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吕荼他不能细查这些人,因为一旦查了,可能就会牵连出一大片人,甚至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亲信老臣。“魏成抓住了没?”吕荼对着身旁的熊宜僚道。熊宜僚摇头。“难道跑了?”吕荼疑惑。熊宜僚道:“大王误会了,魏成没有逃跑,现在他和仅存的心腹兵士防守在王宫之内”。听到熊宜僚的话,吕荼更是奇怪:“哦,为什么不发动进攻?”熊宜僚似有犹豫,最终还是道:“好像是说,那个,那个任座,他的母亲妻儿被魏成抓住了,我军本想进攻,但是任座不让,所以现在大军正在对峙”。吕荼闻言眼睛眯成了缝,然后便不再多言,他心里清楚,众军将为何不把此事禀报于他,故意的隐瞒着。也是,任座是救出郏甲的人,又是此次王城之战,魏军投降的带头人,若是自己眼瞅着任座的母亲妻儿被杀,无疑有卸磨杀驴,忘恩负义之嫌。如今没有人告诉自己,在此过程中,若是有齐军将士,一不小心忍耐不住攻下了王宫,到那时就算任座的母亲妻儿被魏成杀害,也和自己无关。只不过如今既然自己听到了,自己若不表态,自己也太不是个人了,于是当下,吕荼带着人往王宫方向赶去。此刻王宫之内,已经被齐军围的水泄不通。任座看着宫门前的高台上,魏成拿着剑架在自己的老母亲脖颈上,是目眦欲裂,嘶嚎道:”魏成,你要是个男人,就放开我的母亲,放开我的妻儿“。“欺负老幼算什么本事?”魏成少年的身躯昂然挺拔,他看着那个急的发疯的任座,是哈哈大笑:“欺负老幼?任座,你也有资格说这话?”“孤问你,你背叛孤,杀害孤的忠勇之士,去背叛魏国,难道不是欺负孤这个年幼的之士吗?”任座被怼的脸色通红,手指发颤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魏成看着任座是畅快大笑,接着他扫视齐国的众将,目光落在了太子渠,王子恒,王子圭,王子头曼,王子安,王子鸯等人身上:“你们是吕贼的儿子吧?真是厉害啊!”“吕贼生出你们这么多优秀的儿子,可惜齐国的王位只有一个,还是太子渠,那个有义渠血统的人的,你们甘心吗?”“哈哈,若是换做孤,孤绝对不会甘心的”“闭嘴!无耻小人,安敢挑拨我等兄弟关系?”太子渠听到魏成的话,勃然变色,特别是听到魏成对他的贬义。当下拔出剑来,指挥军队就要杀上去。任座见状扑腾一声就跪倒在了太子渠面前,抱住太子渠的大腿嘶嚎道:“太子,不能杀啊!我母亲妻儿还在他的手里”。王子安也是急忙道:“兄长,任座怎么说都是我军的功臣,若是冒而杀之,恐对父王名声不利”。吕渠闻言脸色凝重,看着王子安,沉默。王子圭见状叫道:“老十五,你什么意思?难道若魏成一日用任座的家人威胁,我们就不进攻一日,那么他要是威胁一年呢,两年呢,甚至更多年呢?““呵呵,恐怕有人忘了,前两天,还有人信誓旦旦说,不可为了一人而损伤大局呢?”王子圭的话丝毫没有给王子安面子,王子安见众军将看着自己,目光带着一丝玩味的轻蔑,心下大怒,好你个老五,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非让你不得好果。王子安也不是好惹的,他再次反击,王子圭也不是吃亏的主,二人嘲闹的异常火爆。齐军众将此刻面对越来越言语锋利的二人,皆是假装没听见。王子恒皱眉,太子渠脸色无比的阴沉。一节节台阶高台上的魏成,看着下面的一幕,是笑的躬起了腰:“吕贼,吕贼,孤觉得你好可伶,真的好可…伶!”就在最后一个怜字说出口时,一支利箭飞射,直接穿透了魏成的脖子,魏成瞪着眼睛,把最后一个怜字说完,身体向后一倒,轰然倒下。“给我杀”太子渠身后,心腹猛将,少年乐舒,把手中的弓扔给了士兵,然后拔出剑来大叫一声。此刻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乐舒带着人踩着一节节阶梯,杀向高台时,方才醒悟,拔出利剑,哇哇大叫杀向了王宫。乐舒的父亲乐羊以前是魏国的大将,可是乐舒不是,他对魏国并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他需要魏成的人头来证明自家父子誓死和齐国走在一块的决心。任座看着一个个的齐军士兵疯狂的进攻,竟然失魂落魄的瘫倒在了地上,因为他瞥见,魏成的麾下士兵,把剑砍向了自己母亲妻儿的脖颈。“不!”吕荼到来时,王宫已经被攻占下来了,看着少年魏成的脖颈被一箭洞穿,吕荼沉默了会儿,然后走到任座面前,把他扶起:“任大夫,请节哀”。任座看着吕荼,眼神空洞。“父王,孩儿擅自下令射杀魏成,还望降罪?”太子渠走到吕荼面前扑腾一声跪倒。吕荼道:“渠儿,临机决断,是为君者的品德,你没有错!要说错,那就错在魏成胆敢挑拨你们兄弟之间关系!若换做孤,孤当场会立马带着人杀过去”。显然吕荼也得知了魏成先前的话挑动了他的儿子们之间的关系。吕渠规矩的站在一边,这时吕荼目光扫向老五吕圭,老十五吕安。二人见吕荼目光不善,吓的一哆嗦:“父王!”吕荼道:“你们跟着孤走,还有你们几个”。吕荼说着又指了指其他的几个儿子。言罢,吕荼甩袖往王宫内走去。众王子相视一眼,咽了口唾沫,跟在吕荼后面。厚重的枣红大门别关上,此刻殿中只有吕荼还有他的儿子们。众王子并排而站,不敢抬头去看吕荼。吕荼在他们面前走着,一步又一步,最后在王子安和王子圭面前停下,然后上去就是给每人一耳巴子:“你们读史书,都读在狗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