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的极快,却和真月残钰保持着一种不为人知的联系,眨眼之间已经细如发丝,看不见踪影。但每一条细丝虽然细,却生动的聚在元晶器皿旁,好像是一个白玉美人披散着一头火红的秀发,在人世间招摇着绝美身姿一般。又像是一滴露水般清澈透明,周围招摇着红丝线,穿在一起,美的让人不忍伤害。“哈哈哈。”一阵猖狂的笑声响彻天地之间,已经变得混乱不堪的北落师门大阵又是一阵摇晃,更加混乱了几分。“你毕竟是我李家子孙,你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我本想着过了十几代,总归国运气运键渐渐衰落,李家子孙应该没有那么聪明伶俐。没想到还是李家的血脉旺盛,到你这里还有如此气运,有如此本事。”唐皇看着面前嚣张的“秦王李尚”,看着一条血丝像是蟒蛇一般向自己咬了过来,一动没动。身后房玄龄化作一团犀利的白光,剑气浩荡直冲天际。身后三名天师紧紧跟随,飞上天空。七大宗剩下的两名真人像是演练过无数遍,处变不惊。一旦能开始动身,非但没有攻击“秦王李尚”,而是嘴里念念有词,施展开法术。唇吐蝉丝一样手中浩荡的真气凝聚成丝,不断在唐皇身边聚集。白色光芒开始在唐皇身边出现,温柔如丝般柔顺缠绕在唐皇身边。与此同时,侍卫们暴喝一声,手中光芒闪烁,扑向手持元晶,散开无数红丝的“秦王李尚”。北落师门大阵刚刚紊乱,在场的唐皇身边的高手都感知到虽然长安没了阵法的压制,但是自己的力量不仅没有增强,反而像是被一种从没遇到过的力量所压制。难道这就是“秦王李尚”的凭借?两名巅峰武者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勇悍无比。前面没有铜墙铁壁,只有温柔如女子媚眼般的红丝。武者中已是登峰造极境界的房玄龄刚却似乎迈入漫天密布的蛛网中。举步维艰。石英久一声断喝,双手成刃劈向面前红色光芒渐渐浓郁的“秦王李尚”。“秦王李尚”眼中带着讥诮,瞥了房玄龄一眼,动也没动一下。只是手持镶嵌着真月残钰的元晶器皿,冷漠的看着红色丝线扑进唐皇身边的白色屏障中。而其中一名侍卫,双掌成刃。周身狂野彪悍的气息大作。罡风阵阵。化掌为刀,罡风正起,那侍卫却感觉到刀锋上的罡气劈进一片虚无之中,转眼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自己是困在蛛网中的小虫子一样。不管怎么努力挣扎,最后还是徒劳无功。不管怎么挣扎,最后却一样难以前行。要是硬碰硬败了的话,房玄龄也不会如此震惊,根本没看见“秦王李尚”出手。仅仅是一汪池水般的红色丝线就能缚住自己的手脚,让一身力气无处可用。这种境界上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房玄龄心里清清楚楚。“秦王李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了?血丝温柔委婉,绕过两名武者向四周散去,“秦王李尚”面对两名时间顶尖的武者却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在他眼里,无论是房玄龄还是其他的修士刚在这温婉的血色细线之中都不堪一击。“秦王李尚”低声说道:“大唐承平已久,你们却能有如此修为,实属不易。只是,可惜。可惜。”语气里充满了惋惜与不屑。那些修士被“秦王李尚”几句话激怒,没料到身上繁密的符文阵法符文之意骤然大乱,符文阵法之间金线闪烁金光,又忽然黯淡下来。刚一发动,却不知为何一身真气无法流转,深陷血色细线中。虽然没有一根丝线攻击向那些七宗修士,但数不清的血红丝线就像是一滩泥沼般,让唐皇身边的这位人世间顶尖的武者根本无法自行脱身。