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觉得只这样说很难让庄巧郎警惕起来,连忙补充道:“我不认识那个人。”“哦!”庄巧郎也少与人交流,他并非沉默寡言,但说话最多的对象就是孟合心。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才好,没有人教他啊。于是庄巧郎便重新伏在桌面上,把这个难题留给骆雨荷。“算了……”骆雨荷不是决定喝,而是决定不管它了。大不了待会儿走的时候把酒壶放在这里,不碰,也不带走。这样一来,她也没丢弃它,也不用喝。放下不管,当然不叫丢弃,这叫放弃。骆雨荷自觉对这个难题给了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心情便又重新振奋起来。那么最后的问题就是……庄巧郎什么时候肯走?因为她出来就是为了带庄巧郎玩的,他要是不想回去,她自不会硬劝。孟合心给的最后期限是天亮,现在看天色,时间还早着呢。但骆雨荷毕竟是孤身一人带着他,也怕出事之后她自己一个人没法应对。她不怎么喜欢进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是修士聚集的地方。也就意味着,肯定有些人,修为比她高。万一发生冲突,她很难收拾;就算她不惹事,也约束陈衔玉,然而,谁知道事不会来惹她呢?“呀,这位姑娘,看起来,很陌生啊。”一个声音在骆雨荷耳边响起。她希望这声音不是冲她来的,但她一转头,差点就被一双唇瓣扫到。骆雨荷悚然大惊。往后一退,才躲开这人浪荡的举动。这是一个穿着华贵的年轻男人,但他打量骆雨荷的目光,实在令她不悦。“请!……请您自重!”她提起庄巧郎。看来以后要歇脚最好也避开酒馆了。她嘀咕着,决定提前回客栈去。遇到这种事情,就算孟合心问,她也能交代。庄巧郎还迷糊着,踉踉跄跄起身。倒也配合地跟着她走。可是,当骆雨荷想要绕开这人的时候,却猛然被他抓住了手臂。骆雨荷甩了一下,没甩开。“姑娘,别着急呀,我还没说完呢。”他凑近来,看着骆雨荷吃吃地笑。这笑声更让人听着烦闷。“这位公子,我不认识你!”骆雨荷愤然地用力一甩,没用。她便放开庄巧郎,用另一只手把这个陌生男人的手甩开。终于成功获得自由。骆雨荷冷冰冰地望着他,试图用目光逼出他的自愧。可她到底不认识这人,实在高估了此人的羞耻心。他笑道:“真有意思,姑娘,我们才见面,你就这么不舍地望着我?”年轻男人伸手将她再次抓住,往自己怀里一带:“好呀,姑娘,我也对你一见钟情呢。”骆雨荷红了脸,不是羞涩。是气的。“松手!”她使劲一推。“哈哈,姑娘这欲拒还迎的本事不错。”刚刚骆雨荷推开这个陌生人是用了全力的,也差点成功,可是他迅速极快。手一抖又重新把她扯回来,这样看起来简直像是她主动对她投怀送抱,或是看起来欲拒还迎似的。骆雨荷简直要被气死,她实在不明白,这人怎么就不肯放手?而且,他用的种种手段。未免也太卑劣了吧?这做法,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调|戏,分明是跟她有仇,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她!骆雨荷余光瞥见不少人指指点点,笑容猥琐,越想越是憋屈。她一怒之下,便拔出了剑,虽然这人的境界令她有些看不透,可是,她不拔剑,难道这个人就肯放她走了吗?好言软语,只会令他得寸进尺!“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纠缠不休,但这里可是城内,又不是郊外,你我若在这里斗一场,惹来了城卫兵,你……也不想吧?”虽然已经拔剑,但不到那个时候,骆雨荷还是不愿意用兵刃来说话。毕竟,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骆雨荷怎么都想不通,总觉得十分糊涂,所以,她暂时还不想动兵刃,如果能谈,自然是和谈最好。如果不能……那她也只好拼一把了。其实,孟合心之前之所以愿意只让她一个人带着庄巧郎出来玩,就是因为现在他们已经进城。一般情况下,城内是不允许见血的,如果他们动手,难免闹出大动静,况且到时候她会故意打碎些东西把人吸引过来,何愁引不到城卫兵?那才是骆雨荷甘心动手的真正原因,因为她目测自己……确实打不过。所以对于骆雨荷而言,她最稳妥的做法就是等待城卫兵来。而最好的结局是,此人忌讳城卫兵,于是干脆不动手了。谁知这个年轻男人面对她的痛陈利害,竟然只是付之一笑:“哦?”这男人的笑容令骆雨荷生出一丝不安的感觉来。她警惕地看着他,问道:“这事很好笑吗?”“好笑?倒不是。”男人这样说着,却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看都满怀讥讽,令人心生不悦。可不悦又有什么用呢?骆雨荷看,她皱眉生气,只会更让他开怀大笑吧?简直是个疯子!最让骆雨荷费解的是:“你我素昧平生,为什么你非得要跟我过不去!?”“我才不是跟你过不去。”男人笑眯眯地瞧着她,“我不是说了吗?我看中你了。”骆雨荷静静思考她要不干脆现在就动手,总之先把这个小酒馆掀了?被城卫兵抓起来都好过和这人说些废话!男人笑够了,才说道:“你拿城卫兵来威胁我?”骆雨荷警惕地看着他:“怎么了?”“你可知道,我是何人?”年轻男人望着骆雨荷,莫名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但感觉也只是感觉而已。他轻视她,不代表她就真的要以为自己活该被看低。她从头至尾只有一个感觉——莫名其妙!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莫名其妙,至于这个人,也是莫名其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