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威脸色大变,西门战樱却是有些纳闷,她自小到大,自然不会有人与她说起这等粗鄙之事,忍不住问道:“老师傅,自宫是做什么?”齐宁瞧了西门战樱一眼,心想真是个纯洁的好姑娘,笑道:“曹舵主自然明白是什么。姑娘,这不是什么好话。”“不是好话?”西门战樱更是纳闷。曹威却是浑身发软,颤声道:“前辈,是.....是什么神功,要......要自宫才能练?”“我就问你答不答应?”齐宁脸上虽然带笑,但眼眸中满是冷厉之色,“曹舵主,别人想学我还不教呢,你要是不学,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匕首已经顶住了曹威咽喉,曹伟被那冰冷刃锋顶住,魂飞魄散,立刻道:“我.....我学,我都学......!”齐宁微笑颔首,抬手拍了拍曹威脑袋,道:“孺子可教。”瞥了那两名亲随乞丐一眼,道:“来来,曹舵主,自宫之前,先介绍我认识一下,这两人都是何方神圣?我瞧他们性情卑劣,丐帮怎地会出这样的东西?加入丐帮之前,他们又是哪路神仙,来,曹舵主介绍一下。”“在下......在下只是从帮中.....帮中选了两个人跟在身边,以前他们是做什么的,在下.....在下着实不知道。”他话声刚落,紧跟着便惨叫一声,撕心裂肺,却是齐宁二话不说,匕首已径直刺入曹威左肩肋之中。这一下极是突兀,齐宁出手干脆利落,他对人体的结构自然很清楚,知道刺入肋下痛彻心扉,却偏偏不会致命。“曹舵主,老叫花知道的比你想的可要多得多哦?”齐宁笑眯眯道:“你要是再说谎,我可还有更厉害的法子对付你哟,你要不要试试?”他似乎来了兴致,猛地抽出匕首,又迅疾无比刺入了曹威的右肩肋,面不改色,似乎只是在做小游戏而已。曹威痛的浑身抽搐,两条手臂已经绵软无力,都无法抬起,好在齐宁出刀的位置和火候掌握的极是巧妙,既让他痛苦不堪,却又不至于让他手臂立时废了,毕竟待会儿还要让曹舵主自宫,若是废了他手,不好动作。那两名乞丐见得齐宁出手干脆利落,而且脸上还带着笑,心中更是惊恐。“我说.......!”曹威这时候确定,若是眼前这乞丐真的想要将匕首刺入自己喉咙,肯定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瞧向那高个乞丐,犹豫一下,终于道:“他.....他是穆白行,另一个.....另一个原本叫仇玖,以前.....以前都是江湖好汉......!”齐宁对这两个名字倒是不熟,西门战樱却是惊呼一声:“啊,穆白行?他.....他是穆白行?”齐宁听西门战樱叫的吓人,心想穆白行难道是了不得的人物,你叫这么大声?这穆白行也不过有一身横练功夫,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知道他名姓,也不用如此吃惊吧。曹威见齐宁听到这两个名字面不改色,反倒有些惊讶。齐宁马上就反应过来,知道西门战樱竟然如此吃惊,定有蹊跷,故意装作一切了然于心的样子,问道:“好姑娘,你认识这两人?”西门战樱冷冷瞧了那高个乞丐一眼,道:“老师傅,我不认识他们,但对他们的名字早有耳闻。这两人都是臭名远扬,江湖上不知他们恶名的也不多。”顿了一下,才道:“穆白行是岭南白堡门下,据我所知,此人少年时候流落街头,是白堡堡主将他收归门下。”“哦?”齐宁带着笑。西门战樱继续道:“白堡的绝学是铁皮功,七八年前,白堡大小姐成亲,成亲之夜,白堡被一场大火焚烧,全家老少三十四口,全都葬生火海,唯独跑了一名弟子,那人就是穆白行。”穆白行脸上肌肉抽动,眼漏凶光。“好姑娘,白堡既然是武林门派,自然也都有武功好手。”齐宁问道:“为何这么多人都死在火海里,难道他们连一场火灾也挡不住?”“老师傅,那天酒宴过后,客人们都散去,白堡在武林中也不算大门派,而且白堡堡主素来行事低调,所以当时的客人也不多,都是就近的亲戚朋友。”西门战樱解释道:“事后调查,那天晚上的酒中被下了药,饮酒三个时辰之后,就会昏睡过去,人事不知,少说也要三五个时辰才能醒来。”齐宁颔首道:“所以等到白堡的人都昏睡过去,有人蓄意放火,将他们俱都烧死。”西门战樱盯着脸色难看的穆白行冷笑道:“不错,有人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白堡那次刚好有两名弟子在外办事,没能赶上酒宴,所以幸免于难,此事发生之后,他们立刻进京找到了神侯府,状告此事。”