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念见他动了,心中暗喜,面上却疑惑问道:“你去哪里?”“我有些事,你也快走吧,将来可以来辅天教找我,我叫尉迟繁!”说完,尉迟繁转身就跑。唐承念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违反游戏规则的人,是得受些教训。她教训不了,总有人能。……唐承念与尉迟繁分道扬镳之后,便回到了云中城里。她一进入云雾之中,便问看守者风景悠与付榕下所在。“他们还在打,还是已经分开了?”“现在他们都在找那个逃走的人,你是说他叫呼延胜吧?他们正在追他。”看守者疑惑万分,“他们在城西北,难道你还想再找他们吗?”“你说笑呢。”唐承念飞快地摇头,苦笑道,“既然他们人在城西北,那我就去城东南,你知道要往城东南去,该往哪个方向走吗?”当云锦城翻转,满城浓雾的云中城出现后,有资格说自己仍然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的人就只有看守者了。它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反正他们还没有找到呼延胜,也不想再打,我可以带你去。”“那太好了!”唐承念笑逐颜开。在第十二天的夜里,唐承念到达了云中城城东南区。虽然,云中城里漫天都是浓浓的白雾,不过,阳光依然可以照耀进来,所以,唐承念可以通过身边有没有光,光的明暗来大概推测出白天与晚上,每一天她都很少休息,几乎是扳着手指头数日子。现在,还剩下十九天的时间,唐承念的魂石却还只有17570颗,在云中城里,魂石总共有三十万颗,17570这个数字看起来喜人,但到底不够稳当,唐承念估计自己在接下来的十九天里,还要得到更多的魂石才行。在看守者带路的过程中,不知道它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路上唐承念居然发现了三百多颗魂石,也因为她常常要弯腰去捡魂石,才会耽搁到晚上,不过,17570这个数字又有所增加,虽然17890看起来增加得不多,不过,对于唐承念而言,任何进步都是可喜的,况且,再一次回到云中城便有这样的收获,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吗?“你看起来非常高兴。”看守者注意到唐承念的笑容,说道。“当然。”唐承念笑眯了眼。忽然,看守者皱了一下眉头,匆匆说道:“我有事,先走了。”说走就走,毫不迟疑。唐承念不抱希望地喊了一声,果然,没有回应。“是出了什么事?”唐承念不禁好奇地想,罢了,等看守者回来再试着问一问它吧。……城西北。一个城中所有修士全不曾见过的陌生面孔陡然出现在此地。他身边还领着一个尉迟繁。尉迟繁紧张兮兮地左右张望,末了,才感叹一声:“张师叔,您说得一点都不错,原来我真的还可以回来!”“云中城既然到今日还不禁出入,自然无妨,只要你能够保住这一条命,随时可以来往此地。”张辛越乃是辅天教英灵殿长老,确切地说,其实应该是呼延胜的师叔,不过,尉迟繁在铸兵殿里的地位也不算低,得尉迟繁一声师叔的称呼,张辛越也不觉得这是冒犯,他与铸兵殿的人关系也不错。英灵殿弟子善战,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用在战斗上,也是一个意思。英灵殿弟子的武器多是铸兵殿弟子铸造的,所以双方关系不错。当然,辅天教诸殿弟子关系都很好,只要是强者,就免不了起英雄惜英雄之心,就算下面有弟子掐起来,也不会影响上层弟子的交往。“那我也可以随时离开啰?”尉迟繁当即笑道。张辛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来之前,不是说要为宗门夺得云锦城遗迹中的宝藏吗?”“哈哈哈……有呼延师兄,不就够了吗?”当着张辛越的面,尉迟繁毫不在意地说了这样的话。张辛越果然没有动怒,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尉迟繁又问道:“可找到了呼延师兄?”张辛越拿出一个造型奇异的圆盘,看了一会儿,陡然抬起头,看向某一个方向:“在那边。”“不愧是张师叔!幸好宗门派了您来,这下,呼延师兄一定不会有事!”