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慧兰大概三十七八岁，她坐直了身子，敲了敲铺着红绒台布的长桌，说：“咱们的合唱队还缺一个人，咱们也没必要借调什么的，我打算选一个职工家属，会唱歌的。”
朱秋曼的小脸皱成一团，原来说是少一个人，所以把张心莹安插进来，其实，她也知道这还不是因为张心莹现在回来了，没有工作可做。
虽然张心莹学过工商管理，但她脑子里那点东西，谁也管不了。所以她先被安排在宣传科，没有呆在家里。
但现在张心莹填了这个空缺，怎么还会少一个呢？
朱秋曼毫不避讳地说：“马干事，不是只有一个空缺吗？”她下意识的目光落在张心莹身上。
马慧兰顿了一下，说：“我们组的李俊英同志已经怀孕五个月了。等合唱比赛的时候，她的肚子更大了，她往那儿一站，肚子太明显了，所以咱们现在得另找一个。”
马慧兰环顾四周的人群:“你们看职工家属里，谁适合？”
马慧兰在晚会上看了褚贞燕唱歌。她除了稍微胖点儿，其他方面也很适合，而且年纪还小。
不过，褚贞燕个子高，可以站在后面，所以身高问题影响不大。
“伟良，那天是你主持的。你印象最深的家属是谁？”马慧兰把话题引到了陆伟良身上。
事实上，他们已经就候选人达成了一致。现在离确定下来只有一步之遥，就差走个形势了。
有人提到陆伟良，他把手放在桌子上，语无伦次地说：“那应该是褚贞燕同志，技术部的刘技术员的媳妇。她的歌唱水平即使不能算专业，但已经很不错了。”
晚会那天，褚贞燕给所有职工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仅是因为她唱的好听，还因为她选择了朱秋曼经常演唱的那首歌。
朱秋曼撅了噘嘴，目光又落在张心莹身上。她用胳膊肘推着她，小声提醒:“刘亚利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