“他们状告何人?”“穆白行!”西门战樱冷声道:“神侯府的卷宗之中有这件案子的存档,里面记载的很清楚。穆白行入门虽早,但性情乖戾,瑕疵必报,并不为白堡堡主所喜。穆白行垂涎白堡大小姐,一心想当白堡姑爷,继而继承白堡基业,但却因为白堡小姐另嫁他人,美梦破灭。”齐宁叹了口气,盯着穆白行,问道:“那把火是你所放?”“刚才我还在猜想,他能抗刀枪,到底是哪家路数的外门功夫。”西门战樱冷哼一声:“现在知道,那是白堡的铁皮功了。当年案发之后,所有迹象都指名是穆白行所为,但此人自那之后,销声匿迹,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也成了一桩悬案,没想到他竟然改头换面,成了丐帮的人。”齐宁又叹了一声:“这位穆铁皮与曹舵主臭味相投,入了丐帮,成了曹舵主的心腹,有丐帮掩护,自然难以查到他下落。”“今日他使出铁皮功,那就是证据确凿了。”西门战樱道:“铁皮功只有白堡堡主才能习练,当年白堡大火,都以为白堡的铁皮功也随着一场大火断送,现在看来,此人不但烧死了恩师,而且还盗走了白堡绝学。”“只是这穆铁皮虽然练了铁皮功,但武功也是在很普通。”齐宁笑道:“是铁皮功太弱,还是这位欺师灭祖的穆铁皮能耐太差?”西门战樱道:“白堡能在岭南有名有号,铁皮功应该不至于太弱。”齐宁微微点头,道:“不错,如果如此不堪一击,白堡能闯出名号也是在匪夷所思。看来是这位穆白行穆大侠得了秘籍之后,又不敢显露在外,以免暴露身份,只能偷偷习练。既然是白堡绝学,如果无人指点,学起来的进度应该不会太快,而且也达不到太高的境界,所以.......!”耸耸肩,笑道:“所以穆大侠今天就丢人现眼了。”穆白行脸上现出狰狞之色,道:“落到你们手里,老子也没话可说。不错,当年那把火就是老子放的,那老东西瞎了眼,竟然想将白堡交给别人,那贱货对我爱理不理,自然都该死。”齐宁也不理他,看向那矮个乞丐,问道:“这仇玖仇大侠又有什么辉煌历史?”仇玖手脉被断,痛苦不堪,趁这会儿功夫,自己倒是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巾,缠住了伤口,听到齐宁询问,忍着疼痛,勉强笑道:“在下.....在下并无欺师灭祖,也没有杀人放火.......!”穆白行听仇玖这般说,脸色一冷,冷笑道:“仇大侠却是没有欺师灭祖,你自己本就是采花的祖师爷。”齐宁立时就明白了仇玖的勾当,笑道:“如此说来,仇大侠是花中高手?”西门战樱盯着仇玖,脸上满是鄙夷之色。仇玖干笑一声,道:“在下......在下对女人有些喜好,所以.....所以也偶尔为之。”看了曹威一眼,道:“在下是在窑子里碰上曹舵主,他.....他知道我本事后,让我跟他入了丐帮,我.....我虽然喜好女色,但做事还有底线,并不杀人。可是曹威但凡看上的女人,不但一定要弄到手,而且有些贞烈的女子都会被他事后处理干净......,我自从跟他之后,在他手里被杀死的女人,也有十一二个了,被他.....被他强暴更是记不得了。”西门战樱咬牙切齿,曹威也很清楚,眼下大势已去,自己既然说出了这两个家伙的来历,这两人对自己也不会客气包庇。齐宁这才看向曹威,微笑道:“曹舵主,你手下两名亲随,一个欺师灭祖的畜生,一个采花大盗,他们入丐帮跟在你身边,你师傅可知晓?”曹威犹豫一下,见得齐宁眼带杀意,忙道:“师傅.....师傅并不知道。”“那你为非作歹,他是否知道?”“应该......应该知道一些。”曹威被齐宁犀利的眼神盯住,一时间不敢与齐宁直视:“不过.....不过他只是训诫了几句,让我收敛一些,并没有.....并没有严加管束,否则.....否则我也不会越陷越深。”“好借口。”齐宁嘿嘿一笑,才道:“你师傅如果知道现在的情况,他一定会不顾一切杀了你。你该知道,白虎这次一心想要当上帮主,可是......他的徒弟不但结交江湖败类,让他们跟在自己身边狼狈为奸,而且今晚你曹舵主竟然还与神侯府的人动手,甚至居心不轨,你说这样子一弄,你师傅还有脸去争帮主吗?”曹威身体一震,看着齐宁,见到齐宁似笑非笑样子,心中更是一沉,只觉得这乞丐今夜突然出现,未必只是要对付自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