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门大街,邓魁看着手中环首剑上鲜血滴滴,铁青的脸上虽然冰冷无情,但心里却是很开怀,这都是因为他手中这柄剑。此剑乃是名剑轩的新品,名曰刺芒,看似小巧,与他魁梧的身形极不相符,更别提他一身蛮力了。但是比之大刀阔斧的砍杀,邓魁还是倾心于一针见血的简单招式,为此,他特意购买了许多细剑,可是不论美观与锋利,都无一能与刺芒相比。再说对邓魁而言,再漂亮的利刃如果不用,那就是暴敛天物,所以他一直很想试试,但苦无机会,本想用猪羊代替,但有舍不得弄脏,故此今日他真不希望草草收手啊!直视十几个被团团卫军和捕快包围的汉子,邓魁冷冷道:“尔等再不丢兵受俘,休怪我手中宝剑不留情面!”言罢,心里还忍不住想到:“你们可千万别投降啊!”被围的这群人,无一不是云龙南的手下,要查出他们其实很简单,只用搜身即可!当然,即便他们把利刃扔掉,也难逃方牧的双眼!结果大半夜的排查,方牧已经抓到几个想混出太学门的逆贼,而后让他们就站在一旁,寻找同伙,一旦揭发便可免不死!如此一来,逆贼慌了,再也不敢靠近太学门,可其余出口也是如此,于是他们就聚在一起,想要冲一个小关卡突破,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诉,惨遭被围的困境。方牧看着邓魁脸上的冰冷无情,摇了摇头,他本想插手押解这些人,毕竟他女儿是否被绑他还没弄清楚,但现在卫军插手进来,如果这帮逆贼不肯降服,他就没理由押走,只能交给邓魁处理,否则卫军一点威严都没有了!便在方牧准备劝几句时,忽然一名捕快来到他身后,凑近他耳边低声道:“铁熊的院子出事了!”“什么?”方牧一惊,扭头看着捕快皱眉道:“怎么回事?”“是打更的汪伯发现的,他路径那宅院后巷时,发现巷子里被人挖了一个大坑,汪伯看到后门上的封条后,就知道不妙,便急忙到衙门报案,等卑职赶过去查看时,确定后巷的确被挖开了,而且从旁边的堆土面积看来,还不足坑中失土十之一二,故此卑职猜测,邪教徒说的那批银子,绝对被铁熊藏在了后巷!”“该死的邪教余年!”方牧恶狠狠的咒骂一声,便下令道:“给我查,这么一大批钱财,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运走,从附近开始盘查,不论人车马,只要靠近了那里都给我控制住了!”“是!”捕快应诺一声,正准备离去,方牧忽然又抓着他的肩膀道:“他们动了土,必然留下脚印,注意看有没有被车轮碾过的黄土。”“卑职明白!”捕快抱拳一声,转头便火速离去。方牧沉思片刻,便觉得此时绝非巧合,若是没有预谋,即便邪教余孽知道他们全部聚集到了闹市,也来不急去挖藏银,毕竟时间有限,要避开附近的人与更夫,还要无声无息的刨土,若不是早有预谋,训练有素,岂能说干就干的?“莫非,这帮人也是山河社的?”方牧的目光阴沉下来,从被包围的十几名歹人脸上一一扫过。……话说这头,绑走方淑蔚的胎记青年和斗鸡眼此刻都慌了神,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与他们同样焦急的还有十几个年纪从二十到四十左右的男子。他们都是先一步得手后出来的,准备将这批女子聚集在一起,然后从密道离开。但是,等回来的却是太学门和几个闹市被围的消息,如此他们自然心慌了,身旁卫军和捕快摸过来。眼看都快天亮了,传回来的消失是越来越不妙,但是上面还没下达命令,他们有不敢擅自离开,只能焦虑等待。此时屋中一角,堆积了九个瑟瑟发抖的麻袋,而这些袋子中,装的都是貌美女子,方淑蔚自然也在其中,此刻她已经在袋子上破开了一个小洞,偷偷看着外面的情况。说不心慌是不可能的,方淑蔚好几次想要挣脱,甚至和这般歹人拼搏,最好自然是能全部降服,然后通知爹爹来看她的杰作,但是回想董策的告诫,她只能忍了下来!这帮人都是一群小喽啰,抓了也闻不出什么,既然如此,还不如忍一时,等看到了幕后之人后再想办法也不迟。“不知道董大哥有没有发现我留下的记号?”方淑蔚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急切,如果董策没有发现,她这一路肯定要走到黑了!便在方淑蔚想到这里时,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声咳嗽,紧接着便是斗鸡眼等人急切的脚步与开门声,方淑蔚赶紧扭动了一下身体,透过麻袋上的小孔望过去,果真见到一个似乎领头的人走了进来,和斗鸡眼等人谈论事情。但让方淑蔚遗憾的是,这个人一袭夜行衣,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看似很浮肿,实则很可能是故作肥胖,至于相貌如何,那自不必说,压根看不到。但从他们的谈话,方淑蔚听出他们的行动失败了,但被抓的女子自然不可能放回去,而是要从什么密道运送出城,这让方淑蔚有些焦急,毕竟对方从密道离开,她就算留下记号也没用啊!斗鸡眼等人明显很焦急,在听完蒙面人的安排后,便分出一些人,开始扛着被麻袋抓着的女子,顿时传出一片唔咽的挣扎声,可在这帮人冷冷的告诫,甚至拳打脚踢后被撞到麻袋中的女子们都老实了。方淑蔚不敢吭声,她不知被谁扛着,抵得小腹难受无比,但还不忘每次感觉拐弯时,便从小孔中丢出一粒粒细小的泥球。这一路他们走了很远,经过的地方都是昏昏暗暗的,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方淑蔚便知道他们到了外面,只是条件有限,即便有小孔她也看不到这地方是哪里,只能错呢一个小泥球扔出小孔,而后似乎被人扔到了车上,紧接着传来车轮滚动的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