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荼连发三箭,箭箭只射杀伍长官职以上的兵士,见到此幕此景让秦军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慌乱起来。白长腿当然不会只让吕荼独领风骚,她不一会儿也明白了吕荼的用意:把秦军方阵的基层头领射杀掉,秦军就不可能再组成方阵,没有方阵的秦军不足为惧。想到此处,白长腿一边猛射秦军一边对着身旁的豹子眼护卫布拉布拉几声,豹子眼护卫听罢拿起腰间的牛角号呜呜声吹奏出来。狄人闻之一震,主要勇士开始猛攻秦军各级基层将领,一时间秦军各级将领死伤惨重。吕荼飞箭射杀秦军跳脱灵敏的样子如同绿箭侠,白长腿则是如同那指环王的精灵公主,箭失噌噌破空,一条性命连着另一条性命不断倒下。而吕荼的门客们除了一些人护着吕荼外,其他的则是帮助白狄与秦军作战。夜色中,秦军的主将子虎见自家大军损失惨重,气的脸色通红,满脸胡茬子如钢针般外泄,他哇啊啊的大叫敲响战鼓亲自鼓舞士气督战。这时一个年轻的百人将满脸是血的跑了过来道:“将军,寨子中有神箭手,e军不敌,撤吧?”子虎闻言眼睛一瞪那百人将,唰的一声抽出佩剑当场砍杀了,鲜血呲红了他的脸和衣襟,如同血狱罗刹,他掂起那个要他撤军的百人将头颅大喝一声:“e们秦人生下来就是站着的,前进着的,谁再有言撤退者,杀(sa)无赦。”秦军被震慑,各大百人将亲自督促屯长,屯长督促什长,什长督促伍长,伍长督促兵士,摆成金字塔形状方阵再次进攻起来。吕荼见秦军很快又组成了方阵,眉头一皱,看来只有拼命一战,战到秦军觉得痛彻心扉的疼,才可能达到谈和的目的。想到此处吕荼对着白长腿大喝一声:“长腿,放秦军进来,我们要把他们打痛了打疼了,才能让秦人对我们产生敬畏”。白长腿没有多言拿起牛角号亲自吹了起来,呜呜声大起,那些正在奋力厮杀的狄人听到后,以为是听错了,可是看到身后自家酋长还在认真的吹着,当下把寨门打开一角。秦军见状大喜以为是自己的进攻起了效果,一窝蜂的往寨子内杀去。在后军亲自督战的子虎见了大喜过望,让鸣鼓士击打全面进攻令。“杀(sa)”秦军进入寨子内后,完全方阵大乱,四处烧杀掠夺着,吕荼见差不多了,对着张孟谈猛吹了一个口哨。张孟谈得令,把那几个大笼子从寨门上推落而下,然后火把一扔,火光四起,进入寨子的这一部秦军的退路完全被堵死了。白长腿见状牛角声再次吹起,从寨子内四面八方涌来的收执大棒板斧长矛的狄人开始剿杀这帮秦军。秦军虽然悍勇但那只是群战而不是个体的单挑,若把秦人比喻成狼的话,白狄成年人则是猛虎,猛虎对孤狼结果试想而知。此时护持在白长腿身边的那个豹子眼卫士得到自家酋长的命令后,把身后的两把板斧抽了出来,上身的兽皮也扒掉了,漏出强横的肌肉和胸毛来,左右板斧面狠狠的击打着胸脯仰天咆哮,然后便是冲杀了过去。吕荼见了,不由嘬舌,这人简直就是身材放大版的李逵!他左右板斧开砍,一斧一个秦军,其凶悍劲头,仲由见了也料想会为之胆颤。鲜血染红了他的身体,他的头发蓬乱,他甚至在秦军面前当场咬住一名秦军兵士的脖子,如同吸血鬼一样喝其鲜血来。吕荼看到那个家伙喝过血后,拍打胸脯更加猛烈,就像是游戏中的人物进入了无双模式,张开嘴,是血红的牙齿与涎液。目睹这一切后,吕荼是恶心不已,他郑重的扭头看着白长腿道:“这是病,得改。”白长腿听罢射出一箭杀死了一名秦军什长,咬了咬厚嘴唇道:“哦,病啊,我也得病了,看来,得改”。吕荼闻言身体差点栽倒,显然白长腿也是喝过人血的。想起那夜与白长腿的湿吻,吕荼胃里就好比喝了人血那样恶心而难受。茹毛饮血,吕荼真是目睹到了狄人的“风采”。秦军主将子虎见自己中计,前军被围在了寨子里屠杀,他钢针般的胡茬子更是颤抖往外扩张了,就好像这些胡茬子得到了他身体里最好的养分要快速生长一般。他亲自带队去救援,可是换来的是一具具秦军进攻路上的尸体。天放明的时候,寨子内的秦军已经没有站着的了,子虎也被白长腿一箭射伤了。看着遍地的秦军尸体,子虎强忍住眼泪,想起自家君候曾经作的国风《无衣》,他低沉的呜嗷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此时战场上那些残留的秦军也开始吟唱这首《无衣》,他们从各处聚拢在一起,继续组成进攻的方阵,而那些躺在地上受伤或者未死透的秦军兵士听到这首国风后,全都从昏迷中,从痛苦中,从血海尸堆中爬了起来。他们爬着搀扶着一点一点的向军阵的前方汇集,想再组成一个军阵,这个军阵显然是为了给后面那个军阵抵挡箭失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看着寨子外,那些秦军又开始组织进攻,吕荼的脸色变了,这帮秦人到底是人还是丧尸,他们不怕死吗,他们难道不知伤痛吗,难道非的不死不休吗?该死,该死!吕荼连声咆哮。《无衣》是秦国现任国主赢姓赵籍(秦哀公)在前不久申包胥来秦再次乞师时所作,时间虽短,但因为诗中气概豪迈,歌颂英雄铁血,很快在秦国流传开来,特别是军营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