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玉萧子冰释前嫌,并且重修旧好之后,风清变得要比以前和善了太多,见谁都面带笑容。“前辈,您真会开玩笑,您有了玉萧子前辈的关心,何须我这个小子挂怀呢?”江小白机智地答道。玉萧子面露尴尬之色,一笑化解。“爹。”若离叫了一声玉萧子,她的目光从风清的脸上一扫而过,没有停留。“女儿,一路辛苦了吧。”若离摇了摇头。“都、都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风清感觉到场面有些尴尬,赶紧把众人请到屋里。进了屋里,风清亲自奉茶,给若离端了一杯过去。“小离,喝茶。”风清看着若离,若离与她的娘亲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看到了若离,便让风清想起了她的师妹,那个被他亲手杀死断送了一生幸福的女人。“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若离被风清看的有些不自在。“你长得太像你娘亲了,看到了你,我就会忍不住想起你的娘亲。”风清答道。提及自己的母亲,若离顿时眼圈一红,抬起了头,迎着风清的目光,有些愤恨地看着她。“拜你所赐!要不然我娘亲怎么会死?”风清身子一颤,那手中的茶杯猛烈地抖了一下,里面的茶水都洒在了手上。江小白和玉萧子担心的这一幕终于还是发生了。虽然若离曾说过会祝福父亲和风清,不过当她面对杀害自己母亲的女人的时候,她还是难以克制内心深处对风清的仇恨,是风清害她从一出生便失去了母亲,从未体会过母爱的关怀。她不知道谁能拥有那样宽广的胸怀,能够原谅杀害自己的母亲。纵然她在内心深处不断地告诉自己,当年那件事风清也是受害者,但她却无法过了自己那一关。想到母亲在诞下她之后怀抱着她溘然而逝的场景,若离便恨从心生,恨不得出手为母亲报仇。“若离,你风清师伯当年并不是故意的。”玉萧子道:“当年你娘亲是为我挡了一掌。你不要怪你风清师伯,如果要怨,那就怨恨父亲吧,是我当年没有能够处理好。”“爹,当年的事情我也知情,你没必要为谁开脱。您放心,您与她在一起,我并不反对,我只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若离转过身去,抹了抹眼泪,深吸了一口气。“爹,我回去了。”语罢,若离便跑走了。江小白本想追出去安慰安慰她,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若离更应该需要自己安静安静。她心里的那个结,只有自己才能解开。“小白,你去劝劝吧?”玉萧子道。江小白道:“前辈,让若离单独待一会儿吧,她需要空间来思考。这个时候我去劝她,未必会有什么效果。”“萧郎,我会去向她赔罪,乞求她的宽恕的。当年之事,是我做错了。”风清神色凄然,“当年我千不该万不该被愤怒控制了理智,我杀死的是我最喜爱的小师妹啊,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当年风清杀死了若离的娘亲,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快乐,反而因此永远地活在了噩梦之中。即便是现在,她也会经常在梦中梦到她那浑身浴血的小师妹来向她索命。她多么想把对若离母亲的愧疚补救在若离的身上,她怀着满腔的热忱和期待见到了若离,心中充满着幻想,而等来的却是若离对她的仇恨。她准备了太多太多,而一切都还没有表达出来便已经胎死腹中。“风清前辈,你不要自责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我想若离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她会自我调整的,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了。”江小白安慰道。“是啊,小白说得对,你不要内疚了,没用的。”玉萧子也如此安慰她。风清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内心深处的情绪,含泪而笑。“好了,不说这个了。韩晨,你们这一路顺利吗?”韩晨道:“回风清师伯,这一路无风无雨,非常顺利。”玉萧子想起了什么,道:“小白,一些小门派我都已经通知到了。你那边情况进展如何?”江小白道:“大悲寺不肯撤离,而云天宫……唉……我看错人了,那高流现在膨胀得厉害,不肯舍下现在的基业。”玉萧子道:“大悲寺的结果,我早已经预料到了。他们为了信念而选择生死,无论如何,总是值得人敬佩的。”江小白叹了口气,“大悲寺只剩下不到三百僧众,魔尊真要是到了大悲寺,顷刻之间,他们全都会灰飞烟灭。”魔尊的手段江小白已经领略过了,在灵山的时候,魔尊顷刻之间就消灭了魔门的全部魔兵,手段之强,他生平未见。“那是他们的选择,就看老天爷怎么待大悲寺了。”玉萧子叹了口气,大悲寺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希望这一次老天爷对他们宽容一些。“高流怎么变成那样了?”韩晨道:“当时和他一起对抗兄弟会圣子的时候,没发现他是个那么容易膨胀的人啊。”江小白道:“我也不知道。这次去云天宫,高流太让我失望了。”玉萧子道:“要不我亲自去一趟?我至少算是长辈,可以倚老卖老,或许他会给我几分面子。”风清泼了一盆冷水,“萧郎,你还是算了吧。小白去了都不行,你这张老脸又值多少钱?高流既然如此,就让他自食苦果吧。”江小白道:“不想他们了。这里灵气充裕,韩晨,你得督促你们的弟子抓紧机会修炼,提高自己的修为。未来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但努力提高修为总是没错的。”韩晨道:“我会吩咐下去的。”“掌门!”一名静慈观弟子风风火火走了进来,步伐极快。“怎么了?”风清问道。“浑天仪有动静了。”那弟子禀报道。风清面色一变,那浑天仪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动过,为何恰在此时有了动静呢?“风清前辈,浑天仪是什么?”江小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