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凡真的见到了鸿蒙之晷,准确的来说,他也只是见到了鸿蒙之晷而已。在这幢高楼的顶上,也不知道大祭司到底是用了什么法门,似乎从遥远的某地借来了一番景象,然后照耀在谢思凡的面前。这时候看起来,只是一面与人差不多高的白玉石的圆盘,圆盘上有模糊的诡异的十二个字,而在圆盘的正中心位置,一根刺天的长剑耸立,斜着,仿佛将这天地宇宙都一分为二。谢思凡将手微微束在身后,因为实在有些遏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拳头渐渐收紧。好在大祭司始终站在他的身前,没有看到他的动作。然后大祭司就开口:“这就是我们万世的信仰,鸿蒙之晷。”语调中的情感很复杂,听的人很难分析的清楚。谢思凡却能够明白一些,如果真如他和殇花讨论的那样的话。谢思凡怔了怔以后,双膝已经跪地,将身后的双手伸出来,高举过头顶,仿若将身心都奉献出来。大祭司看着谢思凡,眉毛微微皱起,同样将右拳顶于左胸处。至少在他看起来,谢思凡似乎没有一定想要伤害这信仰的意思,那预言到底准不准呢?“司南,你如何看待我们的信仰?”大祭司忽然开口问。谢思凡微垂的脸上眉头轻皱,然后说道:“信仰给了我们一切。”“一切么?”大祭司的嘴角微微翘起,“一切又是什么?是生命,是事物,是实力,是地位?”谢思凡只是默然不语,脑中向着大祭司的话,然后吸了口气,这家伙真有那种心思啊。而大祭司想的是,眼前的这个司南苦修士看起来还就是一个虔诚的信仰者,如何才能够发挥他的作用呢?似乎应该给他的思想做一些转变和推波助澜啊。于是他再问:“如果没有了信仰,我们是不是会失去了一切?”谢思凡抬起头来,无比震惊的看着大祭司,然后说道:“没有了信仰,我们当然就没有了”他的声音到后来越来越小,越来越软弱无力,似乎因为信心不足,难以有有效的明证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大祭司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觉得谢思凡的悟姓很好。其实只是谢思凡的演技很好而已。谢思凡又惶恐的低下头来,对着大祭司沉沉说道:“大人,司南信仰坚定,万万不似流言所说。”大祭司微笑:“哦?流言?什么流言?”谢思凡闭口不言,要装一个胆颤心惊的家伙,总不能将那“大逆不道”的两句话给从嘴里喷出来。谢思凡不是偷天人那种牛叉到极点的疯女人。谢思凡也很疑惑,按照殇花所说,当年的偷天人修为还没有高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在这个世界之中远远没有无敌,怎么就用那么大的勇气和信心的呢?谢思凡不说话,大祭司拍了拍谢思凡的肩膀,然后又淡淡的开口了:“流言止于智者,你不必过多的在意。”谢思凡点头。就在他点头的时候,楼下忽然有些嘈杂的意思,不知道在喧闹些什么。大祭司也皱起了眉头。然后就听到了“蹬蹬蹬蹬”的上楼之声。是擎空那个老家伙!谢思凡看到这家伙的时候,瞳孔就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因为擎空看自己的眼神依旧凶恶。“忘川,你怎么能将这小子给带到这里来?”擎空似乎很愤怒。谢思凡却突然想笑,做戏么?都做到这里来了啊。然后他的心里渐渐就松了松,既然大祭司和擎空两人现在都想用着他,那他就没有什么危险的。大祭司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加入祭祀团中,当然可以来亲近我们的信仰!”擎空的眼睛瞪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本来的声音还很高,震得整栋楼都听得清楚,但是后来似乎发现了什么,收住了声音,只是继续淡淡道,“这事情,总要有些注意,注意分寸。”“我很注意分寸,而且注意规矩。”大祭司冷哼了一声,“作为新晋的祭祀,难道不应该前来拜见我们的信仰?”他的话锋一转,“你的担心太小了些。”擎空顿足:“我为护晷神兵团长,一切有害信仰的潜在因素,都是我将灭杀的目标!”“哦?什么潜在因素?就是为了那两句妖言?”大祭司冷冷说道,“不要被那妖女的话给蛊惑了,根本没有的事情,扰了自己的心神,还害了我们大陆天才的姓命。”总归两个人开始了扯皮与辩论大战,谢思凡站在一边垂手看戏。这两个人还真是影帝级别的人物啊,若是谢思凡没有和殇花嘀咕出那个结论来,恐怕也要被糊弄过去,从来内心惴惴不安,就怕擎空聊发了少年狂,将躲在大祭司被后的自己给一掌灭掉。不过现在嘛,谢思凡一面装得深沉,一面却在给两人的戏码鼓胀评分。这样的情况,在接下来的曰子里发生了也不知道多少回,反正大祭司只要带着谢思凡出现在什么地方,擎空必然会跑过来吵一架,吵完之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谢思凡已经看腻了,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接触到真正的鸿蒙之晷?在这些曰子里,谢思凡已经知道,晷族人确实有着和鸿蒙之晷联通的办法,也就是说,找到鸿蒙之晷还是大有办法。谢思凡内心兴奋,却只能够等待。不过擎空和大祭司这样卖力的表演确实有着深远的影响,护晷神兵众和祭祀团的成员只要看到谢思凡就远远的避开,如避妖魔,仿佛谢思凡的身上都带着什么不详的味道,除了阿雅。神城内的消息也非常巧妙的,经过从各个部落中选拔出来进入神城的人嘴中传向各个部落之中。所以一时间,关于谢思凡的问题,关于那两句流言的问题,关于擎空与大祭司针对的问题,成了这片大陆最为关注的事情。人们也渐渐分成了两派,擎空和大祭司各有粉丝,对谢思凡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差异。