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四周,伏尸满地,众敌埋伏的“狭子关”口,似乎变成了蒙元众军的身死坟墓。而敌人的骑兵愈加逼近,察台王看在眼里,仿佛这一次自己难以逃过死亡的“魔爪”……然而,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色身影”从天而降……“嘿——”一道血气方刚的哧声,一银甲少年手持双刀,施展轻功点落“万军从中”,挡在了察台王撤退的军队身后。“杀——”明复教的教徒还浑然不知,继续骑兵成列手持绳索铁锤,迎面抛击“拦路者”而去。银甲少年镇定自若,轻功踱步飞踮而上,单脚一跃,正好躲过了铁锤的攻击。没完,少年开脚左右双弓,脚掌正踢教徒脸上。“啊——啊……”只听两声痛定惨叫,左右骑马的教徒纷纷跌落,落伤惨死乱蹄之中……少年的声音似乎很熟悉,察台王听到后抬头一望,神情不由一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救下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儿子察台云(孙云)。孙云接到所谓的“圣旨”,只身一人赶赴西仓一带,支援自己的父亲。今日行至“狭子关”口,正巧所遇众敌埋伏,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恐怕自己的父亲就真的命丧悬口。“云儿?!——”察台王如同梦未惊醒一般,绝境中自己的儿子危急赶到,自己的心如同悬石般沉落。但察台王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明复教”教徒如嗜血豺狼一般,孙云只有孤身一人,冲锋陷阵难免能保性命安危。“是二少爷……”“太好了,二少爷来了——”跟随掩护撤退的将士所见孙云到来,皆重新振奋士气,甚至呼声喊道。“带我父王先走!——”孙云也知道此时的危急,还来不及相叙“父子重逢”,回身喝令道。众军将士不敢怠慢,如今还未逃离危险地带,蒙元士卒聚拥而上,保护受伤的察台王撤离“狭子关”关口……“都给我上,别让他们跑了!——”明复教这边,眼见着孙云横路杀出,却只孤身一人,还未认出其身份,以为不过了了士卒,遂喊声喝令道。“杀——”众教徒仍如豺狼一般,挥舞着大刀铁锤,骑马并行便朝孙云杀去。孙云怒目嗔视,对这些“明复教”的贼子恨之入骨,想到他们在洛庄及岭古镇的所作所为,滥杀无辜官员百姓,甚至连祁雪音也险些被其涂害,孙云咬牙愤斥,誓要将这些泯灭人性的暴徒碎尸万段。“呼——呼……”绳索铁锤再度惊响,双马齐喑横驱而上,这次不再是滑地起落,教徒二人左右拉使绳索飞折,巨大石锤横空抛落,仿佛开山裂石一般,正朝孙云夺命袭来。孙云镇定自若,轻功飞跃出刀迅疾——“银月幻影”呼使而出,孙云人随刀流破斩而上,乌云当空下仿佛一道闪电疾驶,电光火石间只听一声铮骨断裂,绳索巨石被孙云当场劈成两段。“啊——啊……”紧接着便是两声惨叫,骑马教徒二人收力不住,被孙云的“银刀”聚斩威慑,纷纷落下马来,惨死乱蹄之中。但还没完,后面紧跟着的“铁石骑兵”,仿佛不怕死一般,两骑相并随即纷至沓来,冲孙云亡命袭去。“呀啊!——”孙云愤怒中破喊一声,半空挥舞银刀斩落——“双星连斩”旋风疾出,死亡绞杀碎落一般,聚动着天地暗沉,扑飞绝断之力,汹涌而朝“明复教”众骑而去。“噌噌噌噌——”双刀疾速倾行,银流破空万里,“双星连斩”绝慑之威,从巷口东头挥斩风行,眨眼间骑兵众下四血横飞,教徒众人惨叫连连,饮马横倒顿时被杀得落花流水。“吁——吁……”战马这边受惊不小,“明复教”教徒所见威慑,终于纷纷调转马头,想要逃离战场。“那个家伙是……察台云!——”明复教众人终于看清楚了,孙云的面孔,传闻教主何勋义口中武功盖世,今日所见何止登峰造极,简直如同鬼神下凡,挥舞银刀即落便是“倾倒众生”。