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在假山后面瞧见,大吃一惊,比及花想容等人的功夫,这突然而来的身影当真是强出不止一星半点,其轻功身法自不必说,能够无声无息之间突然显现,而此人的功力,显然也是骇人听闻。ww『w.『2任阡陌的武功显然也是不弱,但那身影到他身后,他竟是没能有丝毫反应,被拍中一掌,竟是受到重创,那人的功力,由此可见一斑。花想容本已经出指点向灰袍人,听得清啸声,似乎也料到事情不妙,娇躯一扭,已经是飘向一边,灰袍人也趁机脱身,拉开与花想容的距离,只见灰袍人从怀中迅掏出一只瓷瓶子,取了一颗药丸,抬手塞入了口中,想来乃是疗伤的药物。齐宁这时候已经看清楚来人,看到来人的衣着打扮,脸色剧变。只见那人从上到下都是一袭黑袍笼身,脸上泛着冰冷寒光,竟然是戴着一面青铜面具,那青铜面具的造型极是古怪,面具上方左右两侧,还生出两只如同牛角般的青铜触角来,看上去异常的诡异。此人虽然罩着黑袍,但却也大致能看出此人的身材修长,一掌击伤任阡陌之后,他背负双手长身而立,气势凛然。齐宁只瞧了一眼,立刻便想到了在京城遇见过的那位青铜将军,这人的打扮装束甚至是身形气势,与自己当初所见到的青铜将军几乎是一模一样。青铜将军乃是神侯府一直在追查的一件密案,这桩案子十分诡异,京中并无多少人知晓。不久之前,京城接二连三地有人在夜间遇害,而且都是被人吸干了身体里的血液,就如同鬼祟作案一般。为了不至于让京城百姓出现恐慌,这件案子并没有对外公开。齐宁那夜恰巧看到了作案的真凶,便是眼前这位戴着面具的青铜将军,也正是因为此案,他才与神侯府有了接触。自那以后,青铜将军似乎销声匿迹,一直不曾出现,齐宁也不曾向神侯府询问此后的进展。只是万没有想到,那青铜将军竟然也会出现在千雾峰。他亦是没有想到,青铜将军的武功竟是如此了得,而且能够轻易突破迷花谷的古阵,来到此处。花想容和灰袍人都显得有些惊愕,盯着青铜将军。青铜将军斜睨了一些二人,并不在意,瞧见冰面上的窟窿,却见到双手忽地探出,呈环保之状,双手旋动,在胸前画了一个类似八卦的动作,随即双手掌面猛地朝下,往下压过去,只听得“轰”一声响,冰面之上,顿时崩裂开来,方才只有一个小窟窿,此刻大片冰面都已经四分五裂,冰屑纷飞。齐宁大是惊骇,便是花想容也“啊”的轻叫一声,显然也是被青铜将军这一手功夫震慑住。随即又见到青铜将军双手呈鹰爪之状,猛然回缩,便见到从冰潭下两道巨大的水柱竟然直射出来,齐宁大惊失色,已经听到惊呼之声,只见到本来已经下水取宝的白猴子和空山弦竟然被两道水柱生生从水下扯了出来。白猴子和空山弦身体似乎不受控制,挥舞双手,摆动双腿,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那两道水柱爆射出来,白猴子和空山弦的身体就像铁块一般,而青铜将军双手却宛若吸铁石,竟是将两人直接吸了过去。花想容瞧见形势不妙,娇喝一声,足下连踢,几块碎裂的大冰块直往青铜将军打过去,而花想容妖娆的娇躯也是欺身而上,右手探出,直往青铜将军抓了过去。青铜将军双手猛然一合,两道水柱立时便合二为一,而白猴子与空山弦便即重重撞在一起,随即重重落在了冰面上。此时花想容却已经到得青铜将军身侧,玉手往青铜将军肩头搭过去。青铜将军只是抬起一手,度快极,一掌迎向了花想容,花想容变招却也快极,手腕子一扭,去扣青铜将军的手腕。青铜将军低笑一声,五指张开,犹如鹰爪,后先至,却已经抓住了花想容的手指,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一扯一送,花想容柔美娇躯已经直飞出去,如同风中票花般,随即重重落在了地上,也是一口鲜血吐出。齐宁目瞪口呆。这青铜将军出现短短时刻,便已经连伤四人,需知花想容这几位的功夫放在江湖上,那也都是一流高手,在这青铜将军面前,却根本走不了几个回合。齐宁返回冰潭这边,本是想着取得冰棺之中的宝物,然后以此与黑莲教谈判,孰知宝物还没看到,倒是接二连三来了这一群稀奇古怪之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而且他心中明镜儿似地,这里并无其他东西,唯一让人觊觎的便是冰棺,这青铜将军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与灰袍人一般,只是为了守护冰棺,他的目的,当然也是为了获取冰棺之物。