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呐，既然老人家都过目了，就不要想的太多了吧。”谢和平对着云非劝说着。老人家的都觉得没有问题，还会有什么问题？只要老人家在一天，就不会有任何人打云非的主意。老人家虽然已经不再管理政务，但是他的强势，连英国女王伊丽莎白都只能退让，国内的这些人，还不敢在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有任何小动作。尤其是老人家一直都关注着云非这个大有前途的小老乡。“不行，对于设备这上面的问题，我勉强同意，但是工资由你们转发这个事情，我无法同意。”云非想了一会儿，觉得，设备什么的并不重要。大山深处这些设备，要不了几年就得被淘汰掉。虽然这次经过了一番大修与改进，但是像那些高温炉之类的，根本没有太大的改进余地，除非重新做。在自己那个世界里面，由于工作原因，云非对于高温炉倒是了解的不少，不过都是用来进行粉末冶金的高温炉。像什么真空炉，高频炉，中频炉这些理论设计温度能够达到三千多摄氏度的高温炉了解的很详细。不过对于炼钢用的这种高炉，并不熟悉。苏联来的那些工程师，都是机械电子方面的，同样没有人能够设计跟钢铁工业息息相关的炼钢设备。中国在二十年后自己生产设计生产的这些炼钢设备，都无法跟二十年前的鬼子相比。云非熟悉的，也就仅仅是那些用来进行机械加工的机床设备，比如车床，铣床，加工中心，落地镗铣床这些。其他的，接触的少，了解的就并不是很详细，能够知道那种设备干什么用的，就不错了。反正最为重要的不是设备，而是那些熟练艹作设备的技术工人。在工人归属方面，云非可不会做出让步，不然以后九院利用这些工人生产自己花费大量精力开发出来的设备，到时候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国营工厂的工人，由你一个私人老板发工资，这不合适……”赵兴邦酝酿了良久，才说出这句话。“屁，如果现在我不要这些工人，你们还能养得起么？”云非对于赵兴邦的话，嗤之以鼻。云非在设备方面都已经让步了，工人的归属依然属于机械九院，工资奖金同样是云非出的钱，九院为什么非得经手？谢和平想到这些，都觉得很矛盾了。“老赵，小云说的有道理，反正都是他出钱，从谁的手中发出去，重要么？”谢和平不满地对着自己的老战友说道。“重要！”赵兴邦跟云非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开玩笑，这个能够不重要么？工人的工资从谁的手上领，就证明工人归属谁。对于那些开始就把云非这个年轻人惦记上的幕后之人的想法，赵兴邦也有所了解。同样，他也不愿意就此放手这些经验丰富，技术精湛的工人。九院那么多的工厂都处于亏损状态，但是从来没有裁撤掉一个技术工人，为什么？因为所有军方的人都认为，国家的经济发展起来之后，势必会发展军力，看看老米人家一年的军费开支好几百亿美元，而中国，却仅仅百亿人民币！尤其是现在军方很多的装备都到了快要升级换代的时候，现在如果就放手了这些熟练技术工人，到时候，等着国家有了钱大力发展军事工业，所有设备升级换代，到时候哪里还有足够的产能来进行生产？只要这些熟练工人还属于他们，到时候只要一个号召，就由不得他们不会来。到时候，如果工人不愿意回来，从理论上讲，是可以判刑的。要知道，随便扣上一个破坏国防建设的罪名，就足够让那个一个人把牢底坐穿了。“那要是这样，你们就真的谈不拢了……”赵兴邦无语。他发现，自从云非出现之后，自己的曰子就变得难过了，每天都处在患得患失之中。一不留神，还得玩点心跳。就像前几天那些9327厂的工人不动声色地把政斧大院给围了起来。云非跟九院之间的事情，能够解决得如此顺利，也是因为国内才经历过大动乱，无法经受得起现在再出现大动乱。国内现在很多的国营企业濒临破产，唯一的出路就只有改制。对于那些大型企业，外资倒是眼红无比，不过他们能够染指的，都已经被他们给吞下了。现在这些企业，出路只能在国内，9327厂这些由工人自发组织起来力挺私人老板的情况，在国内属于第一例。如果这次事情处理不好，不仅以后钱多得发霉的私人老板在缺人缺设备的时候不敢把目光放到那些工资都发不出来的国营企业；同样，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工人，绝对会跟着9327厂这些工人有样学样，动不动就把政斧给围起来。