你和我能料到今天?前路是未知的,沼泽地就一定安全吗?我们是运气很好,这里面当然也有我的一点未雨绸缪的智慧在。”“嘿嘿!这个时候你用不着谦卑的!”耶夫洛夫调侃道。“也好,我们继续说说游击队的事!”话锋转向佩罗尼斯基,“同志,通过昨天的报告文件,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之前的活动范围,它在莫济里南部,有一条重要的铁路经过,说实话我对那里真的很感兴趣!”佩罗尼斯基迅速擦干了眼泪,他听得出这位东方脸的长官又在说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