但孙云根本就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抱定必杀的决心,誓要让这些“明复教”恶徒血债血偿。“呀啊!——”又是一声惊天的怒吼,银刀趋使纵天劈断——“月影神刀”惊荡而出,无数绝尘的幻影化为利刃锋芒,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无情刀血,明明看不见轮廓,却有伏杀震寒之威。众教徒还没来得及睁眼望清,便是两眼一黑,惨死落倒在血泊之中……不出一瞬,孙云施展“神威刀法”,将巷口“明复教”的骑兵杀得落花流水,本来是用来追击察台王的残军部队,谁想到其子孙云半路杀出,仿佛天降神威一般,一下子把“明复教”众徒吓得肝胆俱裂、惊悚难行。不过“明复教”的人似乎不打算就这样善罢甘休,仗着居高临下、人多势众,即使知道孙云的本事,也要在这“亡命之地”与其做个了断。“快,弓箭手准备——”教徒首领在屋檐所见,巷口的骑兵追杀不成,遂命房屋瓦上的弓弩手对准下方的孙云。孙云依旧不为所动,震慑了巷口的骑军,抬头正视上方——其瞬一刻,无数箭雨从天而降,抛芒利刃正朝孙云袭来……“云儿,小心!——”察台王在后面见着危命其中,不顾自己的伤情,冲孙云方向大声喊道。但想也知道,这点“伎俩”根本无法对孙云造成威胁。孙云看在眼里,刀芒回转一定,疾驰逆流而上,“银月”再显神威——“鬼神碎刃”倾狂而出,“银月双刀”回转的锋芒化为聚舞风雷,冲天咆哮之力,蹿行九霄云中。紧接着便是半空中凌舞碎刃的破响,几乎是在眨眼一瞬,朝孙云袭来的“箭雨”全部被孙云的“狂刀”斩成数段。“明复教”众徒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房檐上的弓弩手纷纷诧目惊神,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一时半会儿发呆惊愣,没有准备下一轮“箭袭”。而孙云正是抓着这个空当,主动出击迎刀而上……“呼——”阵随风响,孙云眼神一定跨行几步,脚踩左右屋檐碎瓦,轻功跃至房梁顶上。“明复教”众徒顿时看傻了眼,所见孙云杀心毕露,手中寒芒震震威慑,知道自己命已悬乎,纷纷露出惊悚绝望的眼神。“快……快杀了他啊——”首领这边也着急了,眼见孙云离自己不过一二十步,怒目双眼满含血色,不禁慌忙命令手下道。众教徒没有办法,为求自保,只能拼死搏命,丢下弓弩,拔出腰间短刀,合围刺杀孙云而去。“呀啊!——”孙云又是狂怒一声,愤怒下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聚顶寒芒冲袭而过,随着一声内力涌动爆冲声响,惊如交错闪电般的气势,“银月裂斩”划破当空,只在一刻,便将周围的杂碎喽啰斩杀七零八落、伏尸血地。“啊——啊……”茫茫多的惨叫声叠起,本来埋伏在“狭子关”道口的教徒众人,就这样一个个惨死在孙云的刀下,直到这座屋顶之上,只剩下教徒首领孤身一人,孙云疾步飞驶身前,一手抓其衣口,瞪眼怒目相望。教徒首领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完全没有刚才喝令追杀察台王的气势,被孙云一手揪衣抓起,只能“额额”几阵恐胆落惊。“是你下令埋伏在这里的……是你下令埋伏的?!——”孙云的声音由低谷至高起,眼神带血怒声斥道——想到自己的父亲差点丧命其狭关口,孙云恨不得将眼前这些暴徒立刻碎尸万段。“是……是……是我们教主让我们……埋伏在这里的……”首领面色仓皇、瑟瑟发抖道,“我们收到消息,说是……察台王今日会带兵通过‘狭子关’口,所以让我们……提前在这里埋伏截杀……所以……所以……”首领越来越不敢往下说,看着孙云“杀神”的面孔,知道自己继续犯怒,迟早也会是惨死的下场。“你们教主何勋义是吗?——”孙云继续怒问道,“既然如此,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来‘狭子关’的人是我父王?!”