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茹“痛心疾首”,只差声泪俱下了。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将天平偏向了秦雪茹那边。毕竟,这么些年,秦雪茹在人前一直塑造的形象,就是慈母。善待云清浅,要什么给什么,吃穿用度给得甚至比她的亲生女儿云若汐还要多一些。就这样,又有谁敢说,她秦雪茹会故意刁难云清浅?换个角度来说,如果连一向“善待”云清浅的秦雪茹都被这么毫不留情地“恩将仇报”了,那今后还有谁敢对云清浅好呢?云清浅不由心中冷笑。好!果然是玩弄手段的好手!“这些年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当然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清清楚楚。”云清浅唇边绽开一抹轻轻浅浅的笑,那微微眯起的黑眸,慵懒中透着疏离。竟隐隐有种上位者的压人气势!秦雪茹不由背脊忽然蹿上来一股凉气,没来由地,居然在面对云清浅的时候,有些……畏惧。畏惧?哈!怎么可能?这个词一出现,秦雪茹立刻下意识地在心里否决了。迅速抬眸,再看过去。果然,她所看到的云清浅那张脸还是过去一贯看到的那张脸。说得好听是单纯,说得不好听,就是蠢!就凭这样的云若汐也想跟她斗?云清浅不过是每次都刚刚好走狗屎运而已,每次都有位高权重的人帮着她。否则就她自己,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过他们的设计?薄唇继续翕合,“你是怎么对我的,我一定会好好地、一分不差地都还回去的。”秦雪茹瞬间狠狠打了个冷战!刚放下的一颗心再度不安地忐忑了起来。不……不是她的错觉!“你……你……”到底是谁!云清浅目光一转,方才的压迫气息瞬间消失无踪,微微含笑,“若汐,你是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怎么从头至尾都是你娘再说?说得好像当时在场的人不是你而是她一样?”云若汐心一慌,“我……我娘是听我说的……我娘心疼我,所以她都替我说了,有什么不对的吗?”云清浅摩挲着下巴,“唔,倒是没什么不对,既然你娘能把事情说得这么清楚,说明当时的事情,若汐你应该也记得特别清楚吧?”“当然!”如果不是那把扇子突然飞了过来,那么此刻该痛得死去活来的应该是她——云清浅!“那就好办!”云清浅欢快一击掌,“云若汐你来说,你说是我害的你,那当时你是亲眼看见是我出的手吗?”“这……”秦雪茹一看自己女儿处于弱势,立刻出来帮腔,“不是你还能有谁?当时那人出手太快,若汐又不懂武功,自然是看不清的,可是当时在那里的人,除了若汐,就是陆家的飞烟小姐,七王爷和九王爷,还有一个就是你!”秦雪茹冷哼一声,“陆小姐向来和我家若汐关系极为亲近,亲如姐妹,断然不会下这样的狠手,七王爷九王爷也根本没有理由,也不会对一名女子出手,那当时离若汐最近的人就是你,最方便下手的人也只有你,你说!不是你,还有谁!”因为那些人没有伤云若汐的理由,所以她就是唯一的嫌疑人?云清浅不见棺材不落泪一样,厚着脸皮问,“那照这么说的话,我就是那个唯一有理由要对若汐不利的人了?我的理由是什么?”“你……你……”“你做贼心虚。”一直处于被动的云若汐终于在秦雪茹再次处于弱势的时候,主动出击。云清浅眯了眯眼,表面看起来神情更为慵懒,实则内心的警戒已经提升了一个等级。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算对云若汐有所了解。云若汐很懂得明哲保身,不到万不得已,通常不会把自己牵连进去。也就是,不会轻易脏了自己的手。但是,一旦她主动站出来,通常多时对那件事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云清浅不语,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云若汐。她在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云若汐颤抖地动了动苍白的唇,“因为你做贼心虚!我和飞烟姐姐无意中闯进去的时候,你自己说,你在干什么?又和谁单独在一起?”云净流轻咳一声,神情也不由变得严肃了起来,“浅浅,你当时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我去酒楼吃饭,刚好遇到七王爷,七王爷就请我进去喝杯茶,顺便给了我张请帖,说是过几天要在他的别院举办赏花大会,就这样。”“那你就是承认,当时你和七王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一道尖利的声音立时插了进来,秦雪茹一脸得意地睨了云清浅一眼。那眼神分明再说,小样儿,你现在还不是不打自招了?“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可是姐姐,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已有婚约的人,七王爷也一样,你们两个人到底在那间房里做了什么……自然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呵呵……”云若汐没有反驳云清浅的话,那末尾那一声“呵呵”立时让云清浅之前的辩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在这个时代,最是注重男女大防,更重要的是这次事情的主角一个个都不是普通人物。真要闹起来,势必是一场轩然大波!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如果我的话信不过,你可以去找七王爷当面对峙,”云清浅扬了扬眉,有恃无恐,“况且,伤了你的是七王爷的折扇,试问除了七王爷自己,还有谁能碰那扇子一下?”一提到湛天璘,云若汐的眼神瞬间虚了一分。她当然不可能去找湛天璘对峙,因为不用对峙也知道他是站在谁那一边的了。但是今天云若汐受的这份皮肉之苦如果就这么算了,说什么这口气她也咽不下!秦雪茹冷笑一声,“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商量好的!”“你说什么?”云清浅故意装作听不清,伸长了耳朵。实际也的确是听不清,因为秦雪茹刚才那句,几乎只是她自言自语的一句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