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许多赌徒,有一种赌徒喜欢刺激,他们喜欢将所有的身家全部赌上,绝不给自己留下半点退路。
输就倾家荡产,赢就富可敌国。
这种赌徒并不算多,许多赌徒也很少做这种事情。
是不敢,也是没有把握。
无论什么事情但凡和赌沾上了边,都有两面性,就如一块铜板有两面,剑有双锋一样,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不敢做出这种赌博。
姬无夜一向很喜欢赌。
不管如何赌,他都很习惯。
他常常和手下的姬妾赌博,也常常和手底下的人博弈,可无论如何博弈,姬无夜都有一个原则:可以输得起。
输不起的博弈亦或者说倾家荡产的博弈,迄今为止他也只做过一两次,如今又开始了一场赌局。
姬无夜看着手中的骰子,眼中已出现了血丝。
一个有经验的人都非常清楚,许多人在杀人以前,眼睛中会出现这种颜色。可除开杀人以外,赌徒的眼中也会出现这种颜色,一个即将进行一场大赌局一个已经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
姬无夜当然不是最后一种,他也不认为自己会成为最有一种,可他知道自己即将进行一场赌局。
这场赌局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倾家荡产,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几乎将自己的性命都赌上了。
如果这一次赌错了,那就几乎要陪上自己的性命。
这种赌局简直也已没有法子用言语来形容了,超出了寻常的刺激,已经达到了一种刺激的极限了。
许多人面对这种赌局的时候,至少都会迟疑一下,可姬无夜没有。
他盯着手中的骰子瞧了半晌,随即丢在了几案上。
骰子在木桌上旋转,四个六。
姬无夜阴沉的面上露出了笑意,抬起头望向血衣侯,眼中已闪现出了刀锋一般的光:“我们这一次一定要预料到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事,而这才是我们最好对付这个小子的机会。”
白亦非微笑点头,主动为姬无夜斟满一杯酒:“陈风费尽心机希望我们的判断出错,转移视线,他即将要做的事情显然是极大的事情,至少对于他来说极其重要,我们若猜测他要做的事情,这其中当然就产生非凡的变数,这种变数不是陈风乐意见到的,却是我们希望看见的。”
“但我们这一次的判断出错了,那这小子就将没有忌惮与后患,再一次反客为主。”
“不错。”血衣侯:“世上之事本就如此,成就大业不但出现实力,而且还需要机会,如今我们已经不能不与这位陈风先生站立在天平两边了,即便我们不愿意也不行了。”
白亦非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慢慢喝下一口酒,淡淡道:“说实在话,我实在也不能不佩服这位陈风先生,凭借不过区区一人之力,就能够将我们这群人逼迫至这种平等平衡的地步,实在不亏为奇才。”
姬无夜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随即又流露出了一抹黯然之色,但很快面色就阴沉无匹。
酒樽再一次被捏瘪。
“这也是有趣,此生若能取下这样一个人的脑袋下酒,人生也不枉枯燥。”
“不错。”白亦非:“只不过现在我们还必须要做一件事。”
姬无夜一向不笨,当然知道白亦非的意思。
——陈风刻意做出这些事情故意在隐藏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