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闻言仰天大笑“今日倒是见鬼了,一个狂妄之人权且不够,现在又来一个!”“呵呵,这次我便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实力,什么是侥幸?”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张孟谈,显然是说你赢我是侥幸!吕荼不去管他,下手抓子,清风执白先行。吕荼真的让了清风三子,清风冷笑道“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无情”!piapiapia…两人迅速落子。“你,你,你!”清风在第六十九手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因为他的子此时在棋盘上就像一只癞蛤蟆,一只深陷深井的癞蛤蟆!“啊!”清风突然抱头大哭,往山上跑去。“明月,明月,你要为我报仇啊”恶,这幅画面把众人看的楞楞的。清风的岁数应该比吕荼还要大些,怎么方才的样子这么小孩?篾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君子,接下来与明月兄长一战,务必要谨慎再谨慎。”“哦,这是为何?”吕荼疑惑。按常理讲清风和明月同是弈秋的第一代关门弟子,棋艺上应该不分上下。篾道“君子有所不知,清风兄长和明月兄长同在夫子门下学弈,两人虽通悟能力不相上下,但一人学时三心二意,一人专心致志,所以明月兄长才是我们这帮弟子中棋艺最高的人!”吕荼听罢不由想起了幼时语文课本上的那篇出自《孟子》的古文,弈秋!弈秋,通国之善弈者也。使弈秋诲二人弈,其一人专心致志,惟弈秋之为听;一人虽听之,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虽与之俱学,弗若之矣。为是其智弗若与?曰:非然也。想必清风就是这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之人吧!篾引着二人继续往桃花庵方向走去。“你们就是打败清风的二位君子吧?”青年比较稳重对着吕荼一行人道。青年正是明月。“明月,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你可得给我报仇啊”清风跳了起来指着吕荼一行人。三人施礼,明月看了篾一眼,二人是熟识点了点头。“正是”吕荼把清风完全忽视了对着明月道。清风见状气的脸色乌黑“你,你,你!”“明月看到了吧,看到了吧,猖狂,太猖狂了”“君子请”明月也没有多说,手一指树下的席子。吕荼一看见席子上已经摆好了棋盘和棋子。两人躬身行礼,端坐,开始猜子布局大战起来。明月的棋锋讲究稳扎稳打,吕荼一时间竟然无可奈何。旁边观战的三人也是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棋盘。吕荼与明月的格杀已经进入中盘,二人你来我去。清风看的是脑门出汗,这个人真是太厉害了,明月与他对战,竟然一点占不到上风!张孟谈也是心中惊讶不已,同龄人当中,能和公子荼棋艺对战成这样的,恐怕这是第一人吧!篾则是看傻了,他从未见到如此精彩的搏杀。明月拿起棋子又放下眼睛盯着棋盘思考着下一步对策。吕荼也是全身心的投入在棋盘当中。此时仿佛天地间只有吕荼明月和棋盘。春风吹动着桃林,桃花纷纷坠落,如同桃花雨般。众人却没有关心这些,他们都在棋盘上。天地是棋盘,他们就是白子黑子,人生的每条路就是棋盘上的纵和横,纵和横的交接处那就是人生的劫,度过则活气一片广阔,度不过则是死到结点。piapiapia子继续落着。“哈哈,明月此居你已经输了”突然一老者声音传来。“是,明月输了!”明月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夫子”明月对执着桃木拐杖的老者道。这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清风走到老者身后,篾则是行拜见夫子的大礼。吕荼和张孟谈此时还怎能不明白眼前这老者是何人?他们纷纷上前道“后学晚辈拜见先生”。老者哈哈一笑,引着他们向桃花庵里走去。桃花庵是四间茅草屋组成院子。吕荼走近不由感慨道“真世外桃源!”弈秋看了一眼吕荼“即是歆羡桃源,何不学老夫归隐?”吕荼闻言一滞,他虽羡慕这种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若让他放弃世俗的生活,他真心放不下!这不是因为留恋世俗的荣华富贵而是责任,一种为为万世开太平的责任!此时草堂内只剩下吕荼和弈秋二人跪坐着。吕荼看着草堂正中央巨大的棋盘“先生,何谓棋道?”长久的沉默后,吕荼出口看向了弈秋。弈秋捋着胡须“老夫在少年时以为棋道是搏杀,是打败对手,只要胜利,那就是棋道。”“没有胜利,谁会认可你的棋道呢?”“所以,那时老夫认为胜利就是棋道,杀死对手就是棋道!”吕荼思索着弈秋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没有胜利怎么能享受一切呢?就像现在的自己,被陷害落魄成这样,又何谈宣扬自己的道呢?道,都是胜利者的姿态与权利!这时又听到弈秋道:“中年的时候,老夫打败了天下弈棋能手,可是最终发现棋道根本不是胜利,因为老夫打败了他们却没有得到棋艺之道的快乐,老夫感到的是无限的落寞!”“棋道或许是孤独的,哦,不,天下的大道都是孤独的!”吕荼似有感悟道。弈秋闻言摇了摇头“不,天下的大道从来不是孤独的,而是熙熙攘攘的!”吕荼听罢惊讶的啊了一声。弈秋道“前些年的时候,老夫和蟾,季扎,老子,孔丘等人在这里论我们各自的道。”“那场论道我们论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后,老夫才骤然明白,何谓真正的棋道?”“真正的棋道?”吕荼疑惑的看了弈秋一眼。“是的,真正的棋道!”“棋道的至高之道是……哈哈,本初何不与老夫来一局呢?”弈秋本想直接告诉吕荼何谓真正的棋道,可是临了又改了主意。本初是吕荼的字,吕荼对于弈秋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吕荼自是没有拒绝,pipia落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