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向亮皱起眉头，一楞一楞地望着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多了个李玟，作为曾经的刑侦专家，她听到了她预料过内容，她轻轻地，“意料之中，歪打正着呀。”莫莉问道：“李玟姐，我们可没听出什么来，你快，你都听到了什么？”谢影心道：“我只听出了一点，老爷子很溺爱他的儿子，也就是咱们亮的老叔关青亭。”点了点头，李玟道：“第一，关青亭当过兵，原部队被裁撤，第二，关青亭曾用名关龙，单姓单名，第三，关青亭在咱们这边有不少老战友，好几年前就来过咱们这边，以上三点完全符合那个名单上的第十二个人所具备的特征，而且还有两点非常重要的信息，一，那个高南平与三元贸易公司来往紧密，很可能就是与关青亭来往，二，关青亭曾用名关龙，名字里有个龙字，那个龙大的名号里也有一个龙字。”徐爱君道：“不会吧，李玟姐，你的意思是，关青亭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个龙大？”李玟道：“我对事不对人，只是就事论事。”徐爱君摇着头道：“不象，不大象，我曾去银行办事时两次见过关青亭，最深刻的印象是他酷似咱们亮，只是个子矮了一点，其次是他文质彬彬，很难把他与那个龙大扯到一起去。”李玟看着向亮道：“事实胜于雄辩，咱们还是用事实话吧。”向亮的脸有点黑。大家都不敢话了，只是都看盯着向亮。终于，向亮伸手拿过来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市公安局副局长周必洋的。向亮道：“老周，你现在在哪里？”周必洋道：“在局里，刚从马腾和王再道那边回来。”向亮道：“这两个家伙的情绪怎么样？好吃好喝的，又有公安局保护，享福吧。”周必洋道：“情绪倒是好多了，只是还没有要开口话的迹象。”向亮道：“还骂不骂人了？”周必洋道：“骂，但骂你的少了，现在是集中骂余中豪副厅长，是他让我们扣人的么。”向亮道：“这样啊，老周，我有一个想法。”周必洋道：“你是不是想把他们关到一起，然后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向亮道：“知我者，必洋也，我正是这么想的。”周必洋道：“好想法，我想两颗悬着的心碰在一起，不定也会撞出一点火花。”向亮道：“也算是心理战吧。”周必洋道：“我马上去办。”向亮道：“你先等等，那个名单呢？”周必洋道：“随身带着呢。”向亮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周必洋道：“该用能用的办法都使出来了，但还是无法复原，省厅的技侦专家建议咱们去京城，也许部里的专家会有办法。”向亮道：“远水不解近渴啊。”周必洋道：“是啊，你的限期是春节前结案，可要是现在去京城，不定专家们都已经回家过年去了。”向亮道：“这方面的技术我懂得不多，我想，是不是反过来复原这个被涂掉的名字。”周必洋道：“反过来？怎么反过来？”向亮道：“按照原来的顺序，应该是先写上名字，然后被人用笔在名字上涂画。”周必洋道：“对。”向亮道：“你们现在的技术手段，应该是先去掉被人用笔在名字上涂画，然后再确认名字的笔划。”周必洋道：“是啊，这是一般程序，而且除此之外，好象还没有其他的办法。”向亮道：“反过来进行怎么样？”周必洋道：“亮，除非你先知道这个名字，否则无法反过来进行。”向亮道：“我给你一个名字。”周必洋道：“什么名字？”向亮道：“关龙，关门的关，龙腾虎跃的龙。”周必洋道：“你确定？”向亮道：“百分之九十九，但需要暂时的绝对保密，知地知，你知我知。”周必洋道：“明白，我亲自来，马上着手进行，”向亮道：“一有结果，你马上告诉我。”放下电话，向亮问李玟，“李玟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李玟笑道，“用你常用的话来讲，你这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问。”