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还将这里有怪人的事情传开,之后,好多天都没人经过。两人走出山洞,一个人都没遇上。穿过昨天走过两次的油菜花田,来到溪边。溪水湍急,不断有银白色的小鱼,在溪水之中游窜。小尾巴摆啊摆,有种挑衅人的感觉。尤其是陈衔玉一心急,下手半天抓不住鱼,就更是郁闷,觉得这些银鱼一定在跟他作对。骆雨荷无可奈何:“你少污蔑鱼,别抓了,先上岸来,帮我把渔网挂上。”溪流两旁都是丛林,不缺树,渔网一扯开,比溪水宽,正好能挂在两岸的树上。听到骆雨荷命令,陈衔玉毫不迟疑,立刻过来接过渔网一头,去另一边系上。他涉水过岸,骆雨荷就在这边把渔网栓起来。抬头一看,陈衔玉也将渔网拴好了,于是渔网拉开,终于将鱼群拦住。“行了,这下你能安心抓鱼了。”骆雨荷安慰道。陈衔玉咕哝:“倒不如再织一条渔网,把那边也拦住。”在渔网造的小湖里抓。骆,雨荷无语地望着他,过了半晌才道:“你少厚脸皮了,抓你的鱼去。”这水已然是从上游往下游冲,还要拦上游,抓鱼岂不是变成太容易的事情了?好歹也是堂堂一个修士,抓条小银鱼还利用这么多优势。好意思?陈衔玉解释道:“这银鱼本来就晃眼,溪水虽然清澈,但也反光啊。看久了都流眼泪……”“借口颇多。”骆雨荷教训一声,来到溪水中,决意要给徒弟抓一条鱼来,让他少找借口。过了一阵。一无所获的骆雨荷抬起头:“衔玉,上岸去。”摘干草,鞣绳子,再织一条渔网来!陈衔玉窃笑。连忙转身去油菜花田里寻野草,免得被她发现他在偷笑。骆雨荷无奈摇头,看来。在溪水里抓鱼的难度和在湖里抓还真不是一样的。于是今天又一次无功而返。这回两人直接在外面把绳子鞣好,做完之后,早已是月上中天。骆雨荷把鞣制好的绳子拿来,也不肯回去。非得要先织好了渔网再回山洞去。陈衔玉无所事事。便在溪水边玩。“这里有条鱼,怎么不动?”陈衔玉忽然看着水底,说道。骆雨荷道:“不动?”“漂都不漂。”陈衔玉道。骆雨荷好奇地走过去一看,那哪里是鱼,分明是一块石头!她取笑道:“你连石头和鱼都分不清了吗?”陈衔玉却看着她笑道:“师父,你总算笑了。”“……啊?”骆雨荷愣住。陈衔玉道:“这两天你一直愁眉苦脸,我担心你……”骆雨荷这才明白。他哪里是分不清石头和鱼,分明是故意分不清楚。“那你这是……安慰我吗?”“不是。”陈衔玉毫不犹豫地摇头了。“哦。”“是想逗你笑。”陈衔玉也笑。“你不是挺开心吗?这笑话不错吧?”骆雨荷点点头,又道:“不点穿才叫个笑话呢。”“也是。”陈衔玉同意地跟着点了点头。“既然告诉你,倒显得不那么有意思了,对吧?”“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骆雨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一声,“你还算有心的。”“要不说穿才行,那才像样啊。”陈衔玉笑笑,将此事揭过。骆雨荷也以为,此事,真的已经揭过。……等到把第二个渔网织好,陈衔玉下水去将第一个渔网拿上岸。虽然不大可能有人路过,但为了安全起见,骆雨荷还是决定把两个渔网都拿回山洞里去。因为她实在不想再织渔网了!摘干草,鞣绳子,织渔网,一条龙下来,想织一条渔网,得用大半天的时间。她又不可能为了保护两条渔网专门布置一个阵法,那也是废脑力的事。在骆雨荷做事的时候,陈衔玉便一直乖乖地站在旁边看着。等到取了渔网来,两人一起离开。回到山洞里,骆雨荷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陈衔玉对她说,看她愁眉苦脸很是担忧,甚至想到开玩笑来逗她。对于一贯冷情的陈衔玉而言,想个笑话,跟做苦力差不多。她黯然半晌,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对陈衔玉直说她的苦恼。那时候没说,便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想要开口,更难了。于是,等到再一次入眠,她也没有机会告诉陈衔玉她的苦恼……以及苦衷。等到骆雨荷再一次被吵醒,她这回则是真的无话可说了,还能说什么?只怪她不敢说实话。骆雨荷呆呆地翻身坐起来,暗暗思索难道陈衔玉也不用睡觉吗?他连夜挠墙,也很累吧?难道说,他是闭着眼睛做的?或者说,是睡着了做的?骆雨荷听说有人睡着了也能做醒着才能干的事情,那叫什么来着?似乎叫……梦游?骆雨荷暗暗思索,莫非,陈衔玉这就叫梦游吗?“衔玉?”她心中好奇心起,便忍不住唤起了他。陈衔玉没吱声,也没有回头。骆雨荷便跳下了床,她悄悄地走下床,为了不惊动陈衔玉,踏出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衔玉?”骆雨荷一边走,还一边喊他。不过,不管她怎么喊,陈衔玉都没吱声,也没有回头。是她喊的声音太小了吗?但这漫漫长夜里,连蝉鸣声与蛙鸣声都没有。只有寂静。夹杂着她的声音,就十分明显了:“衔玉?”陈衔玉还是没有反应。骆雨荷呆呆地站在石床前,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相信,他或许真的是在梦游了。但她还是决定要再喊一声:“衔玉,你听见我在叫你了吗?衔玉,你在干嘛?”这回她问出了几个比较明显的问题,不像是梦话呢喃了。虽然这样想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还真担心陈衔玉是把她的呼唤当成了梦话。她能这样想,那么陈衔玉也能这样想啊?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她是多心了。因为陈衔玉还是没反应。“……真是梦游啊?”骆雨荷凑过去,决定看看自家徒弟梦游在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