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方面暂且不提,我就单单先来说这个军队的问题。”接着云清浅唰唰唰在地上划出多放歌和线条,其实就是一套等级体系图。“军中最高的统帅是元帅,元帅下辖几个将军,将军下面有副将,副将下面有千户长,百户长,最小到十户长。”“刚才这位公子提到,西周总是屡屡进犯,而我们南夏通常只会被动防守,但从不主动进攻,这是为什么呢?”“战马的事情我们暂且不提,假设双方都是步兵交战,那么问题来了,我这里给出三个场景,第一,交战地点在西周边境,第二,交战地点在两国交界,第三,交战地点在我们天险关,那么请问,哪一个作战环境中,我们获胜的希望最大?”“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在天险关了!”其他贵族男女纷纷应和,“就是,天险关他们西周那些人就从来没有攻破过,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了,哈哈!”“好,那么假如是在第二个场景中,谁胜?”沉吟了半晌,武将之后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开了口,“西周……我看过卷宗,十次在交界处交战有八次都是西周赢了,剩下的我们顶多也就是战个平手,然后退回天险关死守!”云清浅点头,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现象,却问,“那么这是为什么呢?”“知道为什么我们就不会输了啊!”武将之后没好气地说。“其实你刚才已经给出了答案。”“啊?”武将之后愣了愣,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应为在开战之前,我们就已经下意识地认为在交界处交战我们会输,而我们南夏的士兵都会将天险关作为心里安慰,觉得在交界处打赢或者打输都无所谓,反正进不了,我们可以退守天险关。”云清浅回头比了大拇指,“九王爷可以啊!就是他说的这样!”“哦~”众人一片了然,太子看湛北辰的眼神中微微起了丝波澜。“因为这种心里暗示,和有恃无恐,在交界处交战的时候,我们南夏的士兵并没有太大的危机感,好,我们再说第一个场景,如果是在西周境内交战,我们南夏——必输无疑!”“哎哎哎——”立刻有人不满了,“云清浅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有自信的吗?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你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这仗还没打,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会输呢。”云清浅微微一笑,“还说刚才那个原因,因为我们退有天险关死守,但是西周什么屏障都没有,他们一旦后退一步,就等于拱手相让了一步领土,有些东西失去容易,拿回来难,他们没得选择,只能背水一战!”“云清浅你这番军事才华着实是让人惊喜,可惜本朝没有女子入仕的先例,否则你必然会受到重用的!”湛天璘闲闲抛过来一句,那眼神好像在探究云清浅身上除了这些,到底还蕴藏了多少宝藏。云清浅抿了下唇角,“还是不要了,我这人天生不爱被别人管,当官什么的,太多规矩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我现在的生活。”湛天璘扬了扬眉,不置可否。尽管云清浅这么说了,但是湛天璘是商人本性,既然看到了又价值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放过?“继续说说你那个权吧!到底怎么分?分多少?”武将之后有些急不可耐。云清浅点点头,说,“我来说个故事吧。”众人绝倒,“你这时候还说什么故事啊?”云清浅委屈,“我要说的就藏在故事里啊,听完了你们就明白了。”“从前有个国家,国力一直不怎么强盛,周围大国颇多,它要岁岁进贡,就更穷了,国家一穷,就想要多征收赋税,赋税一多,百姓就不高兴了,民不聊生,辛辛苦苦一年,倒头来大部分都被国家征收去了。”“那国家是大家的国家,有困难本来就该他们多交赋税啊。”云清浅白了一眼插嘴的云若汐,说,“如果有这种思想,最后就会越来越穷,最后大家一起穷死,国破家亡算了。”云若汐冷笑一声,“那难道钱是想想就可以出来的吗?”“别低估了思想的力量。”云清浅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在这样巨大的内忧外患之下,老国君驾崩,新国君登基,他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变国家的现状。”“怎么改?”太子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云清浅继续说,“因为那个国家国内实在太穷了,所以也弄不出什么东西,想要段时间内迅速变强,最快的办法就是——抢!换句话说,就是四处挑衅,侵犯别的国家,抢到他们所需要的物资,以供自己国家的子民使用,这也是为什么,西周频频进犯南夏,因为南夏物绕丰富,四季分明,南方更是鱼米之乡,但是西周就相对比较难种出农作物,而且由于气候,南夏一年两熟的作物,到了西周只能一年一熟,产量立马减少一半。”“要打仗,首先扩充军队,可是百姓连吃都不够吃,怎么扩充军队呢?于是新国君颁布法令,执行新法,出一名壮丁的家庭,可免除一年赋税,对百姓来说一举两得,一来免了赋税,二来还省下一个人的口粮,接着,为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新国君又下命令,以斩杀敌军人头为信,十个人头就升做十户长,一百个百户长,一千个千户长,并按照官衔给他们分地,奖励钱财,所有的士兵都奋力杀敌,即便是当上将军的也不敢懈怠,因为如果他稍有懈怠,将军一职就随时可能会被别人所取代!”故事说完,一阵久久的沉默。云清浅知道,那些贵族男女们都在想着那最后的一句“被取代”而惶惶不得终日。于是举手提议,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去林子里随便抓几个猎物来一会让下人宰了直接烤野味?”“不用麻烦了,”湛君卓示意了一下不远处有一条波光粼粼的河,说,“不如就在那里抓几条鱼好了。”“好主意!”既然是太子提出来了,哪有人会不应和?一行人纷纷上马,会骑马的都是自己独乘一骑,不会骑马的,比如云若汐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湛君卓身后。自然有很多人乐得为美人效劳。云清浅正准备去上湛北辰的马,背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云清浅!你给我过来!”这是谁啊?这么直呼其名的。现在就算是太子见了她也都是尊称一声“九嫂”的好吗?云清浅一回头,恰对上云浩然气鼓鼓的小脸。“怎么?有什么事吗?”云清浅有些莫名其妙。“你站住,我有话跟你说,你过来跟我骑一匹马!”云浩然那架势,明明应该是请求的话吧,可是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就是天生喜欢带着命令的口吻,完全没有要给别人拒绝的机会。云清浅扬了扬眉,“有话就说啊,我听着呢。”“你!”云浩然有些气节,他让她过来,就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结果云清浅这女人居然叫他在这里就说?“怎么?又不想说了?”云清浅促狭地睨着他,看着少年被自己几句话呛得满脸通红,不由心情大好。“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走吧,有什么话我们过去说。”云清浅朝身后的湛北辰挥了下手,示意他不用等自己。湛北辰扬了扬眉,径自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