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允泰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神志依然不清。了了哭了一路,任凭廖静言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自责!内疚!廖静言同样感到难过。他那么坦诚、尊重她,第一次。她不是感受不到。只是,她放不下自己的冷傲。她非要看着他也疼痛才可以!现在总算可以了吧!她微蹙眉,看着昏迷不醒的他,如果知道惩罚的结果这么严重,她宁可与他错过。就算不原谅,也希望他没有事。对!她就是那么偏执,宁可孤傲地恨他,也不愿他真的有事。苏米和雷震来的时候,了了飞扑向雷震的怀里。雷震没想到,金允泰脚底这一滑,会伤及颅内。“你是不是调皮了?”雷震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吓人。“我……”了了羞愧地低下头,再也说不下去了。“不过,你放心吧!你爸爸他,不会有事的。”雷震安慰道。“大舅舅,我妈妈刚才都哭了。”了了捂着他的耳朵,蚊子声似的说着。雷震笑笑,用同样的声贝问了了,“你没安慰安慰她你妈妈么?“我才不!”了了很生气,如果不是刚才妈妈忽然冲进来,要抱她走,也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小孩也有小孩的想法,虽然他惧怕他那个威严的妈妈。医生走过来,说道,“谁是病人的家属?病人需要马上做手术!”“我是。”廖静言镇静而淡定地走上前,飞快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苏米突然接到电话,是杨珍珍!她一瞬间突然有点发懵。珍珍姐自从和陈猛离婚后,就和杨叔、杨婶住在了一起。这些事,也是她过年给父母打电话的时候,听说的。后来,她曾经专门给珍珍姐打电话,邀请她过来找自己玩几天,全当是散心。珍珍却客气地婉拒,一次也没有来过。现在,杨珍珍却突然打来电话,说想投奔她,谋个事做。苏米无奈地笑笑。想来,一定又是因为自己亲妈的嘴大,把自己当公司经理的事,告诉了杨婶。同样离开了男人,同样带着个孩子,她混得比珍珍好太多。杨婶自然又不免一阵自顾哀叹了。如今,珍珍姐不知那根神经被触动了,执意要撇下刚上小学的儿子派派,只身投奔于她!苏米已经明白了她的来意,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对她热情寒暄了一番,又问了具体的到港时间。杨珍珍才支支吾吾地说,已经到了,就是不知道去哪里找她。苏米头嗡地突然就大了好几圈!敢情这位向来喜欢沉默是金的姐姐,竟然喜欢先斩后奏!她迟疑了数秒,马上说道,“我一会就到。”雷震远远地看她说话神态很严肃,以为是关于蜜蜜的事,忙走上前关切地问,“蜜蜜怎么了?”苏米双眉微皱,“不是蜜蜜,是杨婶的女儿,珍珍姐来了。非要找我谋个事做。”“她?”雷震一愣,“前阵子,陈猛说珍珍的前男友突然出现,要找她的麻烦,和我请假回去了……怎么?”“珍珍姐一个字也没提陈猛哥啊!”苏米不解地看了看雷震,“看来,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合好吧。”“无论怎样,先接到她再说吧。”雷震说道。“嗯。我去机场接她。”苏米低声地说了一句。“我送你去。”雷震望着她,不假思索地说道。现在,他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黏着她。“不用吧。”苏米望着一脸英气的他,甜甜地笑了笑。雷震故作微怒的表情,不容拒绝的神色跃然脸上。“好吧。”庄哲正巧刚刚赶了过来。雷震叮嘱他,安抚一下廖静言,有事随时告诉自己,庄哲耸耸肩,看了看他,一脸忠诚和些许的……羡慕。雷震笑笑,和苏米离开了医院。雷震边开车,边给陈猛挂去电话。苏米则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天阴得十分厉害,看样子,是说下就下的情形。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电梯里见到他时,那天就是这么个鬼天气。“你在哪?”低沉而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苏米蓦然转过头,看着神色严肃的雷震,正目视前方,边开车边戴着蓝牙耳机说话。“事情已经解决了吗?”雷震继续问对方。苏米把头又转过去,接着去回忆和他曾经的经历。“我暂时回不去了。”陈猛声音疲惫而消沉。雷震的脸有些许的抽动。苏米全身忽然被猛烈地一甩!雷震踩了一脚急刹车。她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去看他。“你是不是,又……”雷震对着电话嘶吼了一声!音落,他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盘上。“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陈猛哆哆嗦嗦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可怜又可恨!“我会安排好的妻子、孩子的生活,你赶快去给我治疗!”雷震嘶哑的声音,沉闷而惊骇。苏米悠悠地转过去,凝神看着余怒未消的雷震,却不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杨珍珍在机场航站楼等了许久,才和苏米会合。苏米看着一脸憔悴的珍珍姐,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看起来,她过得并不如意。苏米只是客气地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就热情地帮她拿起了行李。杨珍珍一脸羞赧地反复问道,“太麻烦你了!”呵……既然来了,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呢!苏米笑了笑,“珍珍姐,我最近正好有空,可以先陪你到处玩一玩,转一转。”“小米,”杨珍珍的气色很差,连说话都无精打采的,“我把他给……打了。”“啊?”苏米一愣,缓了数秒,才隐约好像明白了她说的话,“你是说,你把陈猛哥给打了?”“啊。”她点点头,紧张地看着苏米,“我拿擀面杖把他的肋骨给打折了!”“啊?看不出来啊!珍珍姐,你还有这一手!”苏米字里行间,完全是惊讶,还有些许的同情。“你不知道他有多遭人恨!”杨珍珍悲愤地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和你已经离婚了吗?难道他一直缠着你,不放?”苏米有点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