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石柱,是呈剑鞘形状……难不成……”莫天行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慢慢走到石柱一旁,将手中的龙泉剑缓缓插入石柱之中。奇迹的一刻发生了,龙泉剑竟不大不小,正好入缝进石柱中央。紧接着一道“吭咔——”声响,仿佛轻微的地震一般,莫天行面前的石门竟自行转动起来。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莫天行不敢相信,只见石洞后方的暗门深处,一个类似于桌子的巨石之上,安安稳稳摆放着一本秘籍之类的东西。莫天行急忙跑过去一看——没错,这便是《天魔神功》的下半本……“这就是……《天魔神功》的下册?!——”莫天行望着石桌上的秘本,遂拿出自己原先的上半本秘籍,将其缝合在一处,所见纹理正好吻合,不由惊诧道,“找到了,终于让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师父的遗迹,找到了《天魔神功》的全本……原来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天魔神功’,传说不是假的,是确确实实的存在!”一时兴奋的莫天行,双手有些激动不已,甚至显得有些紧张——如今“天下第一邪功”的秘籍正握在自己手上,莫天行实在是一时难以平静。“可是既然当初上官祖师爷将这本邪功封印,为什么还要故意留下秘籍的线索,以顾后人来察?……”莫天行想着师父发明的邪功,居然存有真本于世,不由惊异道,“如果说这个武功真的邪门无比,上官祖师爷和师父又是好友,他完全可以毁了这本秘籍,甚至将这个消息封锁……可是祖师爷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用师父的机关术将其保留了下来,难不成这其中,也有不可隐喻的内容?”想了许久,莫天行将下半本《天魔神功》的秘籍也翻开来,只见和上半本一样,下半本的注脚也有一行文字记述:只顾惜好友之遗本,存于水月洞中,此后将孤本封印至此,外人不可慎入。看到这里,莫天行似乎明白了——上官仙剑前辈封印了此邪功,却念及当年玄清大师的情意,并没有将此秘籍毁坏,而是将其分为两半,一本封印在南宫家的地道,一本封印在追风派的水月洞中,谨以此来纪念好友。虽然留了遗迹线索于上本,但为了防止后世之人习得此邪功,上官仙剑不但封印了秘本,还封印了水月洞这个地方——这也就是为什么水月洞自古以来是追风派的禁地,且本门弟子不得习成剑法以外的武功,上官仙剑怕后世弟子重蹈“天魔神功”的覆辙,才制定了这条几十年来一直让人匪夷所思的帮规。“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莫天行这时才恍然大悟,不由默默念道,“上官祖师怕弟子后人找到《天魔神功》的下落,所以才制定了这样那样的帮规,以至于无故闯进禁地者,会遭致杀身之祸……祖师爷纪念师父,留下了神功的遗本,但又怕后人习之,所以将此分为二者封印……但是现在,我已经拿到了这两本秘籍——没错,现在《天魔神功》就在我的手上!”获得了《天魔神功》的完整秘籍,莫天行心里十分地忐忑激动。现在离开怕是让同门弟子发现自己,直到夜色降临,莫天行才敢摸黑走出洞口,往自己的家门口走去……回到家后的第二天,莫天行便开始独自一人在屋内研习着这套功法。如今“天下第一邪功”尽在自己手中,莫天行心中十分的紧忧,既有激动又有不安——虽然自己已经参透了上半本的心得,但没有下半本的完善,习成根本了了无期;如今得到了下半本,莫天行迫不及待开始钻研起下半本的内容。然而开始还算比较平常,看到后面的内容,莫天行愈加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秘籍上的文字调息内力,莫天行渐渐发觉一种极强冰冷的内力在体内翻滚,已至影响自己的心智。“为什么,我感觉身体好难受……”果然,莫天行习到一半,就觉得身体的内力有些支撑不住,不由暗暗惊道,“难道真如传说世人所言,‘天魔神功’乃天下第一邪功,习成者将遭受万劫不复之煎熬吗?……”心中有些紧张的同时,莫天行却又暗中安慰和激励自己,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参透这本邪功。“不,这个世上的武功不分正邪,习武全在人之心也……”莫天行始终相信天下武功不分好坏,领悟善恶全在个人之心,不由振振说道,“以我的能力,可以驾驭‘天魔神功’的力量……等着吧,我一定会练成神功,成为这世上的至尊!”渐渐地,莫天行的心境仿佛被感染一般,一种油然而生的邪念突然渐起……至后,莫天行将自己封闭在屋里五天五夜,这五天莫天行一心研究着《天魔神功》的心法,直到将它完全参透……五天之后,追风派门口……郑羽化完成了潼关之战的任务,了结了自己与苏佳的恩怨,如今回到了追风派这里,是时候准备复命。不过随同一起的徐双、吴贤和鲁涛似乎并不在郑羽化身边,郑羽化今日是一个人回到师门,连招呼都来不及打。“诶,郑师兄你回来了?——”守门的弟子所见,不由亲切朝郑羽化问候道。“是啊,我回来了……”郑羽化也点头答应一声,一边走路一边气喘,看样子这一行路途奔波,郑羽化也是累得不轻。“奇怪,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小双吴贤他们呢?”见只有郑羽化一个人回到师门,守门弟子又不禁问道。“他们……额,有点事,所以暂时回不来……”郑羽化似乎是故意隐瞒着什么,支支吾吾一句,随即转移话题道,“对了,莫掌门现在何处,我要回来向他复命——”“哦,莫掌门这几天在家闭关……”守门弟子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郑师兄你先到正厅去等候休息,我派人向掌门禀告——”“那就麻烦你了……”郑羽化微微一笑,看样子虽为追风派首席弟子,平日里他对自己的师弟师妹都显十分亲和。