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说完,再次轻轻地掀开帘幕,走进屋去。而一直注视着那里的林成却再没有看见房间中的小姐模样的少女,即使帘幕再次掀起。给人感觉还真是——邂逅一刹那,再顾伊不现。“登——登——登——”一阵缓而有律的拨弦,锐耳动听的琴音缓缓的响起,在酒楼中飘荡弥漫,听得在场的众人大都微眯着眼,若有享受的感受着琴音带来的美妙感觉。甚至不懂琴曲的卢胖子也是夹了一口菜,闭着眼,不住而又缓慢的咀嚼着,仿佛在品味琴声一般。“诶!几位!楼上已经坐满,请别再上去!”楼上有人叫唤。“放屁!老子就要坐楼上!”“腾!腾!腾——”一阵缓急不一的脚步声传来,打扰了众人享受着清梦。脚步声变缓之后,几人从楼梯口走了上来。只见领头那人额前垂下一缕红发,显得颇为显眼。领头的那人略微看了看听琴的众人,笑着道:“啊呀!大家好雅致啊!”说着几步踏出,往酒楼中间方向走去,后面十数人紧随其后。众人大都只看了那人一眼,然后转过脸去,不在将目光投射过来。这人在龙阳镇中已经盛名赫赫了,在场的众人除了像林成这样的个别人之外无人不认识,不过他的盛名却多是反面的。停在一个桌子旁边,红发的青年对着桌子旁边坐着的一桌子的人说道:“嘿!朋友们,让个座!”说着扶住身前的两张椅子。椅子上的人两个人约莫二十来岁,打扮比较普通,估计是跟着哪位阔少爷来混酒喝得。其中一人见红发青年凑在自己跟前要自己的座位,怯怯的让了出来,不敢说声不。而另一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的一声,方才起身,刚起身要走,却被什么绊了一下,“啊”“扑!”的摔倒。那人连忙要站起身来,却有一只脚伸了出来,死死地将他才在地板上,一时不能动弹。“嘿!道歉!”红发青年略带戏谑而又冷冷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大多已经将目光看过来,只不过,有的人见了红发青年这般样子,却只是摇摇头,又回过头去,然后继续自己的已然被打扰的清梦。那被踩在地下的人几次尝试爬起,却被背上的那只脚给死死踩住,甚至疼痛感更深,那人也怕得紧,连忙求饶:“肖大哥!我错了!放过我吧!”“大声点!”红发青年声音显得颇大,弄得酒楼中不少人皱眉。“对不起!肖大哥!我错了!求你饶了我!”那人闭着眼终于大声喊了出来。这时就有人不满的发话:“姓肖的!今儿大家都在这听箐箐姑娘弹曲子,你小子别太放肆!”红发青年听了这声音,也知道是谁,撇过脸,向“卢胖子”那边看了一眼,终于放下脚来,将那人拽到一边去,然后向卢胖子走了过去。“卢胖子!想不到啊!你也懂琴曲?”红发青年在卢胖子身边毫不客气的嘲弄到。“哼!我懂不懂!要你管!”被这个令自己不齿的人抓住短处,卢胖子肥脸一阵青一阵红的怒喝道。红发青年砸吧了下嘴,向卢胖子走近。瞧着红发青年毫不认真的表情似乎要动真格的,卢胖子却有些后劲不足,只睁着大眼瞪着走近的红发青年,表示自己并不惧怕。“阿天!这里是姬老板的酒楼,给我这老头一个面子!坐下来喝茶听曲!”一个老气横生的声音颇有威严的响起。听着这声音,红发青年也知道是谁,缓缓地回过头来,看向那人,正是先前那名嘲弄卢胖子的精瘦老者。红发青年向老人微微的鞠了个躬,说道:“刘老!原来是您老啊!既然您老都说话了,我只好给您面子了!”红发青年说完,看了卢胖子一眼,几步回到座位坐下。红发青年对老人态度显得极为恭谦,许多人都感到十分愕然,包括角落地方的林成。“林成兄弟!你也许不知道,那红发的青年可是我们这里镇阳帮的头头,据说是几年前被一个佣兵工会给赶了出来,之后在这龙阳镇混上了,这家伙行事极为嚣张跋扈,入帮会的那一年就把帮会老大给杀了,然后自己当上了镇阳帮的老大。说来也奇怪,这样的人,竟然还有这么多人追随!”阿洛向林成介绍道林成不说话,只是嘴角轻撇的笑了笑,喝了口酒水,然后问道:“哪位老伯呢?”“那位老先生啊!他我就不大知道了!反正他挺神秘的,大家也都挺敬畏他的!”林成点了点头,又将酒杯举起,轻轻地抿了一口,再次将目光注视着琴音传出的方向。看着林成又将目光看向帘幕的地方,阿洛“嘿!林成兄弟!哼哼!你是不是也看上了那姑娘?”林成楞了一下,刚要回答,却被阿洛抢了话:“林成兄弟!你不用不好意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阿洛自言自语,说的振振有词。“嘿嘿!阿洛,你怎么知道人家漂亮,难道你见过她的面貌?”林成打趣地问道。“那倒没有!可是你想一想!人家丫鬟的那么漂亮!更何况小姐呢?”林成笑了笑,就知道阿洛并没有见过幕帘之后少女的面貌,人家既然不让你看,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不过,又想想,还真是那个道理,刚才那婢女可是走了出来,林成看了一下,还挺标致的。想来,帘幕之后的小姐也应该不会差,更何况,林成可是可是不小心瞥见了那小姐的脸面,虽然只是个侧脸,却也很是娇美,引得林成对于这张脸的主人产生了许多遐思。红发青年回到座位,酒楼中又恢复了平静,琴声依然婉转动听,在众人耳际飘荡回旋。可人多混杂,平静的时候总是不多的。特别是——那房间中少女弹琴一直是指法娴熟,有若行云流水之势,想必也是经历过无数次的反复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