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枭耗到连双玉失却耐心,心里其实也挺烦闷,看连洛寒,便觉得这小子省心多了。觉得他省心是一回事,如果楚良玉想把连洛寒切片,请他帮忙,他一定帮。十年前的事,扈容谋转告过,也说得明白。那是他徒弟的未来夫人,也就是他羽翼下护着的人,虽然十年前楚良玉和扈容谋还素不相识,但那并不代表他不想替徒弟的未来夫人报十年前的仇。因为他真的很闲。报仇也算是个工作,扈枭自然不介意帮忙。在楚良玉和楚良颜抱头痛哭的时候,扈容谋很耐心地站在旁边,也不前去劝。他清楚,她们哭够了就行,强行打断,并不利于情绪宣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连双玉是绝不甘心坐以待毙的,当即问道。扈枭终于看了她一眼,道:“问你儿子。”连双玉被噎住,倒也无言以对,只好看向连洛寒。她现在比起其他人还有点状况外,便问连洛寒:“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洛寒也只好细细道来,不敢让人听见,就用传音。扈枭不以为然,反正不管这对母子打什么主意,都打不过他,说悄悄话,他没兴趣知道。只是,他本来站得好好的,却忽然抬起头,看向远方。扈容谋明白他这动作的意思,立刻凑过来:“师父,怎么了?”扈枭往远方示意一下,缓缓说道:“有人来了。”“谁?”“不认……呃?”扈枭一愣。连双玉也听到这对师徒的对话,悄悄抬起头,也顺着扈枭看的方向看了过去。有人来了?谁?看扈枭这么紧张,莫不是,六绝宗来人?有人来救她们了?连双玉立马伸长脖子张望,只希望能看到前宗主戟无戈的脸。商羽休也行。但等到连双玉看清楚来人身影,立刻颓丧地缩了回去。来人一男一女,她一个也不认识。六绝宗里所有弟子,没有谁是连双玉不认识的,可能不熟悉,但她每个都见过。这两人的脸她都陌生,绝不是六绝宗的人。更不可能是戟无戈,商羽休。扈枭悄悄偏转头,避开来人的眼神。其中一个男的看起来性格冷静,在不近的地方很快停下脚步。说起来现在的情况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一个修士看守着两人,另外三个站在旁边,要不是有两人抱在一起哭,谁都会以为这是拦|路|抢|劫的作案现场。换个脑子不清醒的,可能直接把扈枭等人当恶人了。他却不然,他想问问这里时什么情况,但嘴巴张了半天又什么都说不出口。男人便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悄悄说道:“师父,还是您问吧。”“唔。”连双玉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对师徒。那女修看起来很厉害,男修就差得远了。此时,女修上前一步,朝扈枭十分礼貌地发问:“这位道友,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是个爱插手闲事的,本来根本不走这条路线,看到两道闪电就心急火燎往这赶。没想到,还是错过了一次战斗。女修甚为可惜,故而特意打听情况,就算男修不请求,她自己也会问的。扈枭没说话,低着头,面孔被散乱落下的碎发稍稍遮掩。他招招手让扈容谋过来解释。扈容谋不解其故,但也听话,走到女修面前解释起来。先是说楚良玉楚良颜姐弟与连洛寒的仇恨,再说方才楚良颜又差点被这对母子带回六绝宗,然后他们便救下他。‘是私仇啊……’女修也有私仇要报,不想耽搁。她虽然爱插手闲事,但并不爱管人家的私仇,一不小心就要给自己树敌。“原来如此。”女修点点头,道,“我们师徒两人只是路过,能允许我们离开吗?”扈容谋倒是没想到她会礼貌至此,连忙做了个尊重送别的手势:“请。”女修又矜持地点了一下头,就准备从扈枭身边绕开。扈枭微微地吐出一口气,稍稍放心。他抬头,却不料面前有张脸——女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面前,看着他。这张脸十分娇艳,并不恐|怖,但扈枭却好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不仅倒退一大步,还又低下头,像是见了鬼一样。女修便又踏上前一大步:“余蛮言!”“我不是余蛮言,姑娘你认错人了。”扈枭飞快地说道。扈容谋吓了一跳,师父一向老成持重,什么时候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不过既然师父抗拒,他作为徒弟当然也不能只是干看着,便上前一步,替他解释:“这位前辈,您一定是认错了,这是我师父,他姓扈,并不姓余。”女修不为所动,自言自语似的看着扈枭说道:“你脸上以前没有这个印记。”扈枭微微恢复冷静,回答道:“我一直有这个印记,我说了,你认错了人。”“余蛮言,你打算一辈子这么逃避下去?我难道还认不出你这样一张脸?”女修吼道。扈枭在听到她第一句话的时候,神情微微有些凝滞。不过,等到他重新恢复沉稳,便说道:“大概是我真的与你的朋友长得像,可是,我徒弟已经告诉你了,我姓扈,我的名字是扈枭。”扈枭是两个字,余蛮言是三个字,何况,不管怎么看,这两个名字之间都没有联系。“哪有人会像你这么……一模一样?”女修又问道。扈枭冷静地说道:“长得像并不能证明什么。”听见他这句话,楚良玉和楚良颜有些尴尬地分开。他们凝重地对了几个只有对方知道的小秘密,暗号,这才安心地同时松了口气。楚良颜悄悄对楚良玉道:“姐姐,我们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嗯。”楚良玉牵着楚良颜走到扈枭身边,放开。扈容谋这时候才跟上,站在她的另一边。楚良玉这时候才看清楚女修的那张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