尉迟繁笑道。张辛越无奈说道:“快走吧,听你所言,他大概也受了伤,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嗯。”尉迟繁点点头,连忙跟上。过了一会儿,张辛越问道:“把消息告诉你的女孩子,她人在何处?”“她?”尉迟繁一愣,“我不知道。您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是说,她自称是田师侄的徒弟吗……”“不可能,她一定是说谎了。”尉迟繁斩钉截铁地说道,“田师弟的个性一向孤……他从来不单独出宗门,连丹神殿都不一定离开过几次,怎么会认得她?假如那个小女孩来过宗门,我一定不会认不得她,可是我确定自己没见过她。”“你错啦。”张辛越笑着摇了摇头,“田师侄在不久之前,悄悄地离开了宗门,上了青日岛。”“青日岛?”尉迟繁下意识又要不信,可是,这句话是张辛越说的。他迟疑了好久,才缓缓问道:“……真的?张师叔,我不是不信您的话,可是,田师弟怎么会忽然又想……”“还不是被孟百胜撺掇的。”张辛越冷笑一声。虽然他和田俞光没什么关系,但是,田俞光的父亲乃是丹神殿殿主,假如他们辅天教一殿殿主的唯一血脉死在外面,还是被那种小喽啰害死,他们辅天教岂不是要成为云泽大陆的笑柄了吗?因此,张辛越自然说得很没好气。“原来是孟师兄……啊……是不是宗门里出了什么事?”尉迟繁注意到张辛越的语气和表情都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问道。“孟百胜妄图谋害田师侄,如今已被关押起来。”其实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过张辛越可不想说给尉迟繁听,因为这事还与铸兵殿有点关系。这种话,说出来太得罪人,谁想得罪谁去,尉迟繁的铸兵技巧还挺不错,张辛越倒觉得他是可造之材,因此,更加不愿意说得罪他的话。这整件事,要是说给尉迟繁听,太伤尉迟繁的自尊了。当时,孟百胜一无所知地回到辅天教,哭丧着脸上门,谁料想被穆雨闲当场拿下。她亲自拷问了孟百胜,哪晓得这件事情居然与铸兵殿殿主闻者劫扯上了关系,立刻就变得复杂了。田药君回到辅天教,得知此事,大发雷霆,现在的宗门里一片混乱,各殿高层亲自出马吵架打架齐齐上,教主还要倒霉地做和事老……张辛越庆幸自己早就领到了这个带队来云锦城的任务,现在这种敏|感时期,谁留在辅天教里都有可能倒霉。他只是区区长老,才不搀和大佬们的争执。“他居然如此大胆?”尉迟繁大惊,田俞光是田药君和穆雨闲的宝贝儿子,谁不知道?谋害他,不想活了吗?他对这个八卦相当感兴趣,还想再问,却已经看到了一个淡淡的人影。“张师叔,那里有人!”尉迟繁当即大喊道。张辛越如飞箭一般弹了出去,瞬息间将那人影抓了回来。尉迟繁看清楚这人的脸,呆了:“陈文谑,是你?”他赶紧对张辛越喊道:“张师叔,他是武钺宗的陈文谑!”武钺宗虽然比不上辅天教,但架不住陈文谑在武钺宗中地位高啊,保命东西无数,张辛越也不一定能当场杀了他,但若是害他不成,被他逃了,辅天教等于和武钺宗决裂,张辛越一个长老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尉迟繁更加担不起。因此,该怎么做,两人当然明白,张辛越赶紧松了手,尉迟繁反正是同辈人,立刻拉下面子道歉,他是个初阶结丹修士,对一位结丹境界大圆满的修士卑躬道歉,他也不觉得委屈。“张师叔……”陈文谑定定地看着张辛越,喃喃喊道,“你也是辅天教的弟子?不对!”他再一次重新打量起张辛越,末了,不禁勃然大怒:“辅天教怎么能将一名元婴修士派进来?当初大家不是已经立好了规矩么?莫非,辅天教想撕毁协议?”“不是,不是,你不要误会!”尉迟繁可不敢承受陈文谑扣的这顶帽子,慌忙解释道,“你误会了,其实,是有外面的元婴修士混了进来,这一次张师叔进来,其实是为了找出元婴修士,然后将之驱除,毕竟,想到有一个元婴修士呆在这里,谁也不能安心,对吧?”“这里还有混进来的元婴修士?”陈文谑说的是怀疑的语气,显然不信他的话。尉迟繁无可奈何地说道,“若是你不相信,就跟我们一起去找人,刚刚我和呼延师兄受袭了,我差点死掉,呼延师兄也是……等你见到了,就知道我说的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