本为利器的一件上佳的宝具非但没能起到作用,反而为敌所用,这个打击比石英久感觉到自己和“秦王李尚”之间境界上的差距更大。“别白费力气了,七大宗门和蓬障道一脉相承,你们的功法...啧啧~~~”“秦王李尚”感慨了两声便不再看那些修士。往事如过往云烟,想那么多涂乱心神而已。话音刚落,“秦王李尚”身上红光大盛,化作条条丝线在身边旋转起来。和蛮伢子的血腥杀气不同,也不像是魔物的红色法术,“秦王李尚”身上红色光芒中正平和,带着一股阴气。虽然隐隐有邪魅之意,却不外漏,这种阴邪的气息也只有唐皇能隐约感觉出来。红色丝线好像是无数的触角一般,在元晶制作的器皿下加快速度,向四周散去。“秦王李尚”看上去也像是长出无数的细丝,在混乱的北落师门大阵迷茫的光芒照射下像是传说中中古的邪神一般,强大而邪恶。而唐皇似乎全力抵抗红色丝线,根本分不出心神去和“秦王李尚”争斗。身边两名天策府的真人发出的白色丝线越来越多,越来越盛,缠绕成一个巨大的蝉蛹。最早出现的血丝已经渗入那些七宗真人的真气中,像一条蟒蛇一般,发出嘶嘶的声音扑向唐皇。其中凶险每个人都清楚,但掺杂了红色丝线的真气愈发密集,在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唐皇的究竟。此刻两名真人已经是全力而施,但仍然无法把那缕红色丝线拒之门外,即便是勉励维持自己的真气流转也是越来越难。是生?是死?红色丝线似乎只对唐皇有兴趣,并不是攻击的法术。两名真人站在唐皇身后,红色丝线却看也不看上一眼。随着“秦王李尚”身上被红色包裹起来,旺盛的气息像是一座火山般,无数的岩浆蔓延在长安大街小巷,城门紧闭,也无法阻挡丝线的蔓延。北落师门大阵开始变得混乱,整个长安里在之后短时间的惊诧后上百名道者飞行在长安的半空中,大街小巷里有武者和一些平日里极为少见的妖众开始纵火。大唐之都长安常年在城内驻扎着三支军队,维持长安的治安和防备突如其来的叛乱。承平已久,多少年都没有用上的宝刀开始渐渐生锈。大唐长安里三支禁军反应在大乱开始之后各不相同。和秦王关系紧密,被秦王收买的禁军右军反应极为迟钝。即便主事的将领早就知道长安大乱在即,也事先和自己身边亲近的手下透露了一些。但直到北落师门大阵开始变得混乱,有生之年都不曾想到居然会出现这么大的阵仗。禁军右军将领瞬间慌乱之后,开始兴奋起来,原来秦王殿下说的都是真的!能让北落师门大阵变乱,秦王殿下必定早已经心中有了成算,要不然为什么身为秦王还要干这杀头的买卖。禁军右军将领心中拿定了主意,喊过自己的亲兵,约束各自手下,在军营内的小校场集合。这时候本应该早已冲出军营,自己却连兵都聚拢不到一起,主事军官觉得有些脸红。幸好此刻在下决心,还为时未晚。乱糟糟的兵卒在校场上交头接耳,都被北落师门大阵的改变震惊,议论纷纷,忧心忡忡。慌乱中,六神无主。听见主事的军官召集,还以为要出营平叛,心里多少有些畏惧,速度更加缓慢。禁军右军将领清了清嗓子,准备说点什么。本来自身才干有限,高天河横死之后自己才靠着祖宗的福荫才得到禁军右军将领这么一个职位,手下也多是京城富贵子弟,不过是养活闲人的营生。知道自己作用有限,但却还是想获取一份从龙之功。贪婪的欲念已经在心底熊熊燃烧起来,再也无法熄灭。简短的怂恿了一下,看着自己麾下兵卒们迷茫的神色在变得混乱的北落师门大阵绚烂的色彩下有些颓唐,禁军右军将领又惊又怒!惊的是自己叛乱的意图都说了出去,万一有一个人高喝一声,自己估计还没出军营就得束手就缚。怒的是平日里一个个乖巧的跟孙子似的,怎么说起正事儿来全都不敢应声?这要是禁军左军那帮崽子,估计这时候早都抄起家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