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月不爽地将方才姜籁封住的禁制全部冲开,立刻翻身坐起。刚刚冲关破禁,也算是热身,做完以后,林惜月精神比刚才更好了。姜籁虽然也习武,可到底只是侍女,更是对于封禁不够了解。封个普通修士也就罢了,对于林惜月这种什么都学学的人而言,那也只是小技而已。林惜月取了一件外衣穿上,虽然赤金山山顶风冷,可她现在实在热得很。若是姜籁立刻回到这里,一定会被林惜月教训一顿。可既然姜籁还没回来,林惜月也就决定要暂时放过她了,毕竟,她现在更感兴趣的还是日月宗里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她知道门外有守卫,因此并没有到门边,而是直接从后方通往小湖的窗口推开。这是个小窗子,但也足够让林惜月穿过了。她淡定地从窗户里钻出来,十足十一个窃贼模样,幸好虽然是大白天,可守卫没有经过此地,她趁机跃出窗,在湖面轻轻一点,便离开了这间小院。林惜月将顺手取来的面巾束上,蒙住半张脸。虽然这个造型有点古怪,但只要别让人认出在此地行走的是宗主夫人就没问题。做完这一切后,林惜月便悄悄往山门去。那攻山的三人既然破了山门大阵,想来应该是从防守最薄弱的山路杀上来的吧?想凑热闹。她又没处问人,只好自己去找。日月宗中有一座明光殿,是新修的。林惜月经过时听那边有些热闹,便改道往明光殿去。这决定果然没错,林惜月很快听见了越发喧哗的嘈杂声。“休想!”任自在怒喝一声。也不知道那三人说了什么,让任自在如此生气。林惜月还真没见过任自在真正发怒的模样,很是好奇,便连忙凑过去,可惜人挤人。想到前面,还得一个个拨开。等她终于闯到人群前列,这才看到任自在在明光殿前。与三人对峙。那三人都背对她,令林惜月看不到脸,不过显然是两男一女。明光殿中有任玄御留下的一件宗门至宝,任自在便是借着至宝之力。与三人对峙。否则。他们哪会被留在明光殿前。林惜月伸手捂住嘴,说话含糊地问身边的一位日月宗弟子:“这是怎么回事呀?”她平素便少在人前现身,更是很少说话,所以许多人都不知道宗主夫人是什么声音。况且她还稍微改变了一下发音方式。在偌大的围观人群里,有许多人都是之后来的,问这个问题的人不少。想来此人已经被骚|扰不止一次,于是回答得异常迅速:“有外人闯进宗门里了,宗主用我们日月宗的至宝将他们牵制住。现在他们正在谈呢。”真是简单浅显。“这三人很强吧?”林惜月随口说道。“那当然!你是没见到……”这人正想要滔滔不绝,但又想到如果继续说下去好像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故而立刻改口道,“虽然破了山门大阵,不过,到底还是被宗主一人牵制,可见,这三人虽然强,却不如宗主呢。”林惜月对至宝不感兴趣,不过,她很想知道他们在谈什么。“我来得晚,幸好你告诉我。”林惜月先谢过,接着问道,“不过,宗主刚才怎么那么生气?”“换你你也生气呀!”这弟子顿时激动起来,“这三人好大胆子,竟敢让我们交出宗主夫人!”“……啊?”看身边诸人都是颇为义愤填膺,林惜月着实不懂自己在日月宗里何时有这么大的声望了?林惜月小声嘀咕:“我看你们以前好像也没有这么拥护过宗主夫人吧……”以前?有了任自在那三天守候,谁还会不长眼地提以前呀!这人顿时生出一种被揭破的羞|耻感,继而便是悲愤,你凭什么揭发我?大家难道不是一样的?他当即提高了声音,并不怕——或者说,故意讲给旁人听:“怎么,你不同意?难道,你和那三个外人站在一边?”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静无波澜的井水中丢下一颗石子,涟漪阵阵。林惜月立刻就听到了许多细碎的交谈声。“那边为什么忽然吵起来了?”“怎么回事?”“诶,难道那女弟子支持外人?”“不会吧。”怀疑的人是觉得,没谁会当着刚刚大发神威的宗主面前这样说。但也有不少人符合。于是刚刚丢石头的人立刻丢出了下一招:“你为什么质疑我们拥护宗主夫人?”林惜月是质疑,但并非质疑这个。他陡然抽去真正的重点说这句话,顿时让许多人都发怒起来。毕竟,大家都是日月宗的弟子,今日,有外人攻打宗门,还真上了山,这是大耻|辱;这些外人竟然要日月宗交出宗主夫人,这是耻|辱中的耻|辱。突然有人说这个女弟子竟然质疑起大家,不少人都生出了不认同感。林惜月便得到了不少人的怒目相对。其实,那块面巾虽然遮掩容貌,但只要认识她的人当面,不可能认不出她。就好比任自在,哪怕他换了一件衣服,把半张脸一蒙,但只要在日月宗的人面前走一圈,只要有幸见过宗主的,谁会认不出来?林惜月虽然被这些人怒瞪,却只觉得想笑。拥护?声望?说是拥护,结果,却连她这张脸都认不出来呢。人群中的吵闹声也传到了明光殿前,任自在觉得聒噪,也分心往这边看了一眼。他一看到林惜月,与她的目光对视到,便即刻愣了一瞬。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林惜月看到了。她惊讶地看着收回目光的任自在,不解,难道,她站在这么多人里,他也认出了她?方才那目光中的浓烈情愫,却又令林惜月茫然。任自在忽然说道:“扈先生,您虽然竭力掩饰您自己的身份,不过,晚辈还是认出了您,想来您还顾忌着与几位长辈约定过的事情,不能欺辱太过吧?怎么今日又撕毁约定,来这里帮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