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柳迎春忽地抱着孩子从一间房屋中走了出来,而且完全不顾忌危险走近了正在交手的洪熙官和马宁儿。
“师哥,你招招留情,人家却是招招狠辣,全然不顾兄弟之情。若你再不出手,便是成心要我和文定做寡妇和孤儿了!”
说到此处,她悄悄地在怀中儿子的小屁股上重重扭了一把。那婴儿原本身处战场也只是好奇地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东张西望,此刻在吃痛之下登时放声大哭起来。
听到儿子的哭声,洪熙官终于有了决断,手中枪不再有丝毫迟疑,转眼之间便又拧转了战局,枪锋所指之处,迫得马宁儿狼狈不堪。
先前洪熙官手下留情,马宁儿将之视为羞辱;此刻感受到对方枪势中愈来愈凌厉的杀机,他又生出无边的愤怒与怨恨。而他又清楚自己对上全力以赴的洪熙官,连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于是将满腔的怨愤毒火都倾泻向一旁的柳迎春母子。
“洪熙官,我杀不了你,却能教你痛苦终生!”
口中发出一声饱含疯狂意味的大吼,马宁儿蓦地转身凌空飞扑,手中钢爪所指目标,正是手无寸铁又怀抱婴儿的柳迎春。
柳迎春却是毫不惊慌,脸上反而现出诡计得逞的笑容。
“你当真该死!”看到这一幕的洪熙官登时暴怒,终于放弃心中最后一丝犹豫,手中银枪化作一道森亮闪电,奇快无比地划破虚空,同时枪身暴涨一倍长度,后发先至赶上人尚在空中的马宁儿,狭长锋利的枪刃从他后背刺入前胸透出。
马宁儿一声惨叫,如同一只中箭的大鸟般摔落尘埃。
“师哥!”柳迎春见洪熙官收枪后站在匍匐而卧的马宁儿身边半晌不动,当即抱着儿子走过来劝慰道,“他是自寻死路,你又何必为这种人伤感。”
其实洪熙官想得却是临来时堂主的交代,要他在击杀马宁儿之后定要检查尸体,若人还没死彻底则定要补刀。但此刻马宁儿便横在自己脚前,身体尚在微微抽搐显然还没有死透,他却怎都无法下手再补一枪。
“算了,他受了如此重伤,最多也只捱得片刻……”
此刻童千斤那边也已经解决战斗,虎组战队只轻伤数人而五十名飞鹰铁卫全灭,展现出强悍无匹的战力。
“此地不宜久留,大家立即撤离!”
洪熙官下令后率众护送妻儿离开了这小村庄,却没有看到地上马宁儿的一只右手微微一动,随即将地上一株在风中摇曳的小草死死攥在掌心。
禹天来终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一些事和一些人的命运并不会因为他的插手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