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祖条规是为了平衡食物链而存在的,但那些连凶路都无法触及的种族,那些位列食物链底端的族类,似乎已经被蛮祖法规边缘化了。?即便尼古拉屠了东唐镇一个唐人街,那又如何,那些幸存的东唐人又能掀起什么报复的血雨腥风?!红牌规则?不懂!真的不懂!许彦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笑出来,那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不懂装懂的傻叉。而事实上,自己就是个大傻叉,太傻了,傻到真的以为到了北站就可以回到过往的b班,就可以救赎自己,傻到对道听途说的话竟然留有幻象,不,是痴心妄想!!如果一开始交出no.18x,那或许现在……暴雨中,许彦只觉脑袋嗒嗒地响着,似乎正被无数的人戳戳点点,他心中猛然纠结,纠结为什么要耍心机,为什么要试探猴二,为什么要对北站存有幻想,而此刻,那颗心突然涌起强烈的冲动,他想告诉丧狗,想告诉猴二,想告诉任何人,尼古拉那张凶路图,其实就藏在自己的耳洞里。雨下得极大,砸落在地上,那一颗颗雨珠崩碎的声音,就像是东唐街乱窜的鞭炮炸响,也很像当时自己拿着机枪对准尼古拉的头部扫射的赫赫弹鸣!“刀枪不入?哇!这么厉害!?”“你听过水滴石穿吗?”“瞄准一个点……我看瞄准你的太阳穴就挺合适的,就这个点,一直打,一直打,我很有耐性的,一个小时不够,那就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不够,那就再加,一直到打穿为止!”“子弹够了,743的动物人将军火库都搬过来了,打到下个月都没问题!”“别杀我,别杀我,只要你放过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放过你!?本来是可以的,毕竟我跟你无冤无仇,可惜你偷了大白兔奶糖,又弄死了一条菊花鱼,我这人就是爱打抱不平……我的内心告诉我,不能放过你,不然你抢更多糖,杀更多的菊花鱼,我就该懊悔死了!”“什么白兔糖,什么菊花鱼,我没有印象啊,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糖,要多少鱼我都依你,要不,你现在就说个数……我……我马上去准备!”“砰!”“嗯,果然是刀枪不入呢,这个弹痕好浅,不知道你痛不痛!”“砰!”“嗯!就这个火力,看样子,再来两千你脑袋就该穿了……”“啊,不要……不要再打了……我有no18x……”“什么东西?听起来像洋酒的名字……刚好,我头脑有些乱,心情有些闷,就想要一醉呢,如果度数够高,说不定我真喝醉了,你就可以趁机逃了……”……暴雨当头砸,雨水流进了嘴里,味道有些苦。no18x不是洋酒。记得尼古拉从嘴里呕出红色液体,然后告知这些就是no18x的时候,许彦就反胃得厉害,差点没把那十二碗炸酱面给吐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no18x,你不知道吗,所驶第18线,导航内核代号x,所以这张凶路图全名就叫no18x……”“原来不是酒,是一张图?”“你唬我呢,你吐了这一地红酒,然后跟我说……这些恶心人的呕吐物是凶路图,我鸟你个蛋?!”“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呀……”“别打!别打了……它真的是凶路图no18x!”“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呀,别打……别打了……我说的是实话,任何凶路图都是可以变化形态的,它以导航内核,并没有确定的形态……”“砰砰砰!你少再唬我!”“呀呀呀!真的会痛啊!我真的没骗你!no18x以‘x’为内核,记录着18线的航程……”“凶路图每一次认主,都可以得到一次改变形状的机会,理论上,任何的造型都可以……你知道凶路图很抢手的,万一被人觊觎上就不好了,所以选定造型很重要……总局将这图给我,我喜欢喝红酒嘛,就改成了红酒样,存在腹里!”“我真的没骗你!”“没错,造型确实很重要,要是你没说,我怎么都不会将这一地红酒跟凶路图扯上关系,但话说回来,凶路图是什么鬼,很重要吗,你藏得这么深,都藏进腹里了,太心机了,不难受吗?”“啊,你不懂吗?你真不懂凶路图的意义?”“嗯,不懂!”……已经是去年的事了,刚开始,许彦经常喝酒,虽然十二三岁的人族少年很多酒坊都不待见,但大多数时候,他依旧能混进去,然后喝到断片儿,直到被打着出来……没有酒钱,回馈一顿往死的乱打也是应该的,许彦从来没有还手,算是酒债肉偿了,那些时日,他经常忘记那藏在自己耳洞里的东西,一般都是醉醺醺地从垃圾桶里面爬出来。每天在清醒和烂醉中切换,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漫无目的地混着,躲着,折腾着……许彦的思绪又被拉扯进那段不堪回的画面中……喝酒,逃命,abt犹如蝗虫般的卫兵,还有那些自以为是的赏金猎人!但直至今日,许彦依旧对尼古拉之死抱着怀疑的态度,这好像跟凶路图易主有关,但许彦极其确定,尼古拉并不是自己杀的……虽然怎么解释都没用!那张赏金2oo万的通缉画像永远张贴在街头巷角!……突然间,雨停了。很突然!之前暴雨还在下,现在说停就停,霓虹路灯就像是小太阳一般,将波兰街映着一片灯火辉煌,就跟白昼似的。雨停了,并不是什么好事,许彦陷入到沉默中,突然他听到丧狗的笑声。“哈哈,我就说先吃饺子再谈事情嘛,干吗那么急,你也别讶异,马金黑市就是这种鬼天气,不过天气预报是挺准的,说7点半停雨,现在7点还没到半,果然就停了……”许彦抬眼,他看见丧狗朝自己走了过来,肆无忌惮的抽上一支烟了!“这些孕妇叫得多欢啊,留你到现在,值了,真值了,说真的,刚才还真怕你逃呢……”“现在可以好好谈事情了!”暴雨刚停,波兰街的空气异常清新,霓虹路灯的光畅通无阻,将丧狗从口中吐出的烟雾渲染异常厚重……“叽——!”许彦感觉自己的身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