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荼和张孟谈被东门无泽领来到一大片看不到尽头的桑园田内,只见无数的农家姑娘正在采摘桑叶。张孟谈见到此画面,脸黑成了炭。好你个东门无泽,就知道你绝不会有什么正经心思?吕荼倒是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们和采桑女身上,而是专心致志的考察桑田来。桑叶上长着毛,碰在人肌肤上痒痒的,真不知这些娇滴滴采桑的姑娘是如何受得这般苦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听起来激奋人心甚至有些昂扬斗志,可是这天底下没有人愿意早当家的!吕荼看着那帮忙碌的采桑女,心中的悲天悯人之情犹如滔滔波浪泛荡开来。东门无泽见公子荼在那里发呆以为是看上哪个采桑女了呢,他顺着吕荼的目光看去,没什么啊,除了桑叶子,嗯,不是吧,他突然看到叶子下那隐约有些暗红的桑葚,恶,公子不是想吃桑葚了吧?他上前,找一株比较矮的桑树,然后摘了些跑回到吕荼面前道“公子,你想吃就去摘,何必在这里自寻苦恼发呆呢?”吕荼闻言一怔,看了一眼东门无泽,见他肥脸皆是汗,不由笑了“无泽,这么些天来,就你这话说的有些意思,想吃就去摘,何必在这里自寻苦恼发呆呢?”哈哈,吕荼畅怀大笑,来到了桑田里。这画面倒是把东门无泽打的措手不及,这,这,自己说的那话有意思吗?不就是想吃就去摘吗?三岁的孩童都知!张孟谈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架势。东门无泽这下更懵了,当他醒悟过来时,吕荼和张孟谈已经在桑田里散步老远了。采桑的女人们见有三位小君子向她们走过来,不由把发髻上的露水打掉,扶了扶自己的着装,有个姑娘十分的大胆,突然她对着吕荼吹着口哨,唱起了采桑歌。“采桑哟,采桑哟”她这亮丽的一嗓子,引起了山坡上的采桑女们齐声回应“采桑哟,采桑呦”“日出东南哦,山水清”那大胆的采桑姑娘唱道。“山水清”众采桑女齐声和应。“姑娘家家哦,采桑身”大胆的采桑姑娘吧头上的斗笠摘下,乌黑的秀发散落。“采桑身”众采桑女相视一眼笑的酒窝很美应和。“不怕阳光灼晒不怕豺狼哟,为哪般?”斗笠采桑女漏出挺傲的上半身。“为哪般?”突然东门无泽一嗓子插言进来。那山坡山的采桑女见状无不哈哈大笑,接着那斗笠采桑女唱道“为了父母养家好儿郎哦!”“为了父母养家好儿郎哦,养好儿郎!”众采桑女会心一笑。东门无泽仰头挺胸,折扇一打,大红的牡丹,拍拍胸膛,唱和道“好儿郎,好儿郎,不知哥哥算不算好儿郎?”吕荼和张孟谈闻言差点栽倒在地,不要脸,太不要脸了。采桑女们见山坡下的胖子猥琐样,再加上他的话语,不由笑的差点笑倒在桑田里。东门无泽见采桑女们笑自己,不拉唱了一句“嘿…对面的姑娘笑什么来类…?”(类长音,拐弯的那种!)他这阴阳怪调一落,霎时吸引住了采桑女们。那起初大胆的采桑女闻声应着东门无泽的调子,秀口一吐回道“一月江水到处流欸…二月狐山桃花开欸…小妹我捡起桃花笑草贝欸…”东门无泽一听,顿时乐了,好嘛,是说自己为草贝这样的人!“二月草,好欸;二月贝,妙欸!但都不及妹妹桃花满面笑春风欸!”东门无泽折了桑树的一枝条当做鲜花似的闻了闻。那恬不知耻风情万种的样子,让吕荼和张孟谈的脸色是越来越黑!“嘿,客人说的哪家话来?桃花虽好已黄昏欸,还是劝君收取草贝换富贵欸!”那姑娘唱罢,采桑女们笑的弯了腰。吕荼听罢暗自赞叹这采桑的姑娘倒是聪明灵慧,听出了东门无泽的不轨之意,委婉的用桃花草贝富贵拒绝。不过这咋能让厚颜无耻花心思一箩筐的东门无泽退却,只见他蹲在草野中摘了一朵小野花,轻轻在鼻尖一嗅,嗯,三声调的呻吟,仿佛那小野花中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被他吸进了鼻子里,胸腔里…突然他眼睛一睁,唱道,“上山不怕石崖高欸,寻花不嫌路阻长欸!江心鲤鱼跳出水欸,敢问桃花姓谁名谁,何所居欸?”“客人想知桃花何名姓呦,这话问的笑死人欸,既是桃花自然姓桃名花,哟嘿喂!”哈哈,采桑女们再次爆笑。“那居何处?”东门无泽不耻下问继续道。“深山老林处处有欸,江水桥边随便闻欸”,那采桑姑娘笑唱道。东门无泽见闻怒了“好个小桑妹,你莫要得意,呦儿喂”“我这里有个蜜罐保证你甜的合不上嘴欸”采桑的那大胆姑娘闻言嗤笑唱道“蜜罐,在何处欸?莫不是,老驴儿拉磨走千里,笑死人欸!”东门无泽闻言气的撩起了袖子,把吕荼拉了过来“小桑妹,看好了,这位哥,乾坤间,他最贵,一口唱出天下白!”“你要是服输,拿枝桃花送哥哥诶”采桑女们看到那儒雅俊秀的吕荼,眼前一亮,那大胆的采桑女顿时起了认输的念头,不过她灵动的眼珠儿转了转唱道“一口唱出天下白哦,莫不是我们家的小公鸡诶!”哈哈…采桑女们笑的前仰后合。吕荼则是脸庞的肌肉直打颤,好你个东门无泽,又给本公子惹麻烦,现在倒好,自己成了打鸣的小公鸡!东门无泽看到吕荼模样,吓了一哆嗦,他耸了耸屁股道“公子来一首吧?把你当年教我们唱奇怪调子的威风耍出来,让这帮小娘…哦,不,小桑女们看看,谁才是对歌的高手?”张孟谈听了东门无泽的话后道“无泽,你这么搞,将来要是传出去,公子的名声会有损的”。东门无泽却道“名声,名声!孟谈,你魔怔了,若是为了名声,不快乐了,那要名声有何用?再说了,咱们现在又没有做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