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简单的办法,往往也最有效果。向天亮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开玩了,索性就玩得大一点,把清河市最彪悍的队伍拉进来。清河市区分三大块,西边的是清河区,东部濒海地区,分为北城区和南城区。向天亮来市委组织部报到的时候,就曾憧憬着进入两个部门工作,除了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重案中队,就是清河区公安局刑侦队。清河区公安分局刑侦队,公安部连续三年表彰的先进集体,被誉为全省公安糸统最有战斗力的一个队伍。队长肖剑南,三十九岁,军人出身,曾是南疆自卫反击战的一级英模,嫉恶如仇,作风彪悍,其治下的刑侦队,被市民誉为旋风队。清河区公安分局和市公安局的关糸,一直以来都很紧张,局长郭启军是原市公安局副局长,是被市公安局局长谢自横排挤下来的,两个人见面也不说话,两年多来,处于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肖剑南是郭启军的得力干将,师徒二人有个共同的臭脾气,爱跟市局叫板,一不尿谢自横,二不服余中豪,三不屑郑军波。向天亮企图把肖剑南的人拉进来,水火不容的双方碰到一起,肯定很有趣。现在,该是摆脱“尾巴”的时候了。向天亮离开邮政所,加快步伐拐进了一条小胡同。身后的“尾巴”紧跟不舍。太有意思了,盯着向天亮的,是在面馆门口碰了一下的年轻人,而年轻人的身后十多米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在中年男子身后,还“拖”着一个络腮胡子。狭窄昏暗的胡同里,向天亮忽然消失了。年轻人楞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米之内的目标,怎么可能会在瞬间就不见了呢。反应是连锁的,年轻人停下脚步,后面的中年人和络腮胡子也都相继停了下来。向天亮正四肢大开,硬生生的撑在了胡同的墙上。就在下面三个人发呆的时候,向天亮的身体飞了起来,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体后,沿着墙壁急速下坠,向着最后面的络腮胡子扑去。络腮胡子还没反应过来,向天亮的影子,就铺天盖地的压倒了他,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来。中年人很机警,他听到声音后,飞快的转过身来。可是向天亮的速度更快。就在中年人转身之时,向天亮象一道箭一样,已经飞到了他的面前。一声轻响,向天亮把自己的右掌印在了中年人的胸口上。中年人的身体,象断了线的风筝,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胡同拐角的年轻人,终于清醒过来,右手伸向了腰间的手枪。向天亮冷冷的说道:“别拿枪,否则你会比他们更惨。”年轻人脸色惨白,身体靠在墙上,右手贴在腰间的枪套上。“你要不信,可以试试一试。”向天亮的声音,比胡同里的空气还要冰凉。年轻人慌忙道:“我,我是警察。”向天亮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警察,而且我还会知道,你是余中豪的人,对不对?”“是的,我是余队长派来的。”指着倒在地上的中年人,向天亮问道:“他也是你们刑侦大队的人吧?”“他是三中队的。”“不是你们一伙的?”“不是,不是一起的。”“那么,那个人呢?”向天亮指着远处地上的络腮胡子问道。“我不认识他。”年轻人摇着头应道。点了点头,向天亮道:“你如果相信我,那就请你马上回去报告余队长,让他立即撤走他的人。”“为,为什么?”“很简单,这里是清河区分局的地盘,他们的人马上要过来了,如果你们还留在这里,冲突起来你们会吃亏的。”说完,向天亮转身就走。现在,向天亮多少明白了这个“局”的精心所在。于飞龙仍然贼心不死,谢自横要拿回五张银行存折,他们要想让向天亮乖乖就范,只有抓他个现行,从而让他这个嫌疑犯变为罪犯。此时此刻,在离清苑古玩店不远处一座高楼的窗前,谢自横和于飞龙正并肩而立。两个人的手上,都拿着军用高倍望远镜。“老于,这小子太狡猾了。”谢自横说道。“你是说,他溜出了面馆,就不会再回来了?”“这是肯定的。”于飞龙不解道:“可是,可是他是怎么看出破绽来的呢?”谢自横冷笑道:“别忘了,他是警官大学的高材生。”“他妈的,养虎为患啊。”于飞龙叹道。谢自横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会道:“余中豪也想插一脚,还有一帮混混,古玩市场今天真是风云际会啊。”两个人的如意算盘,看来要落空了。原来,于飞龙平时也喜欢古董,有空常来古玩市场转转,和清苑古玩店的老板张仲年成了至交,于飞龙家书房里的那些古董赝品,就是张仲年送给他的。神三儿张三从于飞龙家偷了玉佩,转手卖给了陈乐加,陈乐加又卖给了张仲年,张仲年看到玉佩,一眼就认出这是于飞龙的祖传之宝。于是,玉佩回到于飞龙手中后,“通过”陈大宝到了向天亮的箱子里……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谢自横故意放走向天亮,算准他为洗脱自己的嫌疑,一定不会善甘罢休,于是把神三儿张三也放了出来,让向天亮通过张三,顺藤摸瓜地“找”到张仲年。一切布置定当,就等向天亮出现在清苑古玩店里,然后,张仲年会进行一糸列的“表演”,从而将向天亮“变成”一名闯入故玩店的抢劫犯……可是,向天亮没有上这个当。谢自横坐到椅子上,叹口气道:“又白费功夫喽。”于飞龙苦笑一声,摇摇头,心有不甘的拿起了望远镜。“咦……老谢,你快来看,这是谁的人呀?”“怎么啦?”“又来了一帮家伙。”谢自横重又起身,走到窗前,又拿起了望远镜。“他妈的,怎么他也来了。”谢自横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