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妄之灾啊。”与此同时,俞飞白也在车上叹气道:“好端端的比试,竟然让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搅和了,想想就觉得气愤。”“这是你自找的。”王观也没好气道:“我才是真正的池鱼之殃,本来没我什么事的,都是被你连累了。”“不能这样说。”俞飞白笑嘻嘻的挤眉弄眼道:“至少我帮你排除了一个竞争对手。”王观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怒骂道:“滚。”“啧啧……”俞飞白没再打趣下去,反而正经问道:“我们准备返回蜀都了,临走之前,你要不要再去拜访一下琴玥姑娘,送个礼物什么的?”“我自己去就行了。”迟疑了下,王观点头道:“至于你,还是乖乖返回蜀都吧。不仅是让俞将军放心,我更怕你又闹出什么妖蛾子来。”“切,是怕我在旁边碍事吧。”俞飞白撇嘴道。“你觉得是就是吧。”王观更加坦然,颇有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的气度。俞飞白见状,也觉得没趣,不再拿王观开玩笑了。不久之后,两人来到旅馆,拿了行李,俞飞白把越野车的钥匙丢给王观,自己就坐上军车离去了。然后,王观开着越野车,在城市商业街,买了点东西,和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把准备好的礼物精心包装起来,就直接驾车来到郊区。一回生,二回熟。王观驾轻就熟的把车停在河畔,就带上礼物,顺着林荫道,向里面深入进去,走到复古大院之前,按响了门铃。一会儿,门开了,露出彪悍大叔的脸庞。“有事?”彪悍大叔问道,不是十分热情。然而,王观却暗暗松了口气。至少,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连门都不开。“大叔,早上过来,由于不知道是你们,所以没有什么准备。”适时,王观和煦笑道:“现在,我拿了点东西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要表示感谢,请一定要收下。”说话之间,王观把礼物硬塞到彪悍大叔手上,然后快速转身,疾步而去。回到了车上,王观也觉得好笑,怎么来送礼,反而弄得好像是做贼似的,这样紧张不安。摇了摇头,王观就驾车调头,朝蜀都方向疾驰。王观开车很慢,尤其是在高速公路上,更是小心谨慎,自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在不久之后,就十分顺利的返回蜀都,此时,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刻,王观也觉得,不再合适去军属大院,把车还给俞飞白。所以,直接开到住宿的酒店。这些天,他虽然经常跑,但是酒店的房间却没有退掉。当然,主要不是他付钱,他自然也懒得替俞飞白节省。出示房卡,王观畅通无阻回到房间。之后,马上拨打了俞飞白的电话。“咦,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俞飞白有些惊讶,轻笑道:“我还以为,你干脆留在琴玥那里过夜呢。”“狗嘴吐不出象牙。”王观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又懒散说道:“你的车,在途中,我加满油了,好几百块,记得还我。”“在你欠账里扣。”俞飞白毫不犹豫地回复,然后叹气道:“对了,这几天,车就留在你那里了。随便你怎么折腾,在蜀都临邛来回往返。”直接忽略后面一句,王观惊讶问道:“你怎么了?”“还能怎样,被禁足了呗。”俞飞白不满道:“也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想的,明明不是我的责任,居然还要罚我,真是没有天理公道啊。”“我倒是觉得,这十分合情合理。”王观幸灾乐祸道:“活该呀你。虽说,这件事情,那个吴佑要负九成九的责任。但是,还有一分原因,是你的恶趣味诱发出来的。所以,你被禁足,一点也不冤枉。”“哎呀,你的腔调,怎么跟老头子一个样。”俞飞白愤慨道:“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的话,吴佑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我这是在为民除害啊,没有功劳也就罢了,怎么反过来要受到处罚。”“你觉得自己是在为民除害而已,其他人可未必这样认为。”王观笑了笑,有些好奇道:“你实话告诉我,这事最后会怎么解决?”“如果是我做主,当然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那姓吴的小子打算怎么对付我们,那么我就怎么料理他。”这时,俞飞白又叹声道:“可惜,这事我爸接手了,不准我发表任何意见。”