守门弟子回去通报后,郑羽化一个人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其实徐双、吴贤和鲁涛三人没有回来的确是有原因,郑羽化似乎并不想告诉别人,然而想到自己与苏佳离别后的后续,郑羽化的表情又不由一紧……(回忆中)……与陈世今一战后,苏佳等人亲手将陈世今的遗体埋葬,如今是到了离别的时候……“忆瑶姐姐,我们走了,你自己多保重……”鲁涛还是不改从前的天真,念念不舍道。“你们也多保重……”苏佳忍不住再次流下泪水,而这份泪水,却也不仅仅是对自己师弟师妹的留恋……几番别言后,郑羽化带着徐双等人,还是离开了苏佳,准备回往追风派。然而,刚才提到与莫天行的恩怨,郑羽化不禁多长一个心眼,陈世今的风波结束,却并不代表着追风派的命数就此完结。“小师妹说得对,潼关一战,莫天行一定派了亲信眼线,时刻关注着我等追风派弟子的动向……说不定莫天行已经对我的身世开始起疑,如果就这么贸然回去,和小师妹关系颇深的小双她们,恐怕会遭遇凶险……”郑羽化不由谨慎一番,心中暗暗道,“眼下之际,如果能让小双她们暂居在其他地方,一定比回追风派安全……可是,如今乱世之下,无论战争还是武林江湖皆为凶险,她们几个世道经验不深,我又不能时刻陪在身边,该去哪儿才安全呢……”看样子,郑羽化担心徐双等人的安危,不想让她们就这么直接回追风派,而是暂考虑隐居在其他安定之处。几番考虑之后,想到这几天徐双等人与苏佳萧天的交情,郑羽化似乎是想到了注意……“对了,小双,吴贤还有淘淘……”郑羽化转而一脸微笑的表情,叫住自己的师弟师妹。“怎么了,郑师兄?”三人不由齐声应道。“你们三个,我现在跟你们讲很重要的事情……”郑羽化走到徐双等人身边,不禁提道,“潼关之战的任务完成,按道理我们现在是得即刻返回门派……不过计划稍微改变一下,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们三个,暂时先去往别的地方待命……”“为什么?”徐双倒是一脸惊疑,不禁问道。“因为有些个人的原因,不太方便讲……”郑羽化想了想,随即说道,“我只能说,现在你们三个回去,掌门那边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我一个人回去复命就好了,你们三个先暂时住在别的地方……”“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连我们都不能告诉?”吴贤也在一旁问道。然而,鲁涛似乎能理解郑羽化的意思,在一旁伸手拦住了吴贤,摇了摇头说道:“可能郑师兄的确是有难言之隐,我看我们还是暂时先听郑师兄的吧……”“就算你这么说……”徐双继续问道,“可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我们不回追风派,郑师兄你又不在身边,我们能去什么地方?”“我可以推荐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绝对安全,而且你们一定想去……”郑羽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在一旁提道。“什么地方?”三个小脑袋瓜一起问声道。“就是萧天兄弟家,萧家山庄——”郑羽化笑了笑说道,“你们之前不是一直吵吵着要去萧家山庄看看吗?现在正是个机会,你们三个可以暂时先去那里……”“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吴贤听了,不禁笑道,“一直说要去萧大哥家看看,如今正是机会,何乐而不为呢?”“话是这么说没错了……”徐双又在一旁担心道,“可是我们三个外人去萧家山庄,萧家的人会收留我们吗?”“放心,只要报出我们和萧天哥哥还有忆瑶姐姐的关系,他们一定会收留我们的……”鲁涛则在一旁自信说道。“可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双还是不放心,总觉得郑羽化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不禁又转头问道,“郑师兄,真的不能告诉我们原因吗?”“原因暂时不好说……”为了不让自己的师弟师妹怀疑过深,郑羽化耐心解释道,“总之你们暂时相信我,等到有机会,我会亲自到萧家山庄告诉你们……”没办法,莫天行临走前交代,在外有什么事情都听师兄郑羽化的。徐双三人彼此瞧了瞧,也只好点头答应了……(现实中)……“但愿他们三个已经到了萧家山庄……”郑羽化一边往正厅的方向走,一边默默念道,“现在我一个人回来,或许莫天行已经察觉到了……”郑羽化似乎一直在担心什么,临近门派大堂的正厅前,一直揪心不安……而在此时,莫天行屋内……“掌门,郑师兄回来了,他人现在正在正厅等候,等待掌门复命——”弟子前来向莫天行通报了郑羽化回来的消息。“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莫天行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转身的一瞬,追风派弟子却是吓了一跳——只见莫天行长发披散的样子,神情和平日里不太一样,阴暗的格子门前,莫天行的双眸隐隐而现紫色的杀光,让人振振惊寒。“额……额……”追风派弟子像是被惊吓到了,看着莫天行诡异的神情,在一旁不由战战兢兢。“怎么了吗?”莫天行倒是没感觉出什么,看着弟子有些反常的情态,还是用昔日的口吻问道。“掌门,您……您……您为什么,这么一副模样……”追风派弟子又颤颤巍巍问道。“我到底怎么了?”莫天行好像自己都不清楚,又不由疑问一声。“算了,没什么……”追风派弟子仿佛十分害怕莫天行,急忙低声道,“您……自己照照镜子吧,鄙人先退下了……”说罢,追风派弟子转身便离开了房间,似乎一刻也不想看到莫天行现在这个样子。莫天行在一旁十分不解,遂拿起桌子一旁的铜镜,照样看来却是把自己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