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只剩下林枫和范东华两个人。范东华笑道：“老板，你是要问我胖子的事吧？”林枫缓缓点头：“你既如此说，想必是知道些什么了？”范东华脸色一正，说道：“老板，说实话，是该管管胖子了。再不管，我怕会出大事。”林枫道：“这一段时间，我少在江州，也很少管他。但刚才和他谈话，我发现他戾气颇重。”范东华道：“他管着雄狮保安公司，又有你和江汽当后盾，在江州地界上，他几乎可以横着走，就算是普通的官员，都要卖他几分面子。”林枫道：“他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吧？”范东华沉吟不语。林枫道：“眼镜，胖子是我们的朋友，如果发现他在歪路上越走越远，我们却不帮他一把，那就不是朋友之义了。”范东华道：“老板，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算太多。”林枫道：“你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我。”范东华道：“江州城里，有一个叫江二爷的，是这里的地头蛇，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胖子，结果……”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林枫道：“他把人家打了？”范东华道：“如果只是打了的话，也不算什么大事，哪怕打残了，顶多赔点医药费。”林枫心一沉：“难道说，他把人家杀了不成？”范东华道：“杀没杀，我也不好说。胖子和江二爷结怨之后，江二爷就失踪了，他家里人遍寻不着。”“报警了吗？警察也找不着？”“江家人没有报警。”“为什么？”“我猜，应该是被威胁了，不敢报警。”林枫沉默了。如果王海军真的杀了人，那这个事件的性质，可就严重了！林枫是有钱，也有势，可是，他是安分守己的商人！“东华。”林枫沉吟道，“兹事体大，我们必须调查清楚。胖子和那个姓江的，是怎么结怨的？”范东华道：“听说，是为了争一个女人。”“争一个女人？”林枫震惊道，“胖子和梁媛感情一向很好啊！怎么会在外面争女人？”范东华道：“这男人嘛，有了钱，就会变坏。”他又补充道：“我说的是某些男人。”林枫轻咳一声：“嗯，他和梁媛离了吗？”“没有离，在一起时，感情也好。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外面有女人啊。”“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也不知道，没见过。我是听江二爷的家人说的。那个刘二爷，在追求那个女人，结果不知怎么的，胖子也看上那上那个女人了。两个人争了个你死我活，最后还是胖子胜了一筹。”“那个姓江的，也有家室了吗？”“有。他四十多了，女儿都上大学了。”“嗬！大叔啊！”“这个江二爷，也是个有钱的主，手底下养着三百多号人，听说还是某个集团的江南省堂口的堂主。”“什么集团？”林枫问。范东华笑道：“并不是什么公司，而是以前江湖上的派别。”“江湖派别？”“与时俱进嘛。现代社会，不允许这个帮那个帮的存在，他们就以集团公司的名义存在。”“哦，这么说来，这个江二爷，很有势力？”“是的。”“胖子现在很牛啊，连一个堂口的堂主，他也说灭就给灭了！”范东华苦笑道：“老板，你现在是首富，江汽更是江南省的财源。在江州城里，谁敢得罪江汽的大佬？”“江二爷手下，不是有好几几百人吗？”“胖子手下，何止几百人？光是雄狮保安公司，就有好几千。他还可以调动江汽的人，这加起来，就是十几万了。而且，说到底，江二爷毕竟是道上的人，而白道上的警察，则要卖胖子的面子。这一比较，江二爷就输惨了。”林枫道：“把胖子叫来，我要当面问他！”范东华道：“老板，这个事情，你得讲究策略。”林枫道：“怎么了？”范东华道：“今天的范总，早非昔时胖子。他也就在你面前，还有几分收敛。”林枫道：“我感觉出来了。当初在学校时，我就担心，他迟早有一天，会闯下大祸。”范东华道：“老板，你可以找他谈谈，但我必须回避。他现在对我存在很大成见。有我在场，只怕会适得其反。”“有这个必要吗？我们兄弟四人，走到这一步了吗？”“我还是回避的好。”范东华道，“你喊他来吧，我这就走。”他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这些的。”“你这么不相信胖子？”林枫蹙眉。范东华道：“老板，如果有可能，我建议，你还是把他换掉吧！现在东窗事未发，还有挽救的余地。别等到将来，他尾大不掉，再想制衡他，可就难了。”林枫一怔，随即摆摆手。范东华走后，林枫并没有请王海军过来。他打了个电话给梁媛。“林枫！你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啊？”梁媛既感意外，又很高兴。“怎么？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你是大忙人，大贵人，哪有时间理睬我们这等升斗**啊？”“还好你是梁媛，不然，我就要生气了。我在江州，你有空吗？请你吃个饭吧。”“你来我家吃吧？我做的菜，虽然比不上酒店的，好歹干净。”“还是到外面吃吧。”“行，那等胖子下班后，我和他一起去。”“不用等他，你现在就出来。”“啊？”“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看你说的。好，我这就出来。”林枫找了家茶餐厅。此刻并非饭点，茶餐厅里人很少。梁媛一来，便道：“你是有事找我吧？”林枫道：“是的。胖子最近怎么样？”梁媛道：“你既如此问，想必是知道他的事情了吧？”林枫点头：“听说过一些，但不全面。”梁媛的脸色，瞬间变得凄婉无比：“林枫，你说，这世界上，还有爱情吗？”林枫道：“当然有。”梁媛道：“反正我是不相信了！”林枫道：“爱情是有的，只不过，容易变质，不好保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