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宜僚见二人杀向吕荼,当下不再犹豫抡起大斧向阳令终砸去。阳令终感受到身后的破风呼啸,凭借厮杀的经验,向前一个虎扑,躲过熊宜僚的致命一击。看着阳令终和熊宜僚对战厮杀,还有看着阳完和吕荼厮杀,二阳都陷入下风当中,楚昭王此刻急的眼睛通红,忙令其他将军前去救援,另一方面对着天子叫道:“大楚已经派出大将厮杀,还折损了一名大将,宋国作为中原第一大诸侯,是不是也应该出战呢?”宋景公舔了舔嘴正欲说话,这时费国,郑国,陈国,蔡国等诸侯不知是按了什么心思纷纷叫嚷起来:“正是,正是!”宋景公闻言顿时急了,他正要驳斥,可是谁料天子姬仁果断道:“宋候,出将吧!”宋景公看着巍然不动的天子姬仁,看着诸侯盯着他看的那种诡异神情,又最后愤恨的看了看楚王有熊轸,心中骂楚国的祖宗十八辈,最终无奈哀叹一声,对着身后的众位堂兄弟道:“你们谁去?”众堂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答,那意思显然是说:“看看吧!”宋景公本就是好面之人,诸侯搞自己,他技不如人,只能强压怒火,可是这帮朝堂数一数二的能将堂兄弟又给自己难堪,他绝对无法接受。当时就怒了,大叫道:“你们全部给寡人出战!”众堂兄弟无语,看了看要喷出活的自家君上,又看了看无数只眼睛看着自己的诸侯军和将军,只能下了兵车,拿剑下坡杀向吕荼。此刻草坡之上已经遍地厮杀,当然这种厮杀都是贵族之间的单挑,其他普通兵士只能在旁观望。熊宜僚一人对楚国十将,丝毫不落下风;东门无泽单挑楚国三将也是不落下风,吕荼挑楚国九将,虽然险象环生,但最终都能逢凶化吉。宋国宋景公的这帮堂兄弟在下到半坡的时候,偷偷使暗号达成了一致,那就是作战中捣鬼,借吕荼,熊宜僚,还有东门无泽的手,弄死楚将,报百年世仇,哦,当然主要是报方才有熊轸想害他们的仇。宋国人就是有这么个优点,没有外患的时候,内斗的个个能杀出血来,可是一遇到共同的敌人,那家伙好的甜如蜜,配合的简直是天衣无缝。只见这帮宋国堂兄弟们,分成了三波,纷纷加入楚将的战团。“我刺!”皇氏子弟皇瑗,突然鬼叫一声,然后故意的伸出脚绊倒了一名向前攻杀东门无泽的楚将,那楚将不防备,先是被刺耳之声,震得有点脑懵,接着知觉的身体往东门无泽的大戈上挺去。当大戈的利刃插进自己的胸膛时,他不甘的看向了东门无泽然后又看了看那个鬼叫之人;“你,你!?”只是你后面的话再也没说出来,楚将就被完全失去了气息。“玛德,是谁撞我?”就在不远处的一名楚将又再次大叫了起来,只是这叫声刚落,吕荼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楚将不甘心的倒下身去,他临死都不知道是谁撞了他。熊宜僚那边就更血腥了,十将,只在宋国堂兄弟五人加入后,不到三十个呼吸,楚国十将便死了四将。吕荼,东门无泽,熊宜僚都回过味来,他们虽然不知道宋国这些贵族将领为何要暗地里帮他们,但是能多杀一名敌人那就是好的,起码以现在的局势来看是好的!楚昭王此刻傻眼了,他本以为宋国将领加入战团后,楚国战将们会减轻压力,可是没有想到,宋国将领加入后,适得其反,不仅没有减轻自家战将的压力,还很快的导致自家战将大量的死亡。列国诸侯也是面面相觑,看着宋景公心说:果然再牛逼的人遇到猪一样的队友,都是下场凄惨无比。宋景公起初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随着厮杀的继续,他顿时明白了自家这帮堂兄弟是什么打算,心中赞道:好,不愧是我栾的堂兄弟!正当他满意的眼神放光彩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道杀人的眼光射向自己,他身上顿时汗毛倒起,他看去那眼光,那正是楚王有熊轸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楚昭王有熊轸虽然年轻,但不是傻子,起初死三四个楚将,他没有发现这里面的猫腻,可是随着楚将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而宋国的那帮将领却全然无事,立马就明白了宋人的诡诈。“头曼!朕呆你祖宗!”楚昭王看到战场上楚国将领越来越少,一个忍不住拔起佩剑就要砍向宋景公。宋景公见状好不怯懦,拔剑对抗,眼瞅着双方就要打起来,天子姬仁出手,把二人制止了,他此次会盟的最大的目标是:借诸侯的手杀死吕荼削弱齐国,借吕荼的手杀死诸侯贵族能人,削弱诸侯,而不是去挑起楚宋百年世仇的战争。于是天子姬仁安抚了楚王,又让宋国做出一些赔偿,宋景公不同意,本欲说:“楚国人自己没本事,被齐人杀了,管我宋国何事?”可是看到所有诸侯那种明了后的眼中鄙夷与杀气,心中一跳,只能服软。看着坡下的情形,天子姬仁命秦国,蜀国,魏国,韩国,赵国出将。这五方有了宋将阴楚将的事,心下彼此都有了猜疑,不再相信对方,一面执剑杀向吕荼东门无泽和熊宜僚,一面又彼此防着,所以就算多人围攻,三人竟然也没落得下风。看着场上的情形,宋景公道:“天子,既然诸侯将军不信宋将,那寡人就召回他们了?”天子皱眉,其他诸侯闻言却是如蒙大赦支持,直说让宋将回来。无奈,天子从之。宋景公一乐,忙对战场上的诸家堂兄弟叫道:“收兵,归还!”宋国这帮堂兄弟将领闻言一喜,可口中却还是不甘心的叫道:“还没厮杀过瘾呢!”诸侯闻言差点栽倒,心说,你们要是厮杀过瘾,不知道又有多少国家将领遭殃呢?宋将的离去,顿时让吕荼,东门无泽,熊宜僚感受到了压力。特别熊宜僚,熊宜僚遇到对手了。那是一名块头不下于熊宜僚的猛人,年岁却是比熊宜僚大了些,因为他的头发已经有了花白。“你是何人?”熊宜僚一斧扫开围杀他的众将对着那猛人叫道。那人看着熊宜僚,瓮声瓮气道:“韩国,观虎。”韩国观虎?熊宜僚一愣,接着想起了什么,顿时哈哈大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二十多年前,带着晋军攻伐中山国,却最后被中山俘虏的晋国勇士,观虎啊!”观虎闻言大怒,当年的丑事,是他不可揭开的伤疤,如今熊宜僚再次提出来,这是把他愈合的伤疤再次揭开,然后往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