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盖煦深深看了刘恒一眼,合上了车帘,直到十里外送别也再没说过一句话。w√w他的沉默让其余军需官诧异莫名,但也看出事情怕是另有玄机,带着各自心思钻进马车,渐渐远去。“怎么个说法?”送走这群军需大人,无数人齐齐松了口气,牛自斧用胳膊碰了碰刘恒,终于憋不住问了出来。刘恒目送车队加远去,“还能怎么说,无非找到合适买家了呗。”牛自斧问道:“哪家?”刘恒把掌中令牌随手扔给了他,他拿起来看了两眼,浑身一震,片刻才长吁了口气,“难怪盖煦会是那副鬼样子,难怪了。”旋即他又狐疑道:“怪了,要是我没搞错,这群军需官里没有代表刘家的吧,你是怎么搭上线的?”刘恒笑了笑,“还记得照忠营营长刘湛肃吗,当时我留下话来,接着人不就找上门来了吗?”牛自斧这才恍然,却也不多问代表刘家找来的是谁,更关心买卖,凝声道:“刘家这等大族,比起景京赵家、楚家还要强盛一筹,胃口怕也不小吧?”“怎么,担心剩给我们的军功太少?”刘恒调笑道。牛自斧就翻了个白眼,“参军搏命不就为了这点事嘛,说不担心那是骗人,不过要说真有多担心,那也不至于。”“怎么个说法?”刘恒好奇反问。牛自斧嘿嘿笑道:“原来只想干一票就够了,如今连城都建好了,咱们就比其他人安全不少。再者说只要有你在,有这些信得过的兄弟在,这次军功全给出去也没啥,咱们转头再挣一笔就是。”这言语间,已有了一股豪气。刘恒听得怔怔,不由环顾周围将士,但见人人交头接耳,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平静,于是他心里也莫名安宁下来,“没想到你对咱们还这么有信心。”“信心不是别人给的,是咱们一场场硬战打出来的,生死与共这么久,兄弟们都有了过命的交情,尤其你这当头的,大伙都信得过。”牛自斧说得很认真,“不只我一个人这么想,兄弟们都是一般想法,所以你不要瞎想太多,军功全没了就没了,谁也不会因此埋怨你。只要保住这新城就够了,这是我们自己造的城,很多兄弟都把它当成了将来安身立命的地方,什么都可以丢,但这座城绝不能丢了。”刘恒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嘴上却是笑骂道:“胡说什么呢,哪有这么严重,给你说吧,给了一半军功,还有一半军功是留给咱们的。至于十日城,那是咱们自己造的,谁敢开口抢?”“就这样?”牛自斧目瞪口呆,直觉难以置信,见刘恒愕然,他又讪讪笑道:“别怪兄弟我有意瞒你,年头我参军的时候,走的是白湖徐家的路子,这不前两天也有人找到我这里来了嘛。他把这十日城只算个添头,还想要三分之二的军功,让我悄悄弄死你,再留七百军功算在我头上,可把我气的不行,直接把人赶跑了。”刘恒听得心头一震,“你这可是彻底翻脸了。”“翻脸就翻脸吧,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提起这档子事,牛自斧犹自愤愤,“太他娘的不要脸了。”“算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刘恒反倒还得宽慰他。“前几天你忙正事,好些兄弟被人找上门去,结果都没敢去打扰你,这不全跑来我这里说了,把我给烦的,才知道你每天过得有多头疼。”牛自斧心有余悸地道,随后又疑问起来,“那些世家给兄弟们的价码,和白湖徐家给我的价码差不多,怎么那刘家到了你这里就变得这么好说话了?”牛自斧说得轻描淡写,刘恒却听得出他如今告诉自己的用意,除却解释这几天的事情,也在告诉刘恒事情被他摆平了,让刘恒不用再多想。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找到牛自斧的将士里面,肯定有像牛自斧这样心志坚定的,也就肯定有真被游说得动了邪念的,牛自斧能把这些苗头都扼杀了,可见这几天颇为费心。