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美少女的声音很清脆,很动人,就像冬天的冰糖葫芦的味道,但更像冬天一样寒冷。犹如她刚才杀人时的手段一般,夜游!很少见!尤其这么年轻。“你,就是聂秋?”女人的声穿过雨帘后,很轻,远处秋风轻拂树叶的声音穿过宽阔的广场后,很轻,那个直接响在他心间的声音同样很轻,却像是惊雷一般。如果是一般人,忽然听到一道声音在自己的心里响起来,肯定会惊悚难安,聂秋却没有什么反应,他看着雨帘后的长安城,靠近一些“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冷静,修为也比我想象的要高一点,但我不觉得凭现在的你,能够奈何黄昭?”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其实,我更希望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一些。”长安城中有一名女子,年纪轻轻便已经修到了夜游,毫不在意躲藏在暗处的二师兄,权势地位可以想见何等样骇人,身份早已呼之欲出,正是聂秋先前想到的那位宫里的某位大人物。他看着雨帘,站在雨水之中,平静行礼道:“见过南姑娘。”那声音消失了片刻,似乎没有想到聂秋能够马上想到她是谁,又或者是不习惯这个称谓。声音的主人,姓南,这姓名在中土世界不多。但有那么一小撮人,在长安城,姓南却代表着一种权力!皇家赐姓,而这姓南的则是夏后的亲随女官之中,便有一个姓南的女子,就叫南雨柔!“你可以叫我南雨柔姑娘。”“是,南姑娘。”不知为何,聂秋今天显得有些执拗。可能是因为他知道南雨柔忽然出现的原因。“你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少年。”“客气。”“这些天盛京风云隐动,你却一直知道,只有抛头露面,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说实在的,你和徐晚的事情,早在今日百子宴之前,我便知道了。不光是我,还有很多人都知道。而你还活着,没人能杀了你,这便是我为什么说你聪明。”“客气。”“只是这聪明……未免显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何出此言?”“你知道徐晚的身份,难道今日你看不出来吗?有人要把黄昭当做一个跳板基石,你却突然出现,难道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吗?”“你是来警告我的吗?”“我甚至在怀疑你在利用小郡主,像做那跃龙门的鲤鱼?”“男欢女爱,本就天经地义,南姑娘这么说,未免有些...”“但凡有些男子气魄,也不会无耻到凭一个女人上位。”“我们不是还没成亲呢嘛?”“如果不是,像她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看得上你的出身??”听到这个问题,聂秋沉默了会儿,然后他望向那辆宝蓝色的马车,极为不要脸的说道:“或许是我得好比黄昭和范离好看。”聂秋真是这样想的,于是也这样说了,只是在旁人看来,这句话更多的是调侃,而且透着几分无耻。很明显,南雨柔就是这样想的,她声音微沉说道:“谈谈百子宴吧。”“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今年百子宴我没听说过你的名字,与你有关系?”“你很清楚这不是事实,这件事情总要解决。你想要什么?金钱?权力?地位?”两个人说的都很平静,且不容置疑。南雨柔的声音像雪一般寒冷:“其实我很好奇,凭你的身份,哪怕是七大宗门的真传弟子,在长安城有人想你死,你绝对活不了。可是,那些真正能够杀了你的人,始终没有动手。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更何况,你还杀了两个魔宗的人。”对于像她这样的大人物来说,聂秋虽然是泥犁宗的真传弟子,唐渡厄最小的弟子,很特殊。但她可以列举几个人,这些人很轻松地让这聂秋的身份成为浮云,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杀死聂秋——人死了,徐晚便不可能嫁给他,现在的所有问题都不能成为问题。聂秋看着那绝美的南雨柔,说道:“也许是我命大,或者是我人缘不错。”南雨柔说道:“谁会在意你这样一个人的死活?”聂秋说道:“我现在是百子宴的修士,百子宴结束之后,我很快就能进入首相塔担任侍卫,我师父是唐渡厄,所以会有很多人在乎……这些天,那些人没有出现,但不表示他们不存在,他们看着西来客栈,看着我。心怀鬼胎。”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很自然地想起那个面具男人,那个被自己坏了修为和大事的范离。“杀死我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同时也是件很棘手的事情。最起码,我的存在,有人不想我死,而有人想我死。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南雨柔的声音有些冷淡:“我要杀你与国教学院无关,我的眼中根本没有那些人,我只听天下唐皇陛下和夏后。”“是的,你要杀死我,的确和泥犁宗没有什么关系,可惜的是,你杀不死我。我想因为你我的师兄不愿出面,但是我相信,我师兄绝对不会看着我死!”聂秋来到长安后,看似万事不用理会,只有风声雨声读书声,也没有和范琦花前月下,日子过的很是平静,实际上他一直都在风雨之中,很是飘摇。这些天,他在长安城不曾出院门一步,但是自己的一举一动,怕是都是在被监视的情况之下。来自偏远北地的背尸匠的少年,面对长安城里的世家大阀甚至是皇宫里的大人物,他已经做出了所有能够想到的应对,感谢泥犁宗真传弟子的身份,感谢师傅和二师兄,让他活到了现在。“不要脸的小人。”南雨柔姑娘的声音里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与讽刺,“可惜小人物不曾见过沧海,如何懂得什么是壮阔?不曾见过江山如画,如何懂得什么是浩瀚星辰?你终究是不懂冰雪为何物的夏虫罢了。”聂秋骤然生出强烈的不安,右手握住袖里的乾坤袋,身边的十妖熔金箭开始变得嗡嗡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