“为什么?”王观忍不住问道。要知道,他们两个可是受害者。“谁知道。”俞飞白的语气,也是非常不爽。只是,顿了下之后,就听他小声道:“不过,这会儿,蜀川大老板,亲自过来拜访老头子,貌似是准备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这样呀……”王观似乎有些糊涂,也有些明白。尽管他不懂政治,但是也清楚,蜀川军、政两位巨头,联手要办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也就是说,这事已经成为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导火线。然而,火引子就掌握在俞守中与蜀川大老板手里,某些人如果不想炸弹爆开的话,那么该听话的就要听话,该妥协的最好乖乖妥协。胡思乱想一下,王观忍不住感叹道:“复杂啊。”“谁说不是。”俞飞白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很有自知之明道:“幸好,我不是独生子,不然肯定被老头子逼迫参军从政。最后,难免与这种事情打交道。问题是,以我的脾气,还有不敏感的时局领悟能力,在这种类似泥潭的体制环境中打滚,肯定不是被淹死,就是被闷死。”王观愣了一愣,还真不知道俞飞白有兄弟的事情。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不稀奇。说一点俗套的话,类似俞家这样的情况,肯定要培养一个接班人,才能俞家的富贵长久下去。显然,接班人的人选,肯定是有了,不然俞守中也不会放任俞飞白,默许他在古玩收藏圈里厮混。“好了,不多说了。老头子好像谈完了,我过去探下情况。”就在这时,俞飞白急声道:“对了,这几天,吴家父子可能会去找你,你千万不要搭理他们,免得被利用了。先就这样,挂了。”顿时,不等王观说句道别的话,俞飞白就结束了通讯。王观也随之关了手机,沉吟了下,也十分明智的不再去想临邛的事情了。毕竟,上层建筑的事情,水太深了,不是他这种平民小百姓可以参与进去的。正是有了这样的觉悟,王观心平气和的洗澡,吃了晚餐,再看了些书,直到困乏了,就顺其自然的睡觉,进入梦乡。一夜无话,第二天王观起床吃早餐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王观怀疑是打错了,不过看见手机响个不停,他迟疑了下,就顺手接听道:“你好,请问找谁?”“王先生吗,我是赵谦啊。”这时,手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去疗养院看你,却听说你出院了。”“是呀。”原来是认识的人,王观也放松了,微笑道:“觉得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就干脆出来了。你有什么事么?是不是文同墨竹图……”“不是不是。”未等王观把话说完,就听赵谦急声道:“是这样的,唐总知道你住院,特意在京城托运一些保健品过来,让我转交给你。本来在昨天,我就该给你送去了。可是听说你已经出院了,我又打你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昨天我手机没电,关机了一段时间。”王观随口解释起来,也觉得唐清华真是有心了,轻笑道:“至于保健品什么的,我现在已经用不上了,你帮我收着,回头再替我向唐总表示感谢。”“这怎么行。”赵谦当然不会答应,好说歹说,才问清楚了王观所在位置,匆匆忙忙拿着东西赶过来。不久之后,王观就看见赵谦提着大包小袋朝自己走来,忍不住摇头道:“赵经理,都说不用这么麻烦了。”“不麻烦,就是几分钟的事情。”赵谦笑道,连忙把东西塞到王观手里,才算是圆满的完成任务。王观实际是推托不了,只好把东西收下了,同时稍微打量,发现这些保健品也不便宜,最贵重的就是一盒人参。看见人参的根须分明,十分饱满的样子,就算王观不懂行,也知道这不是几百上千块就能够购买到的东西。与此同时,赵谦也笑道:“王先生,还有几天,拍卖会就要开始了。琐事缠身,也就不留下来打扰你了。过几天,再在拍卖会上,恭候你的大驾。”“行,你有事就先忙。回去之后,一定要记得,帮我谢谢唐总。”王观说道,送赵谦离开之后,就带着大包小袋回房了。然后,叫来酒店服务员,把这些东西,连同陈年藏茶,全部打包,邮寄回家。办了这事之后,接下来几天,王观十分低调,几乎是足不出户,一曰三餐都在酒店解决,就是担心让俞飞白说中了,被吴家父子找到自己,上门求情。不过,几天的时间,王观也没有闲着,不断的翻查资料,研究冯老赠送的内画壶,基本上可以肯定,那就是马少宣的作品。就当王观考虑,是不是再去眉山一趟,把东西还给冯老之时,俞飞白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十分急切道:“王观,快来我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