想到这里,刘恒拍拍牛自斧肩头以示明白,“当时我们也算救了刘湛肃一命,他不是要重谢我们吗?结果我问了问,他这刘家嫡子的命也能值一千军功,这不就被我给反送给刘家去了。林林总总,等于花了两千军功做咱们的卖命钱,却还留了一千军功给咱们。”“娘希匹的,我就说刘家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敢情也够贪的。”牛自斧听着就骂,不过他骂骂咧咧两句,又琢磨道:“算了,能这么解决,已经比我和兄弟们想的结果要好得多了,好歹还能剩下一千军功。”“是这么个道理。”刘恒点头认同,随后又笑道:“说来还有个添头,我要了座霸主级的城池阵法,正好拿来用在十日城上。”牛自斧听得眉开眼笑,“好啊,那就好!要是真能再有个城池阵法,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了,等安上阵法,咱们十日城就真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了。”“别想得太好,我也是漫天要价,估计最后,霸主级的城池阵法是没可能了。”刘恒有些遗憾地摇头道。“刘家这么大的世家,肯定爱面子,霸主级的舍不得给,好歹也该拿出点来意思意思吧。”牛自斧越说越眉飞色舞,“我也没想这么好,给座大武师级或武师级的也行,反正咱们差的不就这玩意儿吗?”刘恒含笑颌,“你倒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一座霸主级的城池阵法,每一个阵角都异常考究,价钱不菲,整套下来至少值一件真器的钱。唯一好的地方,就是这东西并不算太罕见,只是更能引动四方天地灵气抵御强敌,本身却不算太珍贵,所以虽说看上去价钱和真器相差无几,其实二者不能相提并论。但不管怎么说,这还是很值钱的东西,刘恒当时也是狮子大开口,心里真正期待的,还是一座大武师甚或武师级的城池阵法。毕竟如牛自斧所言,这么大的世家为了面子,多少也得拿出点东西来意思意思。如今战局,各方牵制之下,基本不可能有霸主级的威胁,一座武师或大武师的城池阵法已经堪堪够用,牛自斧听着才会这么乐观。甚至于其他将士,听到这事八成也会觉得安心,他们却不知道刘恒的顾虑。刘恒顾虑更多,看得也更长远,他不担心眼前,只担心将来。天下人顶多担心未来难以避免的太子之争,而他担心的,却是肯定更加恐怖的圣人之争。那种层次的争夺,必然引真正的天下大乱。如今看来恐怖非常的霸主,到那时候估计也不够看,因为现在还鲜少听闻的贤者境强者,那时将会一个又一个涌现出来。据说贤者和霸主之间的差距,甚至比武生和霸主的差距还要大,在贤者面前,所谓的霸主同样弱如鸡卵,不堪一击。霸主尚且如此,霸主之下就更不值一提了,贤者之恐怖,可见一斑!要想在那种乱世里活下去,乃至有些安身立命的资本,真要有些非凡手段才行。要么有可以抵御那些恐怖存在的强者坐镇,要么就得有抵挡得住危难的手段,一座足够坚固的城池与城池阵法,是刘恒觉得最有可能达成的办法了。想抵御贤者,寻常霸主都不够看,至少得顶尖霸主,这种人物世间难寻,刘恒想不到能把人请来十日城这等偏僻新城的可能。除此之外,刘恒除却城池阵法以外,也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手段,可能有些顶尖世家或宗派会有这样的底蕴。他唯一能想想的,也就城池阵法了。在他看来,一座霸主级城池阵法都远远不够,最好能谋划一座各大国都城的城池阵法,那种传说中能抵挡圣贤攻击的绝世阵法。不过那种东西举世无双,同样不是如今的他所能觊觎的,只能说一步一步慢慢来了。