“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奉命行事……”首领继续颤颤道。“嗯……”孙云忍怒中振振一声,努力镇定下来思考许久,遂冲教徒首领厉声命道,“回去告诉你们教主,说我察台云奉令前来镇压尔等逆贼……上次在岭古镇没分出胜负,这次我一定会亲手取他狗命,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是、是……”首领连声点头答道,根本不敢正视孙云的眼睛。“带着你的人,滚!——”最后厉斥一声,孙云一手将其重重摔落在碎石瓦上。“额……额……”首领倒地痛苦嗷叫,遂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屋顶,带着“狭子关”剩下的残兵败将,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驱赶了埋伏的“明复教”教徒,孙云迫不及待会和主力,去关心自己父王的伤情——刚才察台王带兵在此遭受埋伏,肩头正中一箭,察台王本就身患重疾,这一下受中更是雪上加霜……“父王——父王!”孙云从人群中跑至察台王这里,急声关问道,“父王,你不要紧吧?——”“没事,只是些……皮外伤……咳咳——”察台王一边咳嗽,一边忍声道。“虽然是皮外伤,可箭伤有点深,不及时处理会有危险……”亲信侍卫眼见着着急,不禁担忧道,“但是王爷领兵走得匆忙,队伍中没有足够的医药,而且这‘残垣破地’没有可以让王爷休养的地方,恐怕……”“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救我父王!——”孙云却是十分的激动,抓着亲信侍卫的肩膀,喝声喊道,“给我找,找最近的军队驻地,先把父王养伤安好再说!”“可就算二公子你这么说,这里恐怕也……”亲信侍卫则略显头疼道,“这一带靠近西仓,属于战火的边界,多的全是敌人的据点——我们如今孤军深入,根本不会有自己部队的驻地,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着了……”看着孙云着急的表情,亲信侍卫在一旁也有些畏畏缩缩不敢明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孙云依旧控制不住情绪,不禁绝望大喊道。“云儿你不要急,父王……不会有事的……咳咳……”察台王依旧挺立着虚弱的身子,安慰孙云道,“父王我福大命大,经历了太多的风浪,不都照样挺过来了……咳咳……不过是箭伤罢了,父王能撑得住……在找到附近的部队驻扎地之前……咳咳——”“快啊,你们之中谁比较熟这一带,离这里最近的据点在什么地方?!——”孙云顿时站起身,冲身旁的众军官兵斥喊问道。然而周围的将士纷纷低头沉默,一时半会儿竟无一人可以挺身站出来……“驾……驾……”正在这时,离部队不远处,有另外一只蒙元军队正朝这边快马加鞭赶来。很明显,这是从其他地方赶来“狭子关”支援的援军。孙云闻之,仿佛看到希望一般,立刻抬头起身,朝来声方向望去……“东军校尉梁青前来救援,王爷没事吧?”行至最前的校尉将士带队会和后,即刻飞奔下马,赶忙跑向察台王身边问道。“本王没事,辛苦你们前来……咳咳……”察台王伤病在身,也不忘慰问回应道。“你是……梁青?”孙云看着梁青的面孔,顿时相熟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我们来运镖局回来的时候,拦下我的那个……东门驻军校尉?”原来,这个人是东城关门驻守军的列队校尉梁青,之前孙云等人在青墨山庄的帮助下成功回到大都,在城门前,梁青还和孙云等人闹了些“不愉快”。不过也正是梁青桀骜正直的性格,引起了孙云的兴趣,却不想在这里竟遇到了。“原来你就是来运镖局的少主,察台王的儿子……”梁青在孙云面前也没有显得过于奉承,直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