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的名字叫什么呀,可是又怕又怕你会生我气”“我的名字?和我的人一样,它已经死了,不再世上!”“哦,先生你好生奇怪,明明你还活着,和我李悝一样蹦蹦跳跳的活着,为何称呼自己死了呢?咦,我明白了,先生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哎呀,不过无所谓了,等我李悝长大了,我就出去,把先生所说的什么五大学宫全部给踢趴下,然后他们问起我先生何人时,我就说,你们这些渺小的家伙听好了,我乃鬼谷子门下李悝是也……”项橐闻言一愣,接着怅然大笑,手一点李悝的额头道:“你呀!”项橐和童子对话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这一片苍茫的芦花雪花交织的天地当中。六国联军大营,本应该是旌旗招展,可是眼下已经被大雪压的是一片白皑皑与天地一起苍茫。吕荼终于吊完了唁,他被六国诸侯咬牙切齿的拉起,吕荼眼中晶莹看着六国诸侯,表达感谢。“驹儿啊,孤和王诩抛弃身份,情若兄弟,所以孤就托一声大,称呼你为驹儿了!”“驹儿啊,王诩虽然是你相父,但却不是你真的父亲,死了,你也莫要过多悲伤,要多保重身体”吕荼眼泪涔涔,拉着魏驹的手安慰道。魏驹听到吕荼的话,见他颜色正经,是气的脸色黑的如同要喷发的火山,他差点就忍不住作为大公的修养发飙暴起,他身后的太子都见状却是及时制止了他的暴怒。魏驹看到爱子眼神示意不可,他猛吸了口冷气,头一扭,推开吕荼的手,没有任何的言语。吕荼见没有惹的魏驹发飙,颇为惊讶,他斜瞄了那个及时制止魏驹发飙的年轻人魏都一眼,心中赞叹,不愧是历史上的魏文侯,年纪虽小,却已经有了如此气象!吕荼擦掉眼泪,上前抓住了韩庚的手:“庚儿啊,你父亲不信当年来临淄时,那时你还没出生吧?不想如今你都长那么大了!”“哎,你父亲病死的事,孤那年听说后,是大哭三天,嚷着要去祭奠你父,可是众臣阻拦,国事缠身,孤没去成啊!孤心里想想都对不住你啊!”“你父亲不信不喜欢野草,他的坟墓,每年你都按时拔草了吗?”“对了,还有你父亲喜欢斗狗,这每年都要杀些狗祭祀,别忘了……”更年期的吕荼更加嘴碎,韩庚听着吕荼指桑骂槐的话,脸上的肌肉抽痛的变形,但是他忍住了,嘴角强拉出感恩之意,只是不停的点头。吕荼见没有激怒韩庚,自讨无趣,只能把目光放向其他人,有熊章看到吕荼看他,吓的一哆嗦拔腿就要跑。谁料吕荼反应更快,上前一把拉住了有熊章的手,眼泪掉的如米粒,扑打扑打的:“章儿啊,孤的章儿啊!”“你母亲在临淄想你都要想的发疯了”“孤见你母这般,孤心痛!”“不过这下好了,既然你我父子相见,孤看着你这次就别走了,就跟着孤回临淄,这样你一能见到你母亲,尽了孝道,二则咱们父慈子孝,也可享受天伦之乐,岂不更好?”吕荼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有熊章。有熊章听着吕荼的絮叨,此刻一张脸是臊的如同烧红的铁锅。有熊章憋了许久,只憋出了一个字:“你!”然后就是人直接气晕在了地上。吕荼是惊慌失措,抱着有熊章是对外大呼:“快来人啊,去请巫医,看看孤的章儿到底是怎么了?”“孤告诉你们,若是孤的章儿有个三长两短,孤让你们陪葬!”“哎,孤的章儿啊……”吕荼是搂着有熊章大哭。众人看的是心惊肉跳,彻底崩溃,无语。青铜大祭司对于当年吕荼伐楚,楚国兵败,有熊章的母亲被吕荼给掳走了的事,是知道一些的,当他通过翻译得知吕荼如此调怒有熊章,也是惊愕,不过很快心中暗乐:有熊章,你也有今天!只是他的笑还没持续多久,吕荼不知什么时候,一下拉住了他的手,上前道:“你就是蜀国的大祭司吧?孤听说你是女人,但是摸着你的手不像啊!”吕荼疑惑,很是老年痴呆的样子,青铜大祭司这下也懵了,可是令她懵的还有,吕荼继续道:“孤听说,你们的黄帝是个美人儿,既然是美人儿,去青城山修什么仙?”“修仙太清苦,不如留在凡世间,和孤一同喜乐”“你这次回去,一定要劝劝你们家开明王,要听孤的话,嗯,知道吗?”吕荼言罢认真的拍了拍青铜大祭司的手背。站在青铜大祭司身边的翻译,此刻是大汗淋漓,不知道该如何翻译是好。吕荼没等青铜大祭司反应过来,径直走到赵无恤身边,赵无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吕荼拉住了赵无恤的手,左看看又看看,就像看一个黄花大闺女一般,最后很是满意道:“恤儿啊,不错,不错,你不结巴了,真的令孤很欣慰!”“当年孤在黄池会盟时,被十八路诸侯伏击,若不是你在桑林当中故意的放了孤,孤恐怕就要命丧桑林了”“所以孤在中山国大战后,并没有乘着大军胜利余威,带兵西进,就是为了还你那日之举啊!”吕荼的这话出来,所有诸侯们的脸色瞬间大变,就连倒地装晕的有熊章都惊愕的睁开了眼,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无恤。赵无恤感受到五道凌厉的目光聚焦,身体打了个冷颤,慌忙解释道:“齐王,那日寡人放你,是因为你对寡人当年有救命之恩,寡人虽不肖,但是不敢忘记”“可是也是在那时,寡人和你割袍恩断义绝,后来,你杀死了寡人的父亲,寡人至今还没有忘记,父亲躺在血泊中的样子”“所以齐王,你是念旧之人,寡人也不是随便就能忘记旧事之人”赵无恤言语说到最后,充满了恶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