由于自己命不久矣,注定无法亲自经历圣人之争的黑暗与动荡,他就更忧虑亲友们的安危,为此一直在努力做着种种准备。“我现在只是和刘家稍微谈了谈,最后还得等刘家的大人物们做出决定,才能知道结果到底如何。”刘恒给牛自斧解释了一句,又笑道:“当然,我也不可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别人身上,咱们该做的还得做,那套胡骑军营的阵法被我取出来了,还是赶紧安置到城里才安心。”说做就做,刘恒一点不耽误,让其余将士继续去忙,然后自己带着黄儒世奔走全城,寻找适合安置阵法的地方。“刘家这么大的世家,肯定爱面子,霸主级的舍不得给,好歹也该拿出点来意思意思吧。”牛自斧越说越眉飞色舞,“我也没想这么好,给座大武师级或武师级的也行,反正咱们差的不就这玩意儿吗?”刘恒含笑颌,“你倒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一座霸主级的城池阵法,每一个阵角都异常考究,价钱不菲,整套下来至少值一件真器的钱。唯一好的地方,就是这东西并不算太罕见,只是更能引动四方天地灵气抵御强敌,本身却不算太珍贵,所以虽说看上去价钱和真器相差无几,其实二者不能相提并论。但不管怎么说,这还是很值钱的东西,刘恒当时也是狮子大开口,心里真正期待的,还是一座大武师甚或武师级的城池阵法。毕竟如牛自斧所言,这么大的世家为了面子,多少也得拿出点东西来意思意思。如今战局,各方牵制之下,基本不可能有霸主级的威胁,一座武师或大武师的城池阵法已经堪堪够用,牛自斧听着才会这么乐观。甚至于其他将士,听到这事八成也会觉得安心,他们却不知道刘恒的顾虑。刘恒顾虑更多,看得也更长远,他不担心眼前,只担心将来。天下人顶多担心未来难以避免的太子之争,而他担心的,却是肯定更加恐怖的圣人之争。那种层次的争夺,必然引真正的天下大乱。如今看来恐怖非常的霸主,到那时候估计也不够看,因为现在还鲜少听闻的贤者境强者,那时将会一个又一个涌现出来。据说贤者和霸主之间的差距,甚至比武生和霸主的差距还要大,在贤者面前,所谓的霸主同样弱如鸡卵,不堪一击。霸主尚且如此,霸主之下就更不值一提了,贤者之恐怖,可见一斑!要想在那种乱世里活下去,乃至有些安身立命的资本,真要有些非凡手段才行。要么有可以抵御那些恐怖存在的强者坐镇,要么就得有抵挡得住危难的手段,一座足够坚固的城池与城池阵法,是刘恒觉得最有可能达成的办法了。想抵御贤者,寻常霸主都不够看,至少得顶尖霸主,这种人物世间难寻,刘恒想不到能把人请来十日城这等偏僻新城的可能。除此之外,刘恒除却城池阵法以外,也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手段,可能有些顶尖世家或宗派会有这样的底蕴。他唯一能想想的,也就城池阵法了。在他看来,一座霸主级城池阵法都远远不够,最好能谋划一座各大国都城的城池阵法,那种传说中能抵挡圣贤攻击的绝世阵法。不过那种东西举世无双,同样不是如今的他所能觊觎的,只能说一步一步慢慢来了。由于自己命不久矣,注定无法亲自经历圣人之争的黑暗与动荡,他就更忧虑亲友们的安危,为此一直在努力做着种种准备。“我现在只是和刘家稍微谈了谈,最后还得等刘家的大人物们做出决定,才能知道结果到底如何。”刘恒给牛自斧解释了一句,又笑道:“当然,我也不可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别人身上,咱们该做的还得做,那套胡骑军营的阵法被我取出来了,还是赶紧安置到城里才安心。”说做就做,刘恒一点不耽误,让其余将士继续去忙,然后自己带着黄儒世奔走全城,寻找适合安置阵法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