他们也不乱来，反正就围着政斧，让那个政斧给他们发工资，给他们安排有事情做的工作岗位。到时候政斧还不能说什么，工人可是要吃饭的，还有老婆孩子需要养活！“那就不谈了吧，让这些厂房就这样闲置起来……”刚才粗略地扫了一眼群众曰报上面的那则报道，云非心中淡然无比。反正现在急的，不是自己。“那你想怎样？”赵兴邦咬牙切齿地问着云非。头顶上那些脑袋后面红得让人发晕的二代们，他赵兴邦得罪不起；有着工人力挺的云非这个小年轻，他同样得罪不起。当然，得罪不起云非的最大理由，就是云非背后有着一个亲切称呼云非为小老乡的巨大的矮人。“这样吧，工人的工资转给你们发，这个咱们就按照国家规定的标准来。不过奖金这个就不经过你们九院的手了，为了证明这些工人归属你们九院，你们可以派出驻厂会计来监督我们，当然，那些会计的工资，就由你们发了。”心中阴笑的云非对着赵兴邦提议道。反正不管怎么说，发给工人的工资，都不能经过九院的账户。反正九院要的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由他们派出会计，到时候从他们的会计手上发钱给工人，也就相当于是他们九院给工人发工资了。至少，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九院的人要想截留这些给自己干活的工人的工资，还得掂量着一点。这个时代发工资，可不想后世那样有着转账系统，工资都是打在工资卡里面。这个时代，每个人的工资都是现金发放。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银行外面都会排着长队，尤其是那些大厂，每次发工资的时候，在银行取出来的钱都是用麻袋装。发工资的时候会计忙得脚不沾地，不仅要仔细核算每个工人的工资，还要把每个工人的工资都数好，然后装在信封里面。只要在云非的工厂里面，九院的那些会计根本就玩不出什么花样，因为每个工人的工资都是由云非自己厂里面的会计做账，然后制成工资条发到工人的手上，到时候，如果钱少了，那些工人要闹，也是找那些会计，找九院的管事之人。“这个容我跟其他人商量了再说。”听到云非的提议，赵兴邦也觉得比较可行，不过他就没有想得云非那样深入。同样，对于云非的小算盘，他也不知道。赵兴邦并没有想到，如果九院真的派出会计到云非工厂驻厂，就相当于免费帮云非干活。送走赵兴邦跟谢和平，云非拿起那份报纸认真地，反复地看了好几遍，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工人会不声不响地就组织起上千号人把军方以及九院管理委员会在省委的驻点给围了起来。如果说没有组织，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但是要说组织，谁组织了他们？自己只是让于成几人把苏联专家拉回蓉城，让那些已经装好车的设备放下去，并没有告诉他们具体情况，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那几个兄弟，他们这些天都围在自己身边，根本就没有机会串联那些工人。再说了，他们不过在9327厂里面当了一两个月的临时工，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尤其还让整个大山深处的基地都罢工。罢工，在世界各国都出现过，但是在解放之后的新中国的国营工厂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就是中国的私营工厂，出现的罢工事件，也是屈指可数的。。没几天，赵兴邦就打电话告诉云非，他们同意了云非的提议，不过他们不仅仅派出会计，还有整个工会组织，以及党支部。当然，这些人的工资，不需要云非发。对于这个，云非真的没有话说。在西方国家，工会组织是为工人谋求福利的；不过在中国，工会除了偶尔组织一些活动，给大家发点粮油米面什么的，最多就是给工厂的女职工每个月发放避孕套什么的。既然这些工人现在依然归属九院，云非也没法阻止他们的工会到自己的生产工厂给女职工发避孕套什么的。当然，党支部这个，即使他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在中国，只要有组织的地方，就有党支部的存在，毕竟工人这些无产阶级，才是国家的主人嘛！(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