此时齐宁心下满腹疑惑,暗想这冰棺之中到底是何等样了不得的东西,竟让这群高手都是趋之若鹜。青铜将军一直在京城作案,虽然销声匿迹一段时间,齐宁却也想不到他会跑到西陲蛮荒之地来。这青铜将军的武功深不可测,远非花想容等人所能比及,齐宁知道,就算是灰袍人与花想容四人联手,以五敌一,青铜将军也未必会落败。此时任阡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显然受创极重,白猴子和空山弦倒是勉强挣扎着爬起身来。花想容也是坐起身来,抹去唇边血迹,此刻竟是露出一丝妩媚笑容,道:“不知我们何处得罪了阁下,为何要下此狠手?”青铜将军瞥了花想容一眼,淡淡道:“只凭你们几个,也想趁虚而入?你们的主子是谁?”他声音低沉沙哑,让人听着很是不舒服。花想容笑道:“阁下的武功,深不可测,我们自问远远不及。当今天下,能有阁下如此身手的并无几人,我能想到的,也只能是当世五大宗师。不知......不知前辈是哪位大宗师,可否见告?”“五大宗师?”青铜将军沙哑的声音出古怪笑声,“你们这点微末功夫,也想认识大宗师吗?”花想容叹道:“前辈既然不想告之,我也不敢多问。前辈莫非也是为了冰棺之中的物事而来?”青铜将军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前辈若是为了冰棺之物而来,我们必当拱手相让,不敢与前辈争抢。”花想容道:“若是前辈并非因此而来,我们取了棺中之物,然后前辈想要什么,我们虽然武功微末,也愿意相助前辈。”青铜将军又是一阵怪笑,道:“我要什么东西,从不需要别人想让,你们也不配让我什么东西。”“是。”花想容道:“是我说错了。既然前辈在此,我们也就不会自不量力,就此拜别前辈。”挣扎起身来,竟是向青铜将军行了一礼,朝着空山弦那边使了个眼色,自己走过去扶起任阡陌,便要离开。“站住。”青铜将军沉声道:“我让你们离开了?”花想容俏脸微微变色,却还是勉强笑道:“不知前辈还有何吩咐?”青铜将军背负双手,转过身,盯着花想容,冷冷道:“你们的主子是谁?你们是如何知道迷花谷冰棺,前来取宝,又是为了什么?”花想容苦笑道:“前辈所问,本该老实回答,可是......说来前辈也不相信,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这宝物究竟有何用途没我们也是一无所知。”“哼!”青铜将军冷哼一声,“避重就轻,是谁派你们来的?”“这.......!”花想容微一沉吟,终是道:“前辈自然听说过蜀王李弘信!”“李弘信?”青铜将军出怪笑:“你是说,是李弘信派你们过来?你们是李弘信的人?”齐宁在假山之后微皱眉头,心想这帮人竟是李弘信的人?早些时候,他也怀疑过花想容可能是李弘信的人,但内心深处却感觉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而且这花想容狡黠多端,如此痛快承认是李弘信所派,这中间只怕有诈。花想容道:“正是。蜀王也不知从何处打听到千雾岭迷花谷之中有一尊冰棺,还说冰棺之中有一件宝物,此番八帮十六派攻打千雾岭,黑莲教的注意力被神侯府那帮人所吸引,所以......所以蜀王断定这是下手取宝的最好时机,我们拿人钱财为人办事,前辈想来也不会和我们一般计较。”青铜将军沙哑着声音笑道:“你们的武功在我眼中虽然算不得什么,但是在江湖上也算一号人物,我却从无听说过你们,李弘信能将你们收归麾下,看来还有些本事。”一声怪笑:“不过我有个习惯,被人瞧见,从来都不会让他继续活下去,你能言善辩,杀了你固然可惜,只是我向来不会坏了自己的规矩。”花想容等人都是微微变色,青铜将军这般说,也便是根本不想放他们活着离开这里。“不过你们既然是为了取宝而来,若是就这般让你们死去,你们心中不甘。”青铜将军道:“我便成全你们,等你们看清楚是什么宝物,你们死后也才能闭上眼睛。”上前几步,冰潭之上大片地方都已经破裂,青铜将军站在残冰边上,再一次平抬双手,掌面朝下,花想容等人便即看到从冰潭之中有大股的潭水喷出来,向两边溢开,青铜将军双臂微微抖动,潭底那尊冰棺,竟然在青铜将军的吸-允下,缓缓上浮。一直远远站着的灰袍人瞳孔收缩,失声道:“吸鼎**!”语气之中带着惊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