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在屏风后面收拾好,这才出来,想到刚才香艳之景,有些留恋,却又有些尴尬,见到田夫人已经收拾好,正端庄地坐在桌边,从背后瞧去,腰肢如柳,圆臀丰满,轻步走过去,在桌边坐下,瞧了田夫人一眼,见田夫人俏脸微红,不过神情却已经缓过来,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夫人,刚才......!”“啊?”田夫人抬起头,脸上露出利落的娇笑,“侯爷酒量不好,刚才差点喝醉了。2”早已经将那百花酿拿开,笑盈盈道:“这酒太烈,以后不饮酒时,酒窖里还有许多好酒,我去拿。”她还没起身,齐宁已经摇头道:“不用了,酒劲上头,还是少饮为妙。”心中却想这夫人果然了得,方才羞臊动人模样,转瞬间却明快爽朗,却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生,灯火下见她娇艳如花,妩媚迷人,如此美妇-方才竟然为自己那般,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田夫人似乎有意要拜托刚才的尴尬,已经笑道:“侯爷,你再尝些菜,你贵人事多,来不了几遭。”齐宁提起筷子,美妇在旁,只觉得这美妇人才是最好的佳肴,比起这腴美妇人,满桌的佳肴索然无味,却还是勉强吃了几口,虽然田夫人有意岔开话题,但刚刚生的事情也不可能当做没生,田夫人面带绯红,齐宁也略显尴尬,咳嗽一声,问道:“夫人的田家药行生意已经做得很好,如今也做上了太医院的生意,按理说就算不是日进斗金,但收入也是不小,又何必太过辛苦,去开办药坊呢?”田夫人轻叹道道:“我也不是贪财,只是.....只是我要存下一大笔银子才好。”“夫人缺银子用?”齐宁疑惑道,心想这田家药行生意兴隆,田夫人虽然不算大方,却适合持家过日子,应该不至于缺银子。田夫人摇摇头,犹豫了一下,忽地想到什么,起身来,纤腰摆动,丰韵娉婷,过去打开了窗户,顺便又过去打开门,却没有完全敞开,只是半掩着,齐宁瞧在眼里,心想毕竟不是懵懂不知的少女,做事情颇为周全,如果迟迟不打开门窗,被人瞧见,孤男寡女在这屋中,难免会被人怀疑,这时候打开门窗来,总是为了避嫌。门外一阵夜风吹拂进来,沁人心脾,田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来,袅袅娜娜过来坐下,轻声道:“亡夫只有一个兄弟,可是出生没多久就夭折,所以亡夫也算是一脉单传,并无其他兄弟姐。我嫁到田家之后,亡夫对我十分疼爱,可是他常年做生意,时常在外奔波,一年之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中,算是聚少离多......!”齐宁心想这田夫人倒还真算得上是贞洁妇人,按理来说,和自家丈夫聚少离多,许多女人耐不住寂寞,这田夫人却还是撑下来,而且丈夫过世后,依然为其守贞,今晚如果换做别的妇人,只怕早就与自己有了夫妻之实,这田夫人能够坚守最后底线,实在难得。“我与他也只生下了芙儿一个女儿,他遭遇横祸之后,我与芙儿便是相依为命。”田夫人轻笑一声,“以前亡夫达的时候,许多旁亲都过来投奔,亡夫也都接纳,出事之后,那帮人树倒猢狲散,连走带拿,也与我们断绝了来往。”齐宁叹道:“穷在路边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寻,趋炎附势,也是常见。”“田家也就成了单门独户,好在亡夫以前对待手底下的伙计们不错,这帮人倒是有情有义,留了下来。”田夫人感慨道:“我也是在他们帮助下,渡过难关,这两年才缓了过来。我心里明白,落难时候,没有几个人帮着你,一切都要靠自己,我是担心我如果老了之后,芙儿无人照顾......!”齐宁笑道:“夫人怎地总喜欢说来?你相貌美丽,看上去年轻的很,与那老字可沾不上边。”田夫人嫣然一笑,道:“侯爷又在取笑。就算眼下不老,再过十年,二十年,总有老迈的一天。”“你积攒银钱,是为了孩子?”齐宁这时候似乎体会到田夫人的心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等她嫁出去了,总会有人照顾的。”田夫人神情却是黯然下来,苦笑道:“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若是我以后老了,有人照顾她自然是好的,若是.....若是没有,我也未雨绸缪,先为她安排好。”齐宁心想田夫人这对自己的女儿未免太过溺爱,轻声道:“夫人其实不必太过愁烦,你精明能干,龙生龙,凤生凤,或许令嫒以后也是精明能干,比夫人还要有出息。”田夫人却是苦笑一声,神情却更是黯然。齐宁察言观色,便觉其中似乎另有隐情,皱眉问道:“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田夫人犹豫一下,见齐宁有关切之色,才轻声道:“不瞒侯爷,芙儿患了一种怪病,一直......一直都不见好转,从八岁时候到现在,也是找了许多的大夫,都是束手无策。”“怪病?”齐宁一怔:“令嫒今年多大岁数?”“还有几个月,就年满十三了。”田夫人叹道:“八岁那年,她淋了一场雨,然后身体烫,连续几天都是浑身如同火烧一般,而且.....而且浑身抽搐......!”说到这里,眼圈泛红,伸手想去拿丝巾擦拭眼睛,可是方才她为齐宁解毒,用那丝巾为齐宁擦拭那处,已经丢掉,齐宁见状,从自己身上去了丝帕送过去,田夫人微显感激之色,伸手接过,才继续道:“请了好几个大夫,好不容易好起来,可是不过十多天,芙儿.....芙儿她便双目看不清东西......!”齐宁吃了一惊,失声道:“眼盲了?”田夫人摇了摇头,道:“也算不得眼盲,可.....可是与眼盲也并无多大区别,无论瞧什么,都是迷迷糊糊,我便是站在她眼前,她只看到身影,却看不清楚样貌,而且.....而且每隔些时日,她便全身烫,浑身抽搐,总要两三天才能缓过来.....!”珠泪从眼角滚落,自责道:“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便是用自己的性命换她双眼好起来,那也心甘情愿。”齐宁闻言,立时肃然起敬,此时却终于明白,为何田夫人平日里表现的颇为吝啬,而且对银钱似乎有特别的偏好。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女儿田芙。田芙并无兄弟姐妹,连父亲也已经亡故,只能与孤母相依为命,而且身患怪症,对田夫人来说,田芙自然被她视为性命,有如此怪症在身,是否能够顺利嫁出去,自然也是问题,虽说田家家大业大,冲着钱财而来的男人不在少数,田芙要嫁个男人轻而易举,可是田夫人却显然不想如此草率将女儿嫁出去。齐宁忽然明白,田夫人为何当初要摆下擂台,为田家找一个入门女婿撑家或许不是主要的目的,而是想要找一个能够保护田芙的男子,也可说是用心良苦。田夫人虽然生意红火,却十分节俭,自然也是想要省下银子来留给田芙,她毕竟是生意人出身,或许也只有从钱财上面能找到安全感,留下大笔的银钱交给田芙,当然也是为了能够让田芙平平安安地度过下半生。一想到田夫人一个女人家,不惜辛苦张罗生意,都是为了能够自己女儿一个保证,齐宁顿时对这美妇人心生敬意,心下暗自庆幸,如果先前自己真的用强占了这美妇身子,知道这一切之后,自己只怕会内疚无比。“令嫒的病症,这些年来没有一点好转,是否没能对症下药?”齐宁问道。田夫人苦恼道:“侯爷,我们田家药行做药材生意,结识的大夫也不在少数,不瞒你说,先父亡故之前,还真托关系,从太医院请了一名御医偷偷为芙儿瞧病,那御医开了好些药方,我们也花了不少银钱,可却都是没有一丝好转,那御医最后也是束手无策。”幽幽叹了口气,道:“田家也不知道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芙儿身患怪症,先父亡故......!”说到这里,泪珠儿又从眼角滚落下来。齐宁这时候更是感觉这妇人的不容易,心中升起同情之心,想了一下,才道:“令嫒现在在哪里?是否可以让我见一见?”田夫人一怔,道:“侯爷要见芙儿?”“夫人,实不相瞒,我对医术一窍不通。”齐宁道:“我想见见令嫒,瞧瞧到底是什么状况,回府之后,也好向人说清楚。”顿了一下,才道:“侯府有一位杏林高手,医术出众,夫人可还记得京城生的疫毒,如果不是这位高人,京城疫毒只怕早就蔓延全城,枉死无数。”田夫人睁大眼睛,泪迹未干,梨花带雨,楚楚动人,问道:“侯爷,你是说.....你是说那位高人解了疫毒?”齐宁点头道:“确实如此,所以我想看看令嫒,如果可以的话,我请那位高人出手,为令嫒瞧一瞧,看看有没有机会恢复光明。”田夫人宛若溺水之人抓到稻草,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是让她欣喜异常,欢喜道:“好,侯爷,我现在带你过去,要真是能让芙儿好转过来,我......我便是死了也甘心。”“不要胡说。”齐宁皱眉低声斥责道:“你要好好活着,无论生什么,你都要平平安安活着。”田夫人心下一暖,点了点头,起身来,道:“侯爷,那我现在带你去。”想到缠绕田芙多年的怪症有希望医治,心下激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