女人们顿时一齐哄笑起来。向亮也乐了，因为女人们常拿他的话来堵他的嘴，“李玟姐，你此话怎讲？”李玟笑着，“明摆着的事情，你却还要绕来绕去，什么百分之九十九，我看就是百分之一百，名单上的第十二个人，就是你的老叔关青亭。”“不一定，那也不一定。”向亮摇了摇头，又马上点了点头，“退一万步讲，即使确定名单上的第十二个人就是我的老叔，也不一定就能明他与九七零零三号案件有关，比方名单上的前十一个人，洪成虎、谢自横、姜建文、叶春田、赵胜、卢玉青、于飞龙、王再道、马腾、刘曲龙和高南平，咱们至少已经为洪成虎、姜建文、叶春田和卢玉青排除了涉案嫌疑吧。”李玟道：“你这话也可以反过来，既然你老叔的名字在这个名单上，那他就逃脱不了涉案的嫌疑，而且你老师故意涂掉了你老叔的名字，这就更证明你老叔的嫌疑很重、最重。”这时，柳清清、张雅和夏柳也走了进来，十二个女人，再加上向亮，把大床挤得满满的。柳清清道：“亮，你是不是因为关青亭是你老叔，所以你不敢出手呀？”夏柳道：“按照规定，亮需要回避这个案子了吧。”“你们这是瞎操心和瞎扯淡。”向亮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为人处事是有底线的，当然了，我的底线放得很底，比方肖剑南，其罪可洙，其情可怜，其功可记，我当然要帮他一把，又比方陈瑞青副市长，先帮着许西平对付我，后以又跟着李云飞站在美兰姐和我的对立面，现在又暗中投靠于我，按理他就是一个三姓家奴，我应该把他灭了才对，但我不计较，我这叫大人不计人过，但九七零零三号案件不一样，大案，要案，部督重案，我是非办不可，别关青亭是我老叔，他就是我亲爹，只要他是九七零零三号案的案犯，我照样抓他没商量。”李玟点着头道：“亮的心思我知道，他为难的不是查不查的问题，而是怎么去查的问题，关青亭身份特殊，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万万动不得的，否则就是引火烧身，玩火**。”陈彩珊道：“李玟得有道理，连咱们亮的老师那么高的地位，都要把关青亭的名字抹去，这就很明问题了。”孔美妮问道：“李玟姐，什么才是确凿的证据？”李玟道：“经过缜密的技术鉴定，证明名单上的第十二个人就是关青亭，那就是有了确凿的证据，亮就可以理直气壮和名正言顺地去面对关青亭了。”谢影心道：“咱们亮的老师呀，我看是老奸巨滑，他老人家既列了名字，又涂掉了名字，明摆着是故意突出了关青亭，故意引诱咱们亮关注这个被涂掉了的名字。”向亮忙道：“影心姐，话要注意用词文明，什么老奸巨滑，那是我的恩师哦。”谢影心笑道：“嘻嘻，知道了。”“不过。”向亮眯着双眼坏坏道，“臭老头这一招是够毒的，呵呵，够得上老奸巨滑这个级别了。”李玟道：“亮，我现在忽然有这样一个感觉，你的老师早就知道，你老叔与九七零零三号案件有关，他自己不敢查，所以他让你大师兄常伯亮出面，把九七零零三号案件交给了你。”向亮苦笑道：“你是，我被我老师给耍了？”李玟笑着反问道：“你呢？”想了想，向亮自嘲地一笑，“他x的，我好象真的被耍了。”李玟道：“所以我建议，从现在开始，你要尽量退居幕后，冲锋陷阵的事，最好让邵局长他们去做。”“为什么？”向亮问道。“这还用解释么，关键时刻出现，你才不至于陷入被动。”李玟道。夏柳道：“李玟姐得对，你不是有你的底线吗，你的底线应该在最后亮出来。”向亮道：“我本来就是这样做的啊，一直都是我拿着鞭子发号司令，而老邵他们在忙忙碌碌。”孔美妮道：“现在的问题是，邵局长他们知道名单上的第十二个人是你的老叔以后，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查下去？”“嗯，这是个问题。”向亮点着头道，“所以，我对周必洋做了特别交待，结果出来之后，先不要告诉老邵他们，以免影响老邵他们的办案积极性。”李玟问道：“那么，咱们总该做点什么，不能这样干等着吧？”向亮道：“得好，咱们也采用常规办法，先扫外围，查一查我老叔和余俏俏有没有特殊的关系。”就在这时，坐在向亮身边